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嘎猴,我叫吳向東,應屆本科生,畢業(yè)于中山大學工商管理學院。今天是2000年一月一日,是我重生的第二天,目前剛剛應聘于廣州某剛剛成立的地方性商業(yè)銀行,任職信貸科實習生。
確切地說,我是在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重生的。我之前的所有記憶清晰無比,我以前的名字叫做陳明鏡,金融專業(yè)大專文憑,在某國有四大銀行之一工作到2019年5月,才光榮地“被退休”,理由是連續(xù)三年業(yè)績考核不達標。
笑話,我一個差不多五十歲的嚴重辦公室職業(yè)病的老頭,把我派去存款營銷崗位,在這樣的經濟環(huán)境中與不良率大幅度攀升的指標面前,就算是我以前的貸款崗位,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何況,我的人脈關系都已經在這二十多年的奮斗中,耗得一干二凈了。社會中有個段子,就是調侃傳銷、保險和銀行的關系營銷任務的。
這時候把我調去這種崗位,再去拼業(yè)績、完成不可能的任務,這不明顯就是讓我這個簽了不固定工作合同的老員工提前讓位,降低企業(yè)薪酬成本,優(yōu)化員工學歷比例,淘汰潛力耗盡的老弱病殘員工嗎?
往事已矣,再如何牽掛自己在原時空的家庭及父母,都于事無補,認清并接受了這種荒誕無稽的事實后,陳明鏡,哦,不,吳向東,終于還是接受了現(xiàn)實的安排或上天賦予的使命。更何況,伴隨重生而來的,還有一個不知用途的破系統(tǒng)。
明明可以察看到任何的數(shù)據與板塊,可偏偏這些功能全是灰色的,無法點亮,不可執(zhí)行,看著功能面板上清晰可見的“技能、資金(點數(shù))、人力資源管理、資源、科技、實驗室、圖書館、訓練營、基因液”等功能,卻偏偏無法操作的那種頹廢感,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氣憤無比!
吳向東是個孤兒,在社會助學及自身努力的前提下,他沒有進入外省更知名、更高等的學府進行學習,而是選擇了省內的中山大學就讀。無它,因為他在本省內入讀高校,原先的助學機構及社會保障都能無縫對接,而且,向學校提交了相關的慈善機構及孤兒院證明后,陳明鏡又被減免了學費并獲得學校內勤工助學的工資收入。
隨之而來的,大學戀情也是僅存在于幻想之中的虛無現(xiàn)實。呵呵,不是說陳明鏡沒有心儀的噴射女神,但連最普通的邊遠貧困學妹,都對陳明鏡的出身敬而遠之。
不怪這個學校太現(xiàn)實,畢竟這個學校就處于鬧市群內。而且還是目前國家經濟最發(fā)達的南部中西方交匯省會城市。再白的白蓮花在這里生活一個星期后,也會被社會教育得遍體鱗傷。沒錢啊!在這個社會里,學生半價的公交車月票卡都要幾十塊錢一個季度。
所以,這個城市里畢業(yè)的學生,基本都能夠在社會中存活下去。因為,大一就開始從事社會兼職和社交磨礪了。而且這種傳承還是一屆屆的學長、學姐手把手地進行從兼職行業(yè)選擇、推薦、工作技能、工作技巧、工作紀律等方面進行全方位的輔導與監(jiān)督。
也因此,在學以致用、自學進修、前途方向等方面,這個城市里的大學生,要比其他城市的大學生,認識得更深刻并有刻骨體會。窮,就要被人看不起?。?p> 而且這個城市還存在大量的中介騙子,工作、房子、比賽等行業(yè),存在著無數(shù)的陷阱與欺騙,所以,沒吃過虧的同學基本沒有,而上當三次以上的同學,也只是存在于傳說之中。
在吳向東的記憶里,就有不少同學參加過一個某外省電視臺組織的歌唱比賽,交了五十元的報名費后,去進行了初試,然后就被無情地涮了下來。而其中那些同學,有不少都是在本地酒吧及新星歌唱比賽有過不少演出經驗及獲獎名次的“好聲音”。
因此,這個打著外省旗號的比賽活動,在吳向東的印象中,就被插上了某種標簽。
人不聰明不要緊,廣州會教育得你聰明無比。
雖然提高不了你的智商,但可以讓你口袋不再擔心身邊的小偷,尤其是廣州站南站那邊,任它江湖千萬人,我自飄過任我行。
況且越秀公園和流花湖公園,就是吳向東兼職期間,重點活動的區(qū)域。
吳向東接受的兼職,基本集中于街頭調查、回訪、飲料推廣、麥當勞、酒吧等行業(yè),可以說,環(huán)市路段從廣州火車站一直到體育中心的距離,都是吳向東的工作與活動軌跡主場。
得益于吳向東的豐富兼職經驗、陳明鏡的行業(yè)知識與社交能力,所以,吳向東在廣州新成立的某商業(yè)銀行實習期,被迅速壓縮到了三個月,從而獲得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合同及正式員工薪酬及福利待遇。
這個時候的商業(yè)銀行,還沒有實行什么多少年一簽的工作合同形式,還是很單純、傳統(tǒng)的用人機制。就是直接在人事局把大學生檔案調檔、簽訂正式聘用合同,就完事了。
而且,這個時候的正式員工工資,只有三百元出頭一個月,加上所有的福利、待遇、獎金等,陳明鏡一年的薪酬收入不到六千元。而且還不包吃住。
兩千年時期的廣州,十平米的房租價格約為七百元一個月,一天最低的伙食費用也要三十元,否則就營養(yǎng)不良了。加上水電、出行、衣鞋等消耗,不算朋友交往的費用,一個月沒有兩千元以上的固定支出,是無法生存的。
因此,吳向東畢業(yè)后的日子,不是安逸了下來,而是更艱難了。
一是沒有了慈善機構的援助,也沒有了社區(qū)的政府福利補貼,收入來源一下子就不見了五分之三。
二是單位收入低,可卻是白天的全職工作,就把吳向東的兼職時間,壓縮到了極限低的程度。而這件事,對吳向東是致命的影響。
既要掙錢維持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又要確保不會影響正常工作,更要令自己的身體保持健康和營養(yǎng)。
能夠給吳向東選擇的兼職范圍,就剩下酒吧或酒店咖啡廳等幾乎通宵營業(yè)的場所了。酒吧的收入高一點,可是很累。星級酒店的咖啡廳很清閑,可是收入極低,而且還是通宵保持營業(yè)狀態(tài),但能讓吳向東有一點點的打盹時間。
所以,吳向東白天跟著信貸科的師傅、業(yè)務主辦明哥,在各個周邊縣市跑業(yè)務、做調查、收集企業(yè)憑證,撰寫回訪報告等工作,夜晚上半場就在酒吧兼職到兩點,然后再去咖啡廳休息到白天上班。
這樣就把自己的住宿費用省了下來,七百元的房租加上咖啡廳的兼職收入,吳向樂這方面就相當于開源節(jié)流了八百五十元一個月。
實際上,廣州的大學生最低固定工資,當時基本都維持在兩千元以上,英語六級以上的收入就沒有低于五千元一個月的,所以,吳向東的低價一百五十元兼職工資,也是酒店方默許他來睡覺的重要因素之一。
沒辦法,廣州不同于其他省份,這是一個不夜城,二十四小時都會遇上客人要求提供服務。所以,在廚房不營業(yè)的時間段,就全靠著咖啡廳里的飲料與點心,維護著酒店的服務質量了。
所以,在員工與成本的選擇方面,酒店很干脆地聘用了吳向東的兼職時間段,并簽訂了一年的勞動合同。當然,吳向東的個人物品,也算是有了一個存放之處。酒店這么大,小小的合理安排還是能夠滿足的。
因此,銀行收入(350)+酒吧收入(1500)+酒店收入(150)-生活費(1000)-交通費(25)-日用品費用(150)=825元,這就是吳向東一個月的基本儲蓄了。當然,有個意外支出或醫(yī)院門診的話,就肯定會超支了。
別忘了,吳向東也是個有固定單位和社交群體的社會人了,一些婚慶等邀請,總是要去的。尤其是生日活動,一般都在卡拉OK房里舉行,一份小小的禮物還是要送的。大家都當面送,你好意思不送?
不去?可以?。〉亲约河X得被隔離了,不要怪別人!
就這樣,吳向東在這個新的環(huán)境里和舊的時代里,好不容易花了一年的時間,存夠了一萬元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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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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