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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說得全都對

第九十八回 已得一心人 嫁娶不須啼

夫人她說得全都對 北玄胭嵐 5786 2021-10-08 20:00:00

  十二月初的時候湖州本地的案子基本上都已經(jīng)了結(jié)了,該拿的官員也都拿下了,至于柳州和冀州以及河東道的其余各州縣也基本結(jié)案,但是因為案件牽扯平北侯和冀州候,就算祁墨手里有便宜行事的圣旨他最終審理的過程也還是不盡如人意。

  牽扯的利益太大、阻撓的人太多,這個年節(jié)黜置使一行是注定回不到安陽去了。

  不過風冥安的工作倒是輕松了些,如意樓和焱燚宗在她手里折的人手太多了些,如今這兩家就是為著私仇也不會驀然動手,至于其他買兇殺人的幕后主使——官場上的事足夠他們在年尾忙活了,暫時都沒再騰出手來想這要人命的買賣。

  更何況云漠寒在安陽城里鬧得那一出的余波還沒徹底平下去呢,沒有人想在這時候去觸云帝的霉頭。

  眼光稍稍長遠些的已經(jīng)盯上了來年的春闈,畢竟這次之后朝堂上定然是要大換血了。

  年節(jié)時風冥安也是得了兩日閑,同坤寧與坤爻一道至聽風閣去見了見已經(jīng)給她來了好幾封信的尉遲千。

  老神醫(yī)前陣子才到湖州,畢竟月涼那兩個在安陽城中,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他留在安陽也是讓風信能安心些。

  這也是坤寧第一次正式拜見尉遲閣主,風冥安帶了幾個軍士讓他們換了常服扮作隨從,幫坤寧抬他那些禮物箱子,畢竟尉遲千的三打哥哥和幾位伯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今年全都回來了。

  看著尉遲家廳堂里的那些人,饒是坤寧在風家跟著風信和風冥安見了無數(shù)大場面也不由得要屏氣凝神嚴陣以待。到此時才是真的明白了究竟什么是“萬千寵愛在一身”,以“千”為名,當真再合適也沒有了。

  尉遲閣主倒是沒料到風冥安會跟著一起來了,她和坤寧結(jié)拜的事情尉遲千是知道的,但是在尉遲千回到聽風閣的這些日子里,她稍稍提到坤寧尉遲閣主都沒什么好臉色,這個消息她也就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同父親說。

  所以尉遲閣主見到風冥安的時候還以為是坤爻在什么時候又收下了一個新的徒弟這次才一并帶在身邊了,待聽到她自報家門的時候還愣了一瞬。

  不過也就只有那么一瞬。

  風冥安定定立在那里任由尉遲閣主打量了一番。她跟著來除了見見尉遲千之外也是為了給坤寧撐撐場面,神醫(yī)的弟子身份是很不錯,江湖上承這師徒二人情分的人也不少,但是同聽風閣這樣的勢力相比坤爻與坤寧背后的力量終究是遜色了些,但加上風家之后便不一樣了。

  風家少主、云凰將軍的義兄,這個身份會給坤寧帶來些別的東西,也省得尉遲千的那一眾哥哥因為太過愛護妹妹而將坤寧看輕了。

  當初風冥安與坤寧義結(jié)金蘭也是因為坤爻和風信有這方面的考量。

  坤爻擔心坤寧成婚后在面對岳家的時候底氣不夠,畢竟身上有本事縱然很重要,可身后有勢力也重要。

  風信則是擔心萬一將來出了什么事,風冥安以女子之身終難立世,有個兄長便多一人相護,終究是要好些的。

  廳上行了禮,也說了會兒話,尉遲家聚集的一眾便暫時散了,畢竟要談婚事也是尉遲閣主這個做父親的來做主,尉遲千的一眾堂哥都在也不是太好。

  尉遲千拉著風冥安說是要帶她在這聽風閣的總舵里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尉遲瑊瞧著父親目光中的意思便陪在了妹妹身邊,說是外院的情況他這妹妹也不是全然清楚,他便也作陪,帶風小姐好好看看。

  風冥安瞧著這位聽風閣少主的樣子微微笑了笑倒是也沒說什么,反正江湖中的規(guī)矩和安陽城里官員府邸中的不可能一樣,男女之防沒那么嚴,尉遲閣主想讓他打探消息便由著他好了,總歸還有尉遲千在,想來她這樣不算和陌生男子單獨相處,云漠寒知道后應(yīng)該不會醋得……太厲害。

  倒是路上又遇上了尉遲千的一個堂兄去而復(fù)返,說是許久沒回總舵了,也要跟著一同逛逛。

  “在下尉遲玦,不知能否請教風小姐芳名?”

  風冥安還沒答他這話,尉遲千就在他袖子上薅了一把。雖然現(xiàn)如今風冥安和云漠寒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但是她在風家也住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這官宦人家和他們江湖中人的規(guī)矩不一樣。

  “風小姐可是女中豪杰,還上過戰(zhàn)場,自然不會像那些官家小姐一樣扭扭捏捏的吧?”

  還沒等尉遲千說些什么把他剛才的問題岔過去,尉遲玦便又開口了,面上帶著些灑脫的笑意看著風冥安,似乎完全沒把妹妹的阻攔當回事。

  風冥安瞧著面前這人眉尾微微一挑,面上倒是帶了三分玩味。面前這人一身白衣,看著像是個風流不羈的人,但是那國字臉卻是破壞了些他想要塑造的浪子形象。而且這問題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在刁難她。

  但他這問題……還真不能答。

  風冥安及笄的時候從風信那里知道了她母親當初懷著她時和父親的戲言,說是將來要是有男孩子來問她名字的話,就將她許配給那問名之人。

  云漠寒是第一個,所以那時候父親才那樣生氣。

  她至今都還沒有答過他,怎能回答別的男子呢?

  “尉遲公子自是灑脫不羈之人,”風冥安微微笑著立在那里,看起來沒有半分窘迫,“圣上賜號云凰,天下皆知,公子何來如此一問?”

  尉遲玦自然不會滿意風冥安這樣的回答,但是尉遲瑊瞪了他一眼,他終究還是作罷了。

  多年前尉遲瑊去云颯別院里接尉遲千的時候是沒見到風冥安的,這也是他從妹妹那里間接推測出風冥安和云漠寒的關(guān)系之后第一次見到她。今日仔細觀察再結(jié)合當年他和云漠寒的對話——

  他的兄弟們最好誰都不要招惹這個女子,十九死在她手里的消息尉遲瑊自然是不會錯過的,還有如意樓金銀二人也因她下獄了……

  “風小姐是我們尉遲家的客人?!彼灰痪湓挶愣伦×宋具t玦嘴,然后對著風冥安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她往別處去了。

  “那位坤寧坤公子是風小姐的義兄?”可尉遲瑊的告誡沒管用太久,一行四人走到聽風閣的一處梅園時尉遲玦便又開口了,“何時結(jié)拜的?都沒聽小妹提起過?!?p>  “去歲三月?!憋L冥安停下了腳步,直視著尉遲玦說道,“尉遲公子還想問什么?”她的聲音平和的很,似乎尉遲玦接下來問什么她都會回答一樣,可這身上的氣勢漸漸蔓延開來,那梅園中僅剩的一些鳥雀都不叫了。

  “小妹可是我們尉遲家三代才盼來的,我們這些做哥哥的自然在意,風小姐別見怪?!蔽具t玦依舊笑著,面上也還是帶著那三分不經(jīng)意。

  “那少閣主可有什么想要問我嗎?關(guān)于兄長的事?”風冥安聞言轉(zhuǎn)向了尉遲瑊,這種事即便要問也是父親或嫡親兄長先開口比較好吧?

  “坤公子少年英才,作為坤老神醫(yī)的弟子自然是人中龍鳳,今日父親也在,在下怎好越俎代庖。”

  “哎呀!玦哥哥你就不要問這些了?!蔽具t千終于是開口了,她那臉頰紅得過分,到如今也完全沒察覺出來兩位兄長和風冥安之間微妙的氣氛,只是他們交談之間不知怎么又牽扯情郎,便有些羞澀,不愿意兄長再問下去了。

  “今日爹爹也在,坤老先生也在,你就別操心了。”

  “那怎么行——”

  “哎呀你怎么這樣!”尉遲千見他不肯罷休也有些氣急,“我不要理你了!風家妹妹你跟我去我屋里玩會兒吧!大哥我們走了!”尉遲千也沒等尉遲瑊和尉遲玦說什么,拉著風冥安就跑走了,還順便用了點輕功。

  風冥安瞧著尉遲千那以淺粉為主色調(diào)的閨房的時候愣了一瞬,然后便瞧見了那個掛在墻上的風箏,坤寧的字她自然是識得的,如此看來——他倆這定情信物……似乎是大了點?

  風冥安抬手在自己胸前輕輕撫了撫,隔著衣服觸著那塊紅翡。

  “也不知道玦哥哥是怎么回事?!蔽具t千噘著嘴拉著風冥安坐下了,然后給她倒了杯茶,“他好像很不喜歡坤寧哥哥?!?p>  “是嗎?”風冥安看著那小巧杯子里的花茶心下倒是有些疑惑,“少閣主和令尊怎么說?”

  “爹爹……應(yīng)該只是不想我這樣快嫁出去,娘親倒是挺喜歡他的。”尉遲千說起坤寧眼中具是歡喜,面上又染了三分嬌憨,“大哥……前些年多虧大哥幫忙攔著才沒讓家里人太早知道?!?p>  “那這事兒也算是定了,過不了多久我便要改口稱呼你嫂嫂了?”風冥安見她高興,便也跟著笑了。

  “哎呀!”尉遲千在風冥安胳膊上拍了一下,不愿意她再說下去了。

  “你既然來了,要不要在我多住些時日?聽風閣里好看的景兒不少呢,我也好好帶著你玩玩,當初我住在風家的時候還多虧你照顧呢?!?p>  “我可不像是尉遲姐姐如今專心備嫁就好了,我到湖州來可是奉了圣命的,身上的差事還沒了呢?!憋L冥安看著尉遲千稍微有那么點羨慕,“不過今晚我們應(yīng)該會住在這兒,便有勞尉遲姐姐招待啦?!?p>  “做官也不容易吧?”尉遲千嘆了口氣,“不過妹妹出嫁就好了。”

  “為何?”風冥安有些疑惑。

  “你嫁人之后自然是要相夫教子了,不會再去領(lǐng)兵打仗什么的了?!蔽具t千看著風冥安眼中的疑惑依舊未消便又接著說道,“是玦哥哥說的,女兒家在男子身后便好了,身為男子怎么能看著自己的女人上戰(zhàn)場啊?!?p>  “我姓風,不一樣的。”風冥安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守衛(wèi)大漢的邊境是風家人的責任。活著一日,就要守著大漢一日。”

  尉遲千輕輕咬了下嘴唇,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自然知道風冥安和這世間的女子是不同的,只怕有許多男兒都及不上她,剛才要是沒跟她說玦哥哥的那番話就好了,就是這幾日聽得太多了,一不小心便說了出來。

  “你要不要嘗嘗我們聽風閣的點心?和安陽城里不一樣的,湖州也買不著?!蔽具t千看風冥安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便換了個話題,風冥安的手藝好,總能研究出各種好吃的東西,想來這應(yīng)該也能引起她的興趣?

  “那自然好?!憋L冥安笑著應(yīng)了。要是可以學點新奇的東西便能回去做給爹爹和云漠寒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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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小姐,留步。”

  聽風閣的晚宴散了,尉遲千被她母親拉過去說話,便叫了個侍女先送風冥安去客房,半路上被尉遲玦喊住了。

  “我同風小姐說些話?!彼苯映o風冥安引路的侍女使了個眼色,想要讓她先離開。

  那侍女也沒看風冥安,躬身便想要依照尉遲玦的命令離開,但是她被風冥安喊住了。

  “這位姐姐還是先等等。如今天色這樣晚了,我一個姑娘家和尉遲公子兩個人孤男寡女在一處不太好?!?p>  “風小姐何必如此拘謹?”尉遲玦眉頭微皺,見她沒有順著自己的決定便有些不悅。

  “尉遲公子身在江湖或許不在意這些小節(jié),但是我已有婚約在身,不能不在乎。”風冥安面上看著倒是沒什么情緒波動,依舊是一臉平靜。

  “不是有傳聞?wù)f那婚約已經(jīng)作罷了嗎?”尉遲玦聽風冥安提及婚約倒是笑了,他向前了一步,離風冥安更近了些。

  “尉遲公子出身聽風閣,不應(yīng)如此草率才對。”風冥安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她雙手交疊在身前端莊立在那里,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了些不悅。

  風冥安從尉遲玦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她從完顏霍那里察覺到過的不適。

  征服欲和占有欲。

  她今日第一次見到尉遲玦,為什么這個人會——

  “皇帝賜婚的時候從來不管你們這些人愿不愿意嗎?”

  風冥安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屑。

  “大漢風家,聽的是圣命,遵的是圣旨?!彼龑ν觐佌纪┱f過的話竟然是在這里又說了一次。

  “如此這般拘束,有什么意思?”尉遲玦說著竟是再上前了一步想要去拉風冥安的手。

  “尉遲公子,還請自重?!憋L冥安后撤了一步,聲音徹底冷了。

  尉遲玦見她這般雙目微微瞇了一下,驟然出手將那個因為風冥安阻止而沒離開的丫鬟弄暈了。

  “風小姐應(yīng)該找個能護住你的男人才對?!蔽具t玦看著風冥安微微歪頭一笑,“那景王似乎沒什么本事——”

  他原本還沒覺得這個在民間被傳聞的如此那般女將軍有什么特別的,想著她能打勝仗不過是仗著風家在軍中的威勢罷了,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能有什么本事?可今日一見,只一瞥尉遲玦便一下子看直了眼,只想著能征服這個女子把她變成自己的身后的女人之后所能獲得的成就感了。

  有皇上賜婚又怎么樣?

  他們尉遲家的勢力那可是江湖上頭一份。

  “一個女人終歸還是要歸屬于一個男人的,而能征服風小姐這樣的女子的——”他說著又上前了一步,伸手便朝著風冥安臉頰上摸了過去。

  但下一秒利刃便架在尉遲玦頸邊了。

  “看在尉遲姐姐的份上,這一次我饒你一命?!憋L冥安笑了,只是那笑意帶著三分邪性剩余幾分都是冷冰冰的殺機。“你以為我是什么人?”

  “大言不慚,不知所謂?!?p>  “你這女人!”尉遲玦幾乎沒看清風冥安是怎么出手的,他想要掙扎,可架在他脖頸邊的利刃似有千斤重,壓得他半分都動彈不得。

  這女人是怎么回事兒?!她還真的武藝高強不成?!

  女人不過就是男人的附庸而已!

  她竟然敢——

  “妹妹?”坤寧和坤爻離席的更晚些,一出來坤寧便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人在說“風小姐”,便同坤爻走到了這邊來,然后就看見風冥安已經(jīng)將刀架在尉遲千的一位堂兄脖子上了。

  再走近了,便又瞧見地上有個被打暈的婢女。

  “尉遲公子偏要與我切磋一番?!憋L冥安見坤寧和坤爻來了便收了武器。

  “江湖中人,比試也是常事。”坤爻瞧著這情形便知道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定然不小,但是現(xiàn)如今見風冥安不愿意把事鬧開來,他也就幫著給聽風閣搭個臺階,“年輕人爭強好勝也是常有的?!?p>  尉遲玦卻沒接坤爻的這個臺階,他怒哼一聲,甩袖便走了。

  風冥安也沒再給他半個眼神,將地上的侍女扶起來往她人中上用力一掐那姑娘便醒了,瞧著面前三人有些發(fā)抖。

  “我與兄長和世伯說些話?!憋L冥安將她拎了起來,看著她自己站直了便暫時打發(fā)到一旁去了。

  “帶來的人我留一半給兄長和世伯,剩下的一半我?guī)ё?,若是尉遲姐姐問起……便說黜置使急召,我須得連夜離開?!?p>  “兄長終究是要與尉遲家結(jié)親的,若是他不再來攪擾我便也當這件事揭過了?!憋L冥安沒等坤爻和坤寧問她什么,思忖了一番終究還是不想再生枝節(jié)了。

  “我雖是要與尉遲家結(jié)親,但你也是我妹妹。”坤寧眉頭皺了起來,看著風冥安不由得有些擔心。能讓她把兵刃都抽出來懟到對方脖子上的事情……而且風冥安定然在動手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如今……一切未定?!憋L冥安看了坤爻一眼,老神醫(yī)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他來善后便好,攔住了坤寧沒讓他再說什么。

  如此這般直到第二日一早坤爻帶著坤寧拜別尉遲閣主的時候尉遲千才發(fā)現(xiàn)風冥安已經(jīng)不見了。不過她倒是沒有半分懷疑的就接受了坤寧給出的理由,沒注意父親和大哥對視了一眼之后面色便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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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夫人讓我交給你的,”坤寧回到湖州都督府之后遞給了風冥安一個檀木盒子,“說是給你添妝。”

  風冥安瞧著那套價值不菲的頭面也就是笑笑,沒再說什么。

  “還說這次招待不周,下次一定好好請你一次?!钡饺缃窭幋蠹s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細細想想也只能道一句荒唐。

  “將來我也是要稱尉遲姐姐一聲嫂嫂的,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風冥安收下了那套頭面,到如今倒是不必擔心坤寧的婚事了。

  “兄長什么時候下聘???”

  “估計……還得等啊。”坤寧見她面上的笑已是真情實意終于是放心了,“不知道是你先嫁還是我先娶呢?!?p>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p>  風冥安送走坤寧又瞧向了尉遲夫人送過來的那個盒子。

  昨晚聽到的那些荒唐言……

  云漠寒從來都是護著她的,十多年了,云漠寒都護著她,可他從來都沒想要掌控她,她想要做什么云漠寒都是支持的,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哪怕她這次完全沒聽他的話。

  云漠寒會不會也在生她的氣?

  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接受他想一個人去解決他們兩個人面臨的問題,因為哪怕再艱難,他們也應(yīng)該肩并肩才對。

  云漠寒想要的……從來不都是一個無論如何都能和他站在一處的伴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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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少年郎局促拜泰山,浪蕩子假意扮風流

北玄胭嵐

十一過完啦   今日加更一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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