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清楚昨晚是何時回的住處,反正頭有點懵是真的,陪領(lǐng)導談心永遠不是什么好活兒??!王朝萬分感慨。前往大殿,和蕭海棠道了別,她已經(jīng)回歸了日常狀態(tài),很難想象眼前這個恬靜的女人跟昨晚那個哲學上頭、話癆不斷的哀怨女子是同一個人。
在蕭海棠的安排下王朝坐上了一輛車,跟來時的車不同,顯然這不是那輛“貨車”能比的。車廂不大,但修飾很奢華,拉車的那生物明顯比上次那輛更具神采。這時一個小腦袋從車里伸了出來。
“小先生來了呀”小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歡欣,看著眼前這個少女王朝有些迷惑。
見此,小竹又又又臉紅了,趕緊說道:“門主叫我護送小先生回家,她說小先生不會武道,怕路上出現(xiàn)意外。最近東北方向有些不太平呢!”
沒去關(guān)心太平不太平的,就算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畫師能干預(yù)的。倒是路上有了小竹這姑娘相伴,路途倒不會無聊了。
上了車,趕車的依舊是個老頭,說起趕車老頭他便想起了那爺孫倆,也不知道那片破布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小男孩有沒有開始武者的修煉?
前進的速度不慢,車廂里卻沒多少顛簸,看來這才是客車嘛!王朝四下打量著。小竹卻坐在一旁,低著頭沒說話,手指揪著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從外面看去,脖頸處露在空氣中的白嫩肌膚明顯有些泛紅。
打量半天車廂的王朝聞著鼻尖的淡淡香味,終于想了起來車廂里還有一個小丫頭。轉(zhuǎn)頭看過去,眼前便是一幅略帶羞意的仕女圖。瞅著那被蹂躪的衣角,他有些想笑,再揪下去怕是衣服都得破掉。
于是乎,王朝的情商好像漲了那么一點點,知道該主動搭話了。
“小竹姑娘你今年多大啦?”這貨開口就是禁忌類問題,問女人年齡。
“十六”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了出來。
王朝:“那武道修為豈不是很高咯?”他不敢問的太過唐突,這丫頭太容易害羞了,得轉(zhuǎn)移話題。
果然,小竹聽得王朝這般問,心里便有些生氣。暗道“這個小先生,問的都是些什么東西呀,他又不會武道干嘛提這茬,呆呆傻傻的?!庇谑且矝]那么害羞了,反而有些不爽。
抬起頭,臉上的紅霞還有些許未退。小竹看著王朝,眼里帶著認真問道:“小先生是怕我的修為不夠,護不了你的周全么?”
看著這丫頭當真了,王朝連忙澄清?!皼]……沒有的事”
“小竹自幼習武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靈三年,離開府也不遠。在宗門里算不錯的人。小先生可放心了?”小竹道出了自己的武道修為。
這似乎比蕭海棠還快呀!王朝有些驚訝。只是他并不明白蕭海棠武道后期的速度有多變態(tài),武道修煉,越到后期越困難。除開蕭海棠,那一個封王強者不是年齡過百,像她這般五年左右一個臺階,完全是不正常的,跟熬資歷一般,時間一到自動提升。
再說小竹,13歲入靈,天賦明顯是頂尖的,雖說是離開府不遠,那么這個不遠到底是多久呢?沒人知道。
腦袋里不斷思考著,嘴上也沒閑,解釋道:“并不是懷疑,只是我不修武道,所以有些好奇罷了?!?p> 小竹一聽,臉上的怒氣這才消散,可一想到剛才自己說話的語氣,又要臉紅。眼看要前功盡棄,王朝立馬開始問東問西活躍氣氛。半天后終于將這丫頭給調(diào)動起來,沒那么容易害羞了。
打探之下才明白,小竹姓竹名語吟,是錦繡門長老的孫女,父母都常年在外辦事,她爺爺帶著她,沒怎么外出過,常年和武道為伴。怪不得單純地像張白紙一般,王朝這才明了。
說起她的爺爺也有點意思,便是那個擠在一堆姑娘中間要畫的老頭。很慶幸,在這不靠譜的爺爺帶領(lǐng)下,我們小竹同學居然奇跡般的沒跑偏。
接下來的路程小竹也放開了不少,和王朝談笑著倒是很開心。中途還有個小插曲,王朝看兩人關(guān)系熟悉了,便講著前世的笑話來逗小竹開心,然后就跑偏了,一個帶顏色的段子脫口而出,單純的小竹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最后在他的旁敲側(cè)擊之下小竹恍然大悟,頓時羞的不行,羞惱之下壯著膽子錘了王朝后背一拳。
這下把差點沒把王朝錘的半死,小竹一看慌了神。明明是來保護小先生的,這下可好,自己差點沒把人給打死。姑娘眼里一下起了霧氣,眼看金豆豆要掉下來了,王朝趕緊插科打諢,將眼前這丫頭逗得破涕為笑。
小竹嬌哼一聲,心里暗道“小先生太壞了,怎么連這種東西都說得出口,羞死個人,別人女兒家家的那里聽得這個。幸好下手不重,不然可就壞了,都怪小先生……”
心里有些嗔怒但看著表情難受的王朝,小竹還是心軟了。臉上掛著眼淚將王朝扶起,這里摸摸哪里捏捏。嘴上不停問候“小先生,可感覺哪里不舒服,難受么……”
這貨半躺在別人姑娘懷里,聞著少女身上的香味,明明緩過勁了卻還裝模作樣的哼哼唧唧。不知原委的小竹嚇到了,以為真將王朝打壞了,急的眼淚劈里啪啦地往下掉。王朝感覺臉上有些許濕意,嘴角動了動,嗯~咸的。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頭頂梨花帶雨的小臉蛋,作為單身汪的王朝哪里見過這般景象,慌了手腳。趕緊翻身而起,好一番解釋。小竹哪里不明白這貨是裝的,氣的紅著臉背過身去,不愿搭理他。王朝趕緊厚著臉皮探過身去,在小竹耳邊解釋。
感覺到耳邊的氣息,小竹有些承受不住,微微點了點頭,算作原諒了王朝。這貨看著別人姑娘那晶瑩的小耳朵有些心猿意馬,蹦出輕咬一口的沖動,但此刻身上的疼痛提醒了他不要輕舉妄動,小命要緊。
嬌軀有些顫抖的小竹感覺渾身發(fā)軟,連小耳朵上的點點絨毛都在顫著。心想這小先生為何還不將頭挪開,這樣可太羞人了。最后,感覺耳朵邊上熱意漸消的小竹終于松了口氣,有些羞惱卻又帶著絲絲不舍,單純的她并不明白怎么回事,有些怪自己不爭氣,受了輕薄卻沒多大反抗。
車廂里充滿了曖昧,車馬雖快卻還是不能一日便到達木山鎮(zhèn)。中途歇息了一晚,三人在路邊的一家小店休息。
來的路上,王朝沒啥錢財,那爺孫倆也舍不得住店,三人都是在車上將就的?;爻搪飞贤醭桓闪?,想起當時夜宿馬車后第二日的渾身酸疼,豪氣地大手一揮,住店!畢竟闊了起來嘛,有錢了干嘛還要委屈自己。
夜里,小竹想起白天的事情,羞怯難耐,腦子里胡思亂想半宿都沒睡著。第二日在車上看見王朝更是不敢直面,腦袋里不斷想起昨晚的那些心思,任王朝如何搭話,她都不回應(yīng),只是自顧的低著頭將臉埋在胸前。
王朝感覺無聊,非得拉著別人姑娘聊天。見她不吱聲,抓起別人的小手,嚷著要看手相。不知手相為何物的小竹也沒反抗,任由這貨抓住自己的柔荑,翻來覆去的折騰,只是紅著俏臉,不時的看看這個男子,心里不甚明白,為何自己就情愿讓他輕薄,卻沒有惱怒。
一翻胡搞后,王朝看著眼前這個面色含羞的少女,內(nèi)心也十分蕩漾,鼓起勇氣手上一拉。渾身無力的小竹便被他抱在懷里,萬分震驚的她身軀有些僵硬。有所感覺的王朝輕輕撫了撫少女的后背,片刻后她便松了勁道,軟軟的躺在他懷里,頭埋在他胸口,眼睛緊閉,只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表示著自己的主人內(nèi)心并不平靜。
就這樣兩人抱了一會,王朝低頭看看懷里的小人兒。嬌艷的臉蛋上帶著些羞意,也沒有動彈的意思,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小竹睜開眼睛看著他,嘴里糯糯的叫了聲小先生。瞧著眼前漸漸靠近的臉龐,她明白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猶豫了片刻沒有動彈,反而微微閉上帶著潮氣的雙眸。
想象中的觸感并沒有出現(xiàn),小竹睜開雙眼,感覺到擁著自己的雙臂緊了緊,不由得從唇間發(fā)出一聲嬌吟。不好意思將心里的疑惑說出口,她只是看著王朝的雙眼,感覺到那雙眼神里剛才的熾熱似乎褪去不少,沒多想,嬌軀動了動讓自己更舒服的躺在他的懷里。
王朝有些慶幸也有些不甘,慶幸的是自己能得到眼前這個姑娘的垂青,不甘的是自己的身體。小竹跟自己這具身體同齡,已是入靈的武道修為,而自己卻不能踏足武道。不說兩人身份的差距,單是小竹的修為便不會止步于眼前,待武道修為上去后壽命的相差也是道不小的溝壑。
面對突如其來的感情,王朝有些不舍,只能緊緊的抱住眼前這姑娘,不敢有多余的想法。前世的經(jīng)歷使他考慮的多了些。
而小竹顯然不知道抱著她的小先生內(nèi)心有這么多想法。懷春的少女總是朝著美好的方向踏去,那里又會如男子一般,總是有那么多對未來的愁思。
時間總是不停步的,眼見離著木山鎮(zhèn)不遠了,王朝更加有些不舍。察覺到異常的小竹看著一臉愁容的王朝有些擔憂,雖說沒有言明,她也大概是知道的,兩人之間有了些許并不普通的情感。眼里帶著些愛憐,她伸手摸了摸王朝的臉龐。
在王朝的帶領(lǐng)下,離著章叔家還有一段路程便停了車。王朝看著小竹嬌艷的臉蛋,嘴角動了動,沒出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小竹盯著他,不說話,就死死地盯著,哪怕王朝拖著兩個大包袱下車她也沒放過。王朝不敢去看她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算不算懦夫,但絕對是稱不上光彩。
女子的細膩終究是讓她發(fā)現(xiàn)了異常,此時的她已全然將平日的羞怯丟到一邊,她用帶著些許命令的口氣問道:“小先生還會來找我的罷?”
聽得此言的王朝并沒有勇氣回頭看那雙帶著期盼的雙眸,愣了片刻后繼續(xù)拖著自己的東西下車。
對著車夫道了謝,又對著小竹說:“感謝一路來的照護,小竹姑娘請回罷”言語間微微側(cè)著頭,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小竹趁著他愣神間,跳下車抱住王朝?!澳凶拥男亩际沁@般狠么……”聽著有些恨意的言語,不敢搭話,他只能心里念叨“我是渣男、我是渣男、我是……”
最后小竹還是放開了這個小先生,鼓起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勇氣道:“你等著,我會來找你”接著并不管王朝如何回應(yīng),利索的爬上了車,沒了動靜。
看著快速遠去的馬車,還有那時隱時現(xiàn)的小腦袋,王朝站在道旁沒動。待的完全看不見后長吐口氣,只是臉上已然有了兩道濕痕。這該死的沙子……
一八年的車站
曾經(jīng)的作者也如主角般錯過了一段不該放棄的感情,所以我想,面對情感大概是不能太過自私的,有什么想法都該說出來,誰又是能讀心的機器呢?因為些許的誤會讓感情走到盡頭,冷靜之后除了后悔和遺憾卻是尋不到半點的好處。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