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我去韓國!”張程叫出了聲。
現在是早上八點,韓國時間上午9點。張程頂著一頭雞窩,雙眼迷離的盯著對面的墻壁。打著電話的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后似乎清醒了許多。
“老頭子,你沒發(fā)燒吧?看醫(yī)生了沒?”張程感到不可思議。
“你就不能盼你爺爺點好?我認真的,想讓你來接我的班,畢竟人老了,也該退休了。咱們家的這些產業(yè),我拼了大半輩子,可不想拱手讓人?!?p> “我在成都過的好好的,不去?!睆埑逃行o語。
“你管天天唱歌到半夜,還只拿著那一點工資叫過的好?”電話那頭的老頭似乎也有些無語。
“不是,爺爺,你調查我?”張程更無語了。
“我關心自己孫子不是正常的嗎?”老頭不給張程說話機會,直接拍板:“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處理你那雜七雜八的事。我給你定了下個星期六的機票,到時候你不過來,別怪我?guī)说匠啥甲ツ闳?。聽見了沒?”
“我沒護照?!?p> “我給你辦好了?!?p> “我也不會韓語啊。”
“別給我說你大學二外韓語TOPIK中級是白考的?!?p> “爺爺,那不能算數的,我都是混過去的?!?p> “我管你是不是混過去的,有翻譯陪你?!?p> “那簽證怎么辦?”
“你事怎么這么多啊小子?會有人幫你辦的。”老頭就要掛電話。
“等等,這事...我爸知道不知道?”
“他沒意見!”老頭不耐煩的回答,“行了,掛了?!?p>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張程一臉迷茫。雖然感到荒謬,但是家里老爺子的指令卻也是不得不聽。起床走進浴室,打開淋浴。浴室漸漸熱乎起來,霧氣彌漫開來,張程站在淋浴頭下,思考著這幾天需要做的事情。
“先要跟老板辭職,還要找導員請假,畢業(yè)論文還沒寫好,還有兩個月就該畢業(yè)了...”張程想的出神了,越想越煩,忍不住罵了一句“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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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韓國首爾YG大樓門前,一個女孩緊緊握住身旁姐姐的手,沒有說話,但顫抖的手卻顯示出此刻她內心的不平靜。
“Roseanne,別緊張,手都出汗了?!盇lice笑著把手從樸彩英肉乎乎的手中抽出來,拿出紙巾在兩人的手上擦了擦,然后重新拉起樸彩英的手。
從公司大門里走出來一個穿著西裝明顯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人,走向站在大門前的母女三人。樸彩英的爸爸因為正在處理工作無法陪同前來,只有母親和姐姐陪著女孩來到韓國。
中年男人向女孩媽媽伸出手:“您好,您就是樸女士吧。我是YG練習生室長張夏權?!比缓笥洲D向女孩和她身旁的姐姐,向女孩姐姐微微點頭示意,接著微笑著開口:“彩英,你好啊?!?p> 女孩略為有些慌張,連忙鞠躬應道:“啊...內,您好,我是彩英。”
張夏權帶著一行三人進入了大樓內部?!斑@邊是錄音室,公司歌曲的制作基本上都是在這里完成的;這邊是舞蹈教室,平常孩子們的舞蹈課都會在這里上......”
張夏權邊走邊介紹,然后走到一間練習室門前,敲了敲門然后推開。
里面正在上聲樂課,聲樂老師聽見門口有動靜便停下了琴聲回頭查看。
張夏權走進來,老師還有練習生們都停下來向張夏權問好:“室長nim。”
樸彩英從門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五六個女孩正拿著歌詞紙排成一排站在聲樂老師面前,練習室不算大,設施也不是很齊全,只有一架鋼琴和幾把椅子。
張夏權在向樸彩英招手,樸彩英愣了一下,一旁的姐姐趕緊推了推她,女孩小心的走向練習室內。
“這位是即將加入我們的練習生,以后應該會跟大家一起上課了,”張夏權先向大家介紹,然后轉頭跟樸彩英說:“跟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啊,內,”女孩聲音很好聽,嗓音很甜卻又不讓人覺得膩:“大家好,我是Roseanne,大家也可以叫我樸彩英,來自澳洲,請大家多多關照?!闭f完鞠了一躬,只是眼睛一直瞟著地板。
練習室里的女孩子們也紛紛回禮,只是神態(tài)各異,有人只是好奇,也有人表情就沒有那么友好了,只是礙于室長在場,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彩英直起身后也不太敢直視大家,眼神仍一直在地板上。
對面的練習生中不免有人覺得好笑。Lalisa看著對面的樸彩英,好像看到了去年的自己。身為泰國人的自己在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是如此小心翼翼,語言不通讓她融入公司變得更加困難,好在碰到了兩個熱心的歐尼。
聽到眼前這個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的女生來自澳洲,Lalisa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就是澳洲選拔第一。
當初她頂著泰國選拔第一的名號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承受了巨大壓力,也有不少流言蜚語,好在她逐漸用實力證明了自己,也交到了幾個朋友。
“以后對她好一點吧,也讓兩個歐尼多照顧她一下吧。”Lalisa這樣想著,又低頭看向手里的歌詞。
..........
張夏權帶著樸彩英一行離開了練習室。公司的參觀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張室長帶著樸彩英三人直接去了會客室,從桌子上擺放著的文件夾里抽出合同,遞向三人。
樸媽媽接了過去,開始認真翻看。雖然她本身不是律師,但有個當律師的老公。合同只有十幾頁,可樸彩英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樸媽媽突然抬起了頭,看向彩英:“Roseanne啊,你決定好了嗎?”
彩英先是一愣,沒明白媽媽的意思。低頭看了看媽媽手中的黑色簽字筆才明白。
“你要想好了,一旦寫下名字,你之后的生活就不一樣了。但你也要清楚,無論你如何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你。”樸媽媽語氣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小事,但手里的筆卻不知不覺被她握緊。
彩英也明白這是她自己要做的決定了。她閉上了眼睛,用力揉了揉臉頰,然后輕輕吐了一口氣,看向媽媽和姐姐,“我決定了,媽媽。我來這里就是想當歌手的?!?p> ......
隨著最后一筆黑色筆跡重重落下,張夏權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安排好了樸彩英的宿舍,并帶著她再次熟悉了公司,然后帶著三人走向大門口。
“明天上午我會在公司這里等彩英,然后會有工作人員帶著她一起去新宿舍幫助她搬搬行李什么的。對了,行李不要帶太多,畢竟是和大家一起住的,空間不是太大。”
張程扭頭看向彩英:“彩英啊,明天下午就要開始訓練了,我們會從最簡單的開始練習,你的訓練計劃已經制定好了。畢竟你的舞蹈基礎相對薄弱一些,需要在C班學習一段時間,后續(xù)會有考核來給你升班的?!?p> 樸彩英正想著行李箱中裝的滿滿一堆零食應該不算多吧,有些忽略了面前的室長。Alice用身體輕輕撞了一下彩英,彩英才回過神來,“啊,康撒密達室長nim,我會努力的?!?p>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老人:“張室長啊,好久不見了?!?p> 張夏權趕緊低頭問好:“張理事nim?!?p> 老人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了。我來找梁社長,正好看見你了。碰上什么好事了?這么高興?”
“簽了個好苗子,當然高興了理事nim?!?p> 老人看向一旁的樸彩英,樸彩英趕緊打招呼“理事nim,您好?!?p> 老人笑了,“樸彩英對吧,看來我記性還不錯。”
張夏權正疑惑著為什么老人會認識眼前的女孩,明明練習生的事情他從來不過問的。老人卻不給他提問的機會,拍拍他的肩膀說:“我還有事找梁社長,先走了。”
樸彩英目送眼前的老人漸漸走遠,內心也驚訝于為什么被叫做理事的老人會認識自己一個剛進公司的小練習生。
只有樸媽媽看著老人離去的背影,感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