“大人,還請勞駕出來一下?!?p> “哦,陳主簿,還有什么事情嗎?”
陳主簿笑臉迎人,站在眾人之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到朱慈炯并未動,緊接著又說道:“大人,縣衙的那些人聽聞你是當(dāng)世的甘羅,他們都想瞻仰您的風(fēng)采,所以才向下官表示了這個不情之請,就是不知大人....”
“呵呵...這樣啊,簡單,如此也正好,本官也正想和縣衙的人見見,免得日后鬧出笑話,不知道他們的縣太爺長得什么樣?!?p> “大人,這邊請!”
陳主簿頭前帶路,其他人緊隨其后,一副以其馬首是瞻的樣子,他們之間的那種剛生的間隙好像瞬間消失不見了,顯得是那么的其樂融融。
縣衙雖然破敗,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樣子,但勝在很大,大到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朱慈炯只是粗略目測了一下,這個破敗的縣衙占地面積最起碼兩千平米,這還只是看到的。
三進的院子,此時擠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全都穿著官差的服飾。
走在坑坑洼洼的回廊中,盡管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朱慈炯依舊可以聞到那種腐朽的霉味兒,然而,他那不自然的表情卻并不是因為這些,而是看到的人。
震驚不已。
“陳主簿,這些都是衙門的人?”
朱慈炯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手指微顫地指著走過時看到的那些人,一陣愣愣地出神。
“是啊~大人”
陳主簿回答的相當(dāng)自然,更是有著幾分自得的繼續(xù)說道:“而且,大人,這還只是衙門的一部分,外面還有不少的差役。”
“啥——”
朱慈炯再次驚呆了,更是怒了,一個小小的縣衙居然養(yǎng)了這么多差役,這不是在吃空餉,是什么?
這個時候,不等陳主簿反應(yīng)了過來,驚愕地看著自己,朱慈炯強壓下內(nèi)心躁動地情緒,抹了一把嘴巴,卻又不得不放低了姿態(tài),問道:“陳主簿,你跟我交個底,縣衙究竟有多少人?”
“大人,也沒有多少人?!?p> 就好像沒有看到朱慈炯的神色變幻,笑得是那么的牽強,不等朱慈炯開口,陳主簿故作思考狀,又補充道:“嗯~大概也就五百多人吧~”
再次呆住了,朱慈炯被震驚的一陣干咳,而陳主簿恍若才反應(yīng)過來一般,但依舊是一臉的輕松。
“大人無需驚訝,這很正常啊,像其他的縣衙,稍微富庶的地方,差人和雜役加在一起,上千人的都有,咱們晉城這還算少的呢?!?p> “陳主簿,你不會在和本官開玩笑吧?”
朱慈炯的嘴巴都快合不住了,充滿英氣的眉頭緊緊皺起,再無絲毫的心情與這些人虛與委蛇,不等陳主簿繼續(xù)作出回應(yīng),叫苦不迭地繼續(xù)說了下去。
“陳主簿,你說得好輕松,本官的俸祿也就幾兩銀子,就算再加上其他的各種補貼,滿打滿算也就二三十兩銀子,如何養(yǎng)得起這么的差役?”
歷朝歷代都一樣,除了主簿、典史、巡檢之類有官階的官員,府衙中的一應(yīng)差役都是官員在養(yǎng)的,給他們發(fā)工資,人員稍多一些,根本就養(yǎng)不起。
簡單來講,所謂的衙役官差,幾乎就是官員豢養(yǎng)的下人。
畢竟,他們是沒有朝廷的編制的,餉銀都是出于官員的私人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