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的情況很快就被張?zhí)斐蓧毫讼氯?,所有賓客都被安排到了張府的客房,客房不夠的也被張員外安排到了自家附近的吉祥客棧里。
忙活了一陣之后,張?zhí)斐珊妥约簝鹤訌埥{坐在松木紅椅上,倒茶相飲,與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張?zhí)斐刹煌?,張絳倒是緊張不已,見周圍沒多少丫鬟后,憂心忡忡道:“爹,仙長知道了我們之前的打算了,我們...”
“住嘴!”
張?zhí)斐蓞柭暫鹊溃采拇驍嗔藦埥{的話來,緊接著強(qiáng)壓了心中的火氣,張口道:“我們之前有什么打算?!不要亂說話,從明天開始,我欲在城內(nèi)設(shè)立粥棚,這些天來淮南、淮北二府的難民也要到咱們政和府來了,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政和府雖屬余州,但與望州的淮南淮北二府相鄰,已經(jīng)有不少的難民開始進(jìn)入政和府了,之前的張?zhí)斐蓪Υ耸鞘中老驳模帜芑ㄥX買幾個丫鬟家丁和租種自己的土地了。
但現(xiàn)在得到了寧權(quán)的‘點化’,大地主張?zhí)斐赡膬哼€敢做這個啊,趕緊粥棚安排,準(zhǔn)備做承化縣的張大善人了。
“對對對,咱們從來都沒有什么算計?!?p> 張絳點頭如搗蒜:“爹,給我?guī)浊摄y子,府城那邊應(yīng)該也會有不少災(zāi)民,讓我去那邊吧,我生平最愛急公好義,我最...”
“行了!”
自家兒子是什么德行張?zhí)斐僧?dāng)然知道,他無奈的擺了擺手,接著張口道:“去問問,是誰請來了寧仙長,是在哪兒請來寧仙長的。”
“是,父親?!?p> 張絳這才定了定神,對著自己的父親行了一禮后,迅速告退,前去尋那些家丁護(hù)院,詢問情況了。
......
平安客棧的伙計‘阿泰’半倚在門旁,打著哈欠,有氣無力的盯著門外,此時的客棧依舊是燈火搖曳,有兩三個伙計坐在店內(nèi)擦拭著桌子,看上去手腳十分勤快。
平安客棧畢竟是承化縣里的大客棧之一,在天還沒蒙蒙亮?xí)r他們就要開門迎客,掌柜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賺錢的機(jī)會,能夠讓伙計發(fā)揮最大的作用,那么他就一定要讓伙計們給自己創(chuàng)造出所有的價值。
身材稍瘦弱的阿泰雖然今年只有十六七歲,但他從十二歲就在這里工作,已經(jīng)是個很有經(jīng)驗的伙計了,對于自家掌柜的吝嗇程度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為了果腹,卻不得不做這些事情。
阿泰雖然雙目盯著還沒有明亮的街道,腦子里卻想的出神:“這才剛過五更天沒多久,怎么可能會有人住店吃飯???”
阿泰嘟囔著,以前的他也不是沒有‘值早班’的時候,這么多年以來,也就只有幾次江湖俠客這個點兒來住店吃飯罷了,也沒有什么其他人來,阿泰可搞不懂掌柜的為什么要讓他們這么早就開門。
就在此時,阿泰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張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登時讓阿泰回過神來,順著手掌向上望去,見到了一張英俊的面孔,當(dāng)即滿臉笑意,站起身來點頭哈腰:“這位爺,您回來了!”
雖然阿泰忘了這位客人的名字,但阿泰還是記得這位昨天住店客官的模樣。
“這么早就出來,真是辛苦了?!睂帣?quán)嘴角帶笑。
“害,這不是在等您嘛。”
阿泰自然也奉承了寧權(quán)一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方才還有些萎靡了的精神一下子就好轉(zhuǎn)了起來,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和寧權(quán)多聊幾句:“爺昨天做什么了去了,凌然去了一天一夜?!?p> “一點私事?!?p> 寧權(quán)笑了笑,隨后大步跨入客棧中,踏著樓梯上了三樓自己的房間。
而大堂內(nèi)的阿泰撓了撓頭,一直望著寧權(quán)上了樓,不由搖了搖頭,心里嘟囔著:“這位爺可真是個怪人,開了房卻不住,大白天才來?!?p> 說罷,阿泰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胡思亂想了起來:“昨晚那隱約可聽的慘叫哀嚎聲該不會和那位先生有關(guān)吧?”
本來只以為是自己昨晚睡覺幻聽的阿泰一下子就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晦氣,我想那么多作甚?!”
......
天空之中,一圈圈的云霧繚繞在黑夜之中,似夾雜著電閃雷鳴之相,烏云滾滾氣勢恢宏,巨大的蝸牛形身影似乎在駕馭著水霧蒸汽,迅速朝著遠(yuǎn)處飛馳著。
在夜幕之下,倒是沒多少人可以看清天邊竟然有如此的龐然大物飛掠而去。
烏云隱霾之下,邱篆愁興奮之色難掩,但遁速依舊是飛快,似乎是想要早日離開此地。
在承化縣,邱篆愁遇到了一個真正的道家真人,那股靈氣威壓讓邱篆愁都為之矚目,最關(guān)鍵的是若不是邱篆愁閑來無事掃過那張府,他甚至都無法發(fā)現(xiàn)那道屬于寧權(quán)的靈壓氣勢。
說起來很可笑,那種威勢明明如此可怕,但卻完美的隱藏在凡俗之中,沾滿了紅塵氣息,如果不是邱篆愁這個蝸妖精通此類術(shù)法,恐怕根本不會察覺到什么。
這樣的人物邱篆愁從未見過,那些什么名山大川的修行圣地隱世真人都沒有給邱篆愁這種強(qiáng)大而又平凡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邱篆愁都有那么一絲對方已經(jīng)成仙的錯覺。
而且,邱篆愁現(xiàn)在有些不自信,他并不清楚寧權(quán)是不是主動透露信息,吸引自己過去的。
邱篆愁在席上做出的一系列張狂的舉動一是為了秀肌肉,二是為了隱藏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盡可能的表現(xiàn)出一個實力強(qiáng)大的妖王模樣:邱篆愁也真的不想和這個得道高人起沖突。
“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這么一個得道真人...寧權(quán)?我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p> 邱篆愁在心中呢喃了一聲,他既然拿到了這般高人的玉簽,那么自然不能在這多作停留,還是早日趕回南荒大地,研讀玉簽吧!
來這一趟用了個自己繳獲的,用不上的戰(zhàn)利品換了個不知道是何等強(qiáng)大的神通術(shù)法,這波不是血賺?
至于本來的事兒...他本來是受白骨國師之邀前來此方建立萬方妖國的,但是出現(xiàn)了這般神仙人物,邱篆愁倒是對這個所謂的妖國不是很看好了。
甚至,邱篆愁有一種感覺,那位寧權(quán)寧真人或許就是沖著白骨國師來的。
“魏國?還是不宜久留,若是出現(xiàn)什么問題,我可能死無葬身之地!”邱篆愁在空中呢喃一聲,身影更加迅速了起來,“白骨老妖,真是抱歉,既然選擇竊了這魏國的氣運(yùn),那就自己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