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傳:“血衣向善,冥主守諾。黃泉水,孟婆湯,真心一片顧相望?!?p> 今日鎮(zhèn)安王府的氣氛有些壓抑。
飯桌上,顧甄停下手中的筷子,問白濘:“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顧甄直直地盯著白濘的眼睛,他知道,白濘從小有個習(xí)慣,就是撒謊時眼睛會躲閃。
但是今天白濘沒有。
白濘眨著大眼睛,盯著顧甄的眼睛,笑著說道:“出去埋小秘密了呀。怎么了嗎?”
顧甄沉默了,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么。
他知道,白濘在騙他。
這么多年來,白濘所謂的“習(xí)慣”都是偽裝嗎?
白濘低下頭,并未讓顧甄看到她眼里的悲痛,眼睛一眨,悲痛換成了無憂無慮。
“小甄甄,一會要去上街嗎?能不能帶我一起呢?”白濘坐到顧甄旁邊,抱著顧甄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
顧甄一臉疑惑的看著白濘,這是白濘第一次央求他帶她出門,之前她都是不出門的,無論他怎么說她都是死活不出門。
“好?!鳖櫿绲难劾镆廊徊夭蛔Π诐舻膼垡猓桥掳诐艨赡軓氖贾两K都在騙他。
“不過,我要走在前面,你要走在離我三米之外的位置?!卑诐粜χ粗櫿?,“好不好嘛,甄哥哥?!?p> 白濘知道這招對顧甄是最有效的,果然顧甄一臉無奈的同意了。
白濘穿著一身白衣笑瞇瞇的出門了,顧甄緊跟著也出門了。
顧甄走在白濘身后的三米處,看著白濘在前面悠哉悠哉的走著,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很是不對勁。
只見一個小孩子拿著石頭扔向白濘,嘴里還含著:“妖怪,去死!”
小孩子的話就像投向海中的石頭,泛起漣漪。
一大波的人涌向白濘,將顧甄的視線隔開了。
顧甄最后看見的一幕便是所有人都在朝白濘扔?xùn)|西,不是石子,瓜果蔬菜,便是瓷器利器等鋒利之物,每個人嘴里的話都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世界上最難聽的話語。
顧甄想要扒開人群到白濘身邊去,但是他發(fā)現(xiàn)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到她身邊去,總會有人將他擠的更遠(yuǎn)。
顧甄被無數(shù)次推到在地上之后,發(fā)現(xiàn)白濘在受著人們的攻擊中離他越來越遠(yuǎn),而他卻無能為力。
顧甄看到離他不遠(yuǎn)處的地上竟然有著一塊寫著“鎮(zhèn)安王”的令牌,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拿起來,大喊到:“鎮(zhèn)安王在此,誰敢放肆!”
顧甄不知道拿起令牌的那一刻,他之后的命運都被白濘安排好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白濘的計劃之中。
哪怕被所有人暴揍,白濘也依然在笑。
人們聽見“鎮(zhèn)安王在此”之后便一哄而散了,似乎昭示著什么。
顧甄想沖上前將白濘扶起來,但是白濘的一個眼神,讓顧甄止住了腳步。
顧甄知道,白濘希望他能遵守承諾,離她三米遠(yuǎn)。
可是顧甄看著這樣的白濘,真的很痛,真的很痛啊。
白濘在顧甄即將沖向她的時候,白濘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顧甄愣住了,心里好似有什么裂開了一樣。
顧甄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幽魂步,只有萬惡谷中的惡鬼王才會使用,而惡鬼王正是屠了他家滿門的人。
幽魂步是不外傳的。
顧甄很不想相信白濘真的就是他的滅門仇人,但是幽魂步是騙不了人的。
顧甄推開鎮(zhèn)安王府的大門,便看見白濘依然穿著那身出門前的衣服在內(nèi)院望著他,只不過那身白衣現(xiàn)在已是破爛不堪滿是血跡污跡。
顧甄關(guān)好大門,走到她的面前,與她眼神相對。
顧甄張嘴還未說什么,便看見白濘在說,“我是惡鬼王的親生女兒,當(dāng)年你家滅門之事我知道?!?p> 顧甄只覺得眼前一暗,“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顧甄抓著白濘的肩膀,“你在騙我對不對?!?p> 顧甄希望能聽見白濘說那都是騙他的,但是希望都是用來破滅的。
“你還是回你的師門看看吧?!卑诐舫堕_顧甄的手,朝門外走去。
“哦,對了,惡人白濘祝顧甄顧大人成為鎮(zhèn)安王?!闭f著白濘雙手抱拳朝顧甄鞠了一躬。
顧甄反應(yīng)過來白濘說的是什么意思了,他的師門難道也兇多吉少了嗎?
顧甄想要抓住白濘問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到底對他的師門做了些什么!
可是白濘已經(jīng)在顧甄動的那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