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邀請?
故事的發(fā)展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江言的臉上帶著詫色,有些難以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本來江言都做好了跳車跑路的準備了,怎么對方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加入什么,靈...”
“靈探?!睉烀餮a充道,“準確地說是龍淵省云陌市靈氣相關(guān)事件及高危覺醒者探索偵查部門,簡稱靈探?!?p> 那還是用簡稱吧!江言有些氣餒,這一長串的定語聽得他頭大。
但更令他無奈的是應天明眼中的灼灼目光,宛如正在經(jīng)歷表白的純情學生,看的江言尷尬異常,恨不得用腳趾在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出來。
不行,我需要做些什么來緩解尷尬。
江言干巴一笑,游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向窗外,雜草叢生的麥田間偶有野鼠竄過,月下的鄉(xiāng)野透著股異常的寧靜。
靈犀一閃間,江言的眼神似有一團火光燃起,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為什么邀請我,你們這個組織不應該都是覺醒者嗎?”
江言不解,他不明白應天明為什么要邀請他一個普通人加入靈探,做吉祥物嗎?
聽到江言的話,應天明和一旁的楚隨風相視一笑。這位坐在駕駛座上,良久未發(fā)言的靈探隊長開口解釋道:
“你經(jīng)歷過靈氣覺醒,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是一位覺醒者了?!?p> 這句話讓江言的內(nèi)心翻起巨浪,但并非狂喜,而是警惕與懷疑。
現(xiàn)在江言的感覺就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告訴他,你中了大獎,這怎么看怎么想都是騙局好吧,作為一個才剛剛上當受騙過的可憐人,江言可不想才出狼口,又入虎穴。
但讓他糾結(jié)的是,這位模樣穩(wěn)重的靈探隊長嗓音一如既往的醇厚,似乎帶著股魔力,讓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信任。
所以對于二人所說,自己也成為了覺醒者這種說法,江言一時間顯得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究竟是否該相信。
在這種迷惘下,江言決定貫徹前人的偉大思想——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如果自己真如他們所說已經(jīng)成為了覺醒者,那么屬于覺醒者的神通秘法自然也理應掌握。
于是江言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五指略微彎曲,同時從丹田開始發(fā)力,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自己所見過的那些覺醒者出招的模樣。
刀疤臉,嵐月,還有消融成為一灘血水的神秘覺醒者,三人的姿態(tài)在江言腦海中連番上映,在這種回憶的錯覺下,江言似乎感到有一股力量從體內(nèi)蓬勃而出,他情不自禁地喊道:
“覺醒吧,我的力量?!?p>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在江言的掌心,既沒有雷霆閃過,也沒有噴涌而出的火焰,有的,只有徹底的社會性死亡。
如果現(xiàn)在身邊有個地縫的話,江言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上У氖?,他的身邊只有哭笑不得的二位靈探。
而這一幕,即使在多年以后,也仍是江言和他的老朋友相聚時必然會提起的玩笑之一。
言歸正傳,當江言搞怪般的來了這么一出,即使是正經(jīng)慣了的楚隨風神色也難忍笑意,但出于禮貌,他只能盡可能的不表現(xiàn)出來,矛盾的內(nèi)心讓他的臉擰成了麻花。
“想笑就笑吧。”已經(jīng)社死的江言裝作無所謂的說道,頗有股自暴自棄的意思。
好在楚隨風,這位靈探隊長是個端莊而得體的人,年齡上的領(lǐng)先讓他見多識廣,也更為體貼,在面部短暫的“失控”后,他很好的把握了自己的情緒,順便還用眼神制止住了同伴的笑意。
緊接著他打開車門,語氣溫和地邀請江言下車。
“你確實已經(jīng)覺醒,但仍是初學者,我接下來將向你展示靈氣正確的運用方式?!?p> “正確”一詞再度讓江言的臉火辣辣的燃燒起來,但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江言還是老實地聽從了楚隨風的安排下了車。
三月的云陌市正是剛剛?cè)氪旱募竟?jié),乍暖還寒的氣候讓衣衫單薄的江言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zhàn),畢竟他的衣物早已在須彌境毀了個七七八八。
但很快,寒意便消退了,從江言的體內(nèi)自然地,不受控制地散發(fā)出暖流流向身體的各個角落,讓他免受寒風的侵襲。
現(xiàn)在的江言有點相信楚隨風的話了,他的身體狀態(tài)確實相比起須彌境中有了些許的不同。
就在幾個小時前,江言的身形雖然修長卻異常瘦弱,就如同根細柳,仿佛一陣大風吹過便會攔腰折斷。
但現(xiàn)在的他雖然稱不上筋肉豐盈,但肌肉的雛形已然出現(xiàn),曲線也有了流水般的美感,說是從一根細柳進化成了正待茁壯成長的柳樹也不為過。
江言簡單的做了些熱身運動,又對著空氣凌空揮出幾拳,在聽到呼嘯的氣流聲時,他的瞳孔陡然緊縮,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那是遠超前世的強悍拳勁。
要知道江言的前世可是地下拳王,雖然稱不上什么絕世高手,但也是長時間占據(jù)王座,一敗難求,對付尋常的成年人,一個打五六個不是難事。
但若是論身體素質(zhì),卻是遠遠不及如今這副還有著極大成長空間的身軀,可想而知,短短幾小時之內(nèi)他身體的蛻變有多么夸張。
如果不是如同楚隨風所說的覺醒,那么江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
楚隨風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江言舒展著身體,并沒有出聲打斷,直到江言面露喜色的停下了動作,才沉穩(wěn)開口道:
“身體機能的進化只是靈氣覺醒的基礎表現(xiàn),成為覺醒者還有兩大最基礎的能力。”
楚隨風的話戛然而止,像是賣了個關(guān)子,這勾起了江言心底的好奇,猴急的神色像是收到禮物卻被禁止拆封的稚童。
好在楚隨風并沒有停頓多久,再斟酌了一下措辭后,緊接著開口說道:
“這兩種能力分別是‘靈視’與‘靈感’,他們也被并稱為分辨覺醒者的標尺,相比起身體素質(zhì)的突飛猛進,具備了這兩種能力才更能體現(xiàn)覺醒者的不同之處?!?p> 靈視?靈感?
江言在心底仔細品味了一下這兩個詞匯,有些理解不能,這兩個詞匯怎么有種鄉(xiāng)野術(shù)士糊弄人般的迷信味道。
看到江言呆愣的表情,楚隨風笑了笑,為這兩個詞匯給出了官方而正式的解答。
“所謂‘靈視’,指的是能通過肉眼看到靈氣分子的存在,而‘靈感’則是對于靈氣的感悟與運用,只有具備了以上兩種能力,才能被稱為一個真正的覺醒者?!?p> 然而楚隨風并沒有見到江言流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他略作思考才恍然大悟,原來他還沒有解釋何謂“靈氣”便直接進入了“靈視與靈感”的話題,有些本末倒置了。
楚隨風略一沉吟,先是左顧右盼了一圈,在確認了三人正處在偏僻郊外,并沒有其它活人的蹤跡后,對著江言說道:
“單純的說教毫無益處,我接下來要施展屬于覺醒者的能力了,凝神靜氣,仔細觀看?!?p> 楚隨風刻意加重了后半句話的音量以作強調(diào),江言也不敢大意,死死地盯著楚隨風,不肯漏過任何一處細節(jié)。
江言就看見在楚隨風的丹田處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亮,接著光團化作絲絲縷縷的細線,如同“小魚”般暢游在身體的經(jīng)絡里,由丹田一路游向手臂。
接著“小魚”從掌心蓬勃而出,凝聚成了一團擁簇在一起的小型旋風。
旋風的體型雖小,但其中卻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站在近處的江言親身感受到了凜冽的氣流打在自己的臉上,帶來陣陣鞭笞般的痛感,耳邊響起的呼嘯聲比起之前自己出拳所發(fā)出的聲響震撼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言的心在悸動著,他確實從這團小型旋風中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渴求地看向旋風,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內(nèi)心中想要將這團旋風據(jù)為己有的迫切感。
“我的能力是風?!背S風目視著遠處雜草密布的田地,狀似隨意地說道。
風?
江言突然想到了嵐月,根據(jù)嵐月在須彌境中的表現(xiàn),她的能力似乎也是風。江言不知道這是一種巧合,還是說風屬性的覺醒者屬于在這個世界屬于爛大街之流。
但他游離的思緒很快被外界打斷,隨著楚隨風口中一聲“去”字響過,原本凝聚在他掌心的那團旋風像是受到了指引,朝著稻田遠處席卷而去。
江言不知道楚隨風發(fā)的什么瘋,近距離感受到旋風威力的他驚恐的看著那團沖天的旋渦向遠處席卷,旋風之下,脆弱的草桿像是感受到了壓力,紛紛彎下了腰。
江言有些不忍直視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慘烈場景,他甚至已經(jīng)有了預感,或許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神秘狂風席卷農(nóng)田,數(shù)十頃田地毀于一旦》。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想象中摧枯拉朽的慘烈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旋風貼著草桿飛過,直沖天際,狂暴的旋風將夜空中一團朦朧的云朵打碎,卻沒有傷到田地絲毫。
江言驚愕的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力,在兼具威力的同時還能有這這么精準的操控,江言警惕得看向楚隨風,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比他想象的更加強大。
還好他不是敵人,現(xiàn)在江言的心底只有這么一個念頭。能輕易地擊碎云團,那么擊碎他的身體應該也不在話下,即使他的身體機能才剛剛得到一次升華。
“看到了什么?!?p> 楚隨風收起手臂,又恢復了之前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剛才施展出凌厲一擊的人并不是他。
“我看到了光團,魚一般的細線,還有匯聚而出的旋風?!?p> 江言不敢保留,把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東西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在聽到江言的回答后,楚隨風贊許地點了點頭。江言之前所見,不論是光團,小魚還是最后的旋風,都是靈氣的不同表現(xiàn)形式,能夠看到這些,意味著他確實掌握了“靈視”的能力。
靈氣只有覺醒者能看到,這也是為什么在須彌境中,還是普通人的江言所見和嵐月眼中的景色完全不同,只有掌握了“靈視”的能力,才能被稱為是一名真正的覺醒者。
“這是‘靈視’的能力,而‘靈感’主要是針對自身,你現(xiàn)在可以按照先前的方式審視自身,在體內(nèi)尋找特屬于靈氣的熟悉感,雖然不多,但你在體內(nèi)應該也能看到一些靈氣的存在。”
聽到這些話,江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準備聽從楚隨風的指導,看看屬于自己的靈氣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然而就在他凝神靜氣,內(nèi)視己身的瞬間,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事物一般,江言的身子猛地震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