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梅走后,韓琛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找韓麗。
找到韓麗后,韓麗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韓琛有些心疼。
他上前安慰道:“放心吧,我會找到王錚讓他回來的,然后我會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你也知道王錚是反賊,你們在黑水城甚至是大燕都太危險了,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這樣可以么?”
韓麗這時內(nèi)心非常脆弱,聽到韓琛的話她激動的不行,她還以為韓琛不會允許她和王錚在一起呢。
她一把抱住韓琛,哭道:“韓琛,你真好!”
韓琛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我是你哥,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其實我也不放心讓你遠(yuǎn)走他鄉(xiāng),如果你能讓他放棄當(dāng)反賊的話,我們就不必分開了。
你也知道反賊的身份太危險了,我是怕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事?!?p> 韓麗想了想說道:“我會試試的?!?p> 韓琛嘴角一勾,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韓麗還是太天真,那些反賊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沒有特別大的誘惑,他們是不會改變的。
這樣一來,兩人肯定會爆發(fā)沖突,尤其是等到韓麗生下孩子后,兩人之間的矛盾會越發(fā)不可調(diào)和。
兩人之中一定要有人做出改變,而母愛的力量是強大的,到時候韓麗就會對王錚失望,兩人自然而然就會分開。
安慰一會兒韓麗后,韓琛來到酒館,很巧韓陽韓青也在,最近韓家在黑水城已經(jīng)有了些許名聲,這讓兩人越發(fā)囂張。
韓琛沒有要提醒他們低調(diào)的意思,他這么絞盡腦汁的往上爬不就是為了活得肆意一點么?
韓琛來到兩人身邊,韓陽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給他倒了一杯酒,三兄弟開始嘻嘻哈哈的說笑。
從這就可以看出韓陽已經(jīng)徹底沒有其他小心思了,他很有自知之明,既然韓琛這么有能力,他就安心幫助韓琛得了,誰讓自己沒能力呢?
突然門口進來一大堆人,這幫人很跋扈,敲敲打打的,韓琛一看就知道是唐家的人,他早有準(zhǔn)備,沒有慌亂。
一個身材魁梧,面相威嚴(yán)的人慢慢走進來,隨著他進來,酒館也慢慢變得安靜,所有人都認(rèn)識他。
唐家家主唐武。
黑水城名副其實的土皇帝,就連官府都會禮讓三分,沒看胡春生來了四處找麻煩,就是沒找唐家的麻煩么?
唐武環(huán)視一周,低聲問道:
“韓家主事的在哪?”
韓琛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一起走了出來。
唐武點點頭,他的手下迅速給他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韓琛三兄弟老老實實地站著,他們韓家沒資格在唐家面前坐著。
唐武不著急開口,唐家手下把無關(guān)的人趕了出去,酒館里只留了掌柜的和柳如意,被趕出去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唐武看到清完場了,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
“在黑水城,有很多不入流的家族,你們韓家算一個,我都沒聽說過。
前陣子你們買了一匹馬叫追影,名字很好,其實我不是很在意,做生意嘛,大家一起做。
但是!你們竟然敢坑我?誰給你們的膽子?嗯?
現(xiàn)在你們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p> 說完他又疑惑道:“你們?nèi)齻€誰是主事的?”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韓陽說道:“我是他們的長兄。”
唐武輕笑一聲,說道:
“能看出來,和他們兩個相比,你臉上的褶子太多了一些?!?p> 韓青感覺受到了侮辱,忍不住說道:“你剛剛是在嘲笑我大哥么?”
唐武一愣,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吧,我知道了?!?p> 他指著韓陽說道:“你是最年長的。”
隨后又指向韓青,說道:“你是最傻的?!?p> “那結(jié)果就很明顯了,你才是韓家真正的主事人?!彼D(zhuǎn)頭看向韓琛說道。
韓琛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問道:
“那你想要干什么?”
唐武沒正面回答,而是像講故事一樣,慢慢說道:
“韓家的追影,前兩次都贏了,但第三次卻輸了,在它身上下注的錢很多,這說明什么?
你們韓家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私自操縱比賽,這樣是不對的。
我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韓琛沒有害怕他的威脅,淡定道:
“唐武家主,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馬場的事,前陣子趙家是不是向你提了要求?
你沒答應(yīng),趙家不甘心,開始在你的馬場里搞些小動作。
他們敲詐勒索客人,搶走了屬于你的錢,而你的手下貌似放任他們這么做,我猜你現(xiàn)在需要幫助?!?p> 唐武聽了他的話沒什么表情,看著韓琛示意他繼續(xù)。
韓琛繼續(xù)道:
“趙家很卑鄙,他們賣給我一匹生病了的馬,因此我們和他們開戰(zhàn)了,并且贏了。
但是他們用從你那偷來的錢又開始招兵買馬,勢力迅速壯大,這樣一來他們會更加難以控制。
而且因為你的拒絕,他們也會和唐家離心離德,不在像以前一樣聽話。
現(xiàn)在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我了解他們,你有大量的人手,這樣一來我們可以迅速消滅他們。
但如果我們不聯(lián)手,以趙家現(xiàn)在的實力,唐家即使吃掉他們,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好事?!?p> 唐武沒說話,他在思考。
韓琛繼續(xù)說道:
“唐武家主,我很崇拜你,你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黑水城名副其實的皇帝,能和你合作我很榮幸?!?p> 唐武很快做出了決定,不是因為韓琛奉承的話,這種話他聽過太多了,而是因為韓琛的建議可以讓他減少損失,他慢悠悠道:
“你說得不錯,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在黑水城這個地方,沒人可以和我談合作,你們只配在我手下做事?!?p> 說著他伸出右腳,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抬頭看向韓琛說道:
“我覺得它有些臟了,怎么辦?”
韓琛看著他伸出的右腳,他知道唐武是在侮辱他,為的就是讓他認(rèn)清自己的位置,讓自己知道誰才是黑水城的天。
韓陽和韓青兩人受不了這樣的侮辱,直接把手放在匕首上,就要出手。
唐武不為所動,依舊伸著腳。
韓琛伸手阻止了他們,慢慢蹲下來,用自己的袖口,輕輕地?fù)廴ド厦娴幕覊m。
唐武很滿意韓琛的做法,收回腳,說道:
“十天后有一場比賽,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看看你們的實力,你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我的手下的。”
韓琛點點頭,說道:
“唐武家主慢走?!?p> 唐武走后,韓陽才回過味來,問道:
“韓琛,這才是你最近一直盯著趙家的原因,你早就想好這么做了?”
韓琛沒回答,因為趙家的事確實是碰巧,他計劃的是把自己賺的錢通通交給唐家,然后進入唐武的視野,在一步步地展露自己的價值。
但在他得知趙家的事后,他瞬間改變了計劃,現(xiàn)在看來結(jié)果非常好。
韓琛當(dāng)然不能把事實告訴他們,一旦說穿了他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佩服自己,他說道:
“現(xiàn)在我們打起精神,盯緊趙家的一舉一動,一旦他們有所動作,我們要做好準(zhǔn)備,把他們敲詐勒索來的錢搶回來。”
韓陽兩人點頭,唐武最后的話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兩人走后,韓琛一個人坐下,他臉上并沒有計劃成功的喜悅,唐武讓他擦鞋的一幕不停在他腦海里閃現(xiàn)。
他知道這是形勢所迫,但他還是不能釋懷。
柳如意端著酒壺上前說道:
“你在憤怒?”
韓琛搖了搖頭,柳如意繼續(xù)道:
“我有種預(yù)感,你很快就會成為黑水城真正的皇帝?!?p> 韓琛一笑,說道:
“哪有那么厲害?我就是混口飯而已,十天后有興趣陪我去一趟馬場么?”
柳如意怎么可能拒絕?她的任務(wù)就是接近韓琛,之前韓琛太忙,兩人之間的交集就是那兩次。
不過她深知欲擒故縱的道理,太容易得到的當(dāng)然不會被珍惜。
她既沒表露出想去的意思,也沒拒絕,而是說道:
“我能得到什么?”
韓琛開了句玩笑說道:
“你能得到我?”
柳如意神情一滯,她還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他怎么好意思?
韓琛給了她一些銀子,說道:
“這幾天手里的活先放一放,出去買幾件漂亮衣服,錢不夠在來找我?!?p> 柳如意也不矯情,直接收下,她現(xiàn)在的確沒有什么好看的衣服。
另一邊王錚悄悄的回到黑水城,他找到了韓麗,兩人都特別激動,擁吻在一起。
這時韓梅過來,兩人立即分開,韓麗激動道:
“姑姑,他回來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韓梅也很欣慰,不過她必須讓兩人離開,她知道韓琛與胡春生之間的交易,她也想明白了,讓兩人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她拿出錢放在韓麗手里,轉(zhuǎn)頭對王錚說道:
“你們兩個必須離開這里,這也是為你們好,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p> 韓麗也在一旁勸說。
王錚想了想說道:“突然離開生活這么久的地方,讓我遠(yuǎn)走他鄉(xiāng),你們總得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吧?”
韓梅沉默一會兒說道:“可以,但我不希望你考慮太長時間?!?p> 說完韓梅轉(zhuǎn)身離開,王錚起身抱住韓麗,說道:
“我們成婚吧?!?p> 韓麗聽到這話非常感動,止不住的點頭,眼里全是淚花,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之后的幾天兩人開始偷偷準(zhǔn)備起來,并找來了韓梅,韓梅沒有拒絕,因為王錚對她說成完婚,他就會帶著韓麗離開。
可惜的是,成婚后王錚并沒有按照約定離開,他只是帶著韓麗躲了起來。
他對韓麗解釋說生完孩子在離開,他怕路上孩子出事,韓麗相信了。
實際上是,王錚根本沒打算離開,他更加變本加厲,用韓梅給他的錢去資助反賊勢力。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被胡春生發(fā)現(xiàn)了。
這天胡春生找到韓琛,質(zhì)問道:
“韓琛,你和我說你是個講誠信的人,在我們的交易里,你答應(yīng)過我王錚不會在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他出現(xiàn)了,資助反賊勢力,甚至好像還和你妹妹成婚了,你怎么解釋?”
韓琛沉默,這個消息讓他非常憤怒,他強壓自己內(nèi)心的怒意,內(nèi)心算了一下時間,說道:“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 胡春生點點頭,說道:
“好,你說三天就三天,三天后如果我還在城里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你的妹妹會以反賊共犯的原因被逮捕,你應(yīng)該知道下場是什么樣?!?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韓琛閉上眼睛,既然有些人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