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寒姐姐,那沒大一把劍你是藏在什么地方?。俊?p> “寒姐姐,你打赤足不會硌腳嗎?”
“寒姐姐……”
“寒姐姐……”
甲軒一路上問個不停,哪怕根本不理她,依舊問個不停,寒無衣十分的煩躁,在走的遠些,圖慰等人壓根就不可能跟上來之后,寒無衣回身就是一掌拍去,卻拍了個空。
不知何時,甲軒已經(jīng)沒了蹤影,似乎是什么時候沒了聲響,他都不知道。
走了也更好,省的煩人!
寒無衣再次走了一段距離,停住了腳步,不知出于何種心態(tài),竟然又往回走了回去。
走了一段,就看到甲軒孤零零的蹲在一棵樹下,好似一朵即將枯萎的蘭花,令人惋惜。
十余年養(yǎng)育之恩視若親父的人,竟是滅她滿門的仇人,而滅她全家,讓她成為孤家寡人的竟然是她親生父親。
想跟自己說說話,轉(zhuǎn)移一下悲傷,卻被自己無情拒絕,她應該很傷心吧?
挺可憐……
寒無衣自嘲一笑,他居然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居然也會覺得別人可憐!
不過就是十幾年……
想到這,呼吸一滯,胸口有些悶。
是??!
十幾年了?
不用去勾心斗角不需要去栽贓陷害,雙手沾滿鮮血,三生加起來不過四十一年,就有二十年活著陰暗,骯臟的泥潭中,時間長得都快忘記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了。
他曾經(jīng)是一個怎樣的人?
抬頭仰望天空,直視刺眼的太陽,自問,眼睛白茫茫一片依舊不愿移開視線……
“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怪難受的……”突然寒無衣來了這么一句,不知是對甲軒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甲軒緩緩抬頭,肯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寒無衣,臉上驚訝之色閃過,頓時撲了上去,緊緊抱著寒無衣在他懷中無聲的哭泣……
夜晚,樹下升起了一堆篝火,什么烤著一只兔子,甲軒轉(zhuǎn)動著木棍避免兔子被燒焦。
寒無衣靠著樹,閉目養(yǎng)神,實則在腦海中哄著化身煌滅劍靈的雪帝,不斷發(fā)誓保證拿她去處理兔子的情況絕對不會出現(xiàn)下次,如若不然下一次,百里登風就不得好死。
然后……
雪帝就徹底不理他了,百里登風那神似不死之身的武功,雪帝又不是沒見過,要知道她跟寒無衣的視野可是共享的,寒無衣居然這樣敷衍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寒姐姐你是不是早就見過靈徒???”
“為什么這么問?”正拿著煌滅給一只兔子開腸破肚的寒無衣動作一頓。
“我看你知道仇人九被我父親靈愿控制,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奔总庪p手抱膝,側(cè)著身子,看著寒無衣說道。
“鬼上身而已,又不是沒見過?!敝徊贿^是上上輩子。寒無衣在心底默默補上一句。
壞事做多了總會遇到鬼,當年他也是養(yǎng)了幾個真大師的。
“有什么話,以后再說,現(xiàn)在先去把這只兔子烤了!”
“哦~”
……
“寒姐姐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烤著兔子的甲軒突然問道,寒無衣睜開了眼睛,直接就說:“幫你去找你姐姐!”
“???”
寒無衣繼續(xù)閉上眼睛去哄雪帝去了,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么,現(xiàn)在他決定給先自己確立一個目標。
不管未來怎樣,人應活在當下,不該繼續(xù)迷茫下去。
小半個月,寒無衣領(lǐng)著甲軒走了幾個村落,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看似走了很遠,實則連一縣之地都沒有走出去。
“聽說戎武山上終年積雪,在這歧國,是難得一見的奇觀,玲皎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好??!好啊!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雪山呢!而且聽說戎武山上還有一群土匪,我們就順手為民除害了吧!”
看著有些興奮的燕玲皎,寒無衣有些不自然,為民除害?
他可沒想過,不過要是那些土匪不一般的話,他不介意做一次好人。
嗯!自從燕清風靈愿散去時,吐露了甲軒的身世后,甲軒就如同原著那樣,削去了長發(fā),以明其志,改名燕玲皎了。
不得不說短發(fā)的燕玲皎其實比長發(fā)好看多了。
就這樣二人便朝著早早就看見的雪山走去,望山跑死馬,雖然看起來很近,但絕對不近。
又是一個月起日落,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破敗的村子,隔著老遠寒無衣就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地方的土匪實力不一般吶!
都把山下的村民欺壓成這樣了,都不見官府來剿,看來有幾分本事。
“二位姑娘請留步!”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呼喚叫住了她們,寒無衣回頭一看,頓時眉頭一挑。
怎么又是這個娘娘腔!
來人自然是李茂貞,雖然沒有邀請到寒無衣加入幻音坊,可李茂貞一直讓幻音坊注意著寒無衣的動向,試圖尋找一個機會可以向寒無衣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或許可以將寒無衣收歸麾下。
反正在真正可以左右天下的勢力中,她的身份是半公開的,無所謂泄不泄密。
但有武皇的先例在前,她的身份對天下女子有著莫大的吸引,哪怕無法收為己用也絕不會多一個敵人。
“寒姑娘,這戎武山可是去不得的?!?p> “為何?”
“小王早年聽聞戎武山惡行,也曾派兵圍剿過,雖然戎武山的小嘍啰實力并不強勁,輕易便被剿滅,可那戎武山的大當家,狂瀾……”李茂貞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苦笑。
“那狂瀾就是個怪物!”
寒無衣一聽,拉著燕玲皎就往回走,李茂貞一呆,急忙道:“寒姑娘你就不問問小王,那狂瀾是怎么個怪物法?就這樣走了?”
“越是好奇的人,死的越快!”寒無衣頭也不回的道,雖然他為達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甚至可以堵上自己的命,但那是走上絕路的情況下。
不然不該碰的他是絕不會去碰的,就如同上一世,若非發(fā)現(xiàn)魂獸的血脈壓倒了人類血統(tǒng),他想的也只是傳承成神,而不是血祭屠神。
現(xiàn)在,有個人跳出來告訴他,有個人以一己之力威懾一國,他是傻了才往前湊。
“不是?你連考慮都不考慮的嗎?你如此高深莫測的本領(lǐng),聽到我這么吹噓狂瀾,不應該去跟她比試比試,看看誰更高一籌嗎?”
內(nèi)心一陣瘋狂吐槽,面上卻是一副欣賞的模樣:“寒姑娘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本領(lǐng),還如此謹小慎微,實在是難得?。‰y得!”
這是在嘲笑我膽小怕事?
眼中不屑之色一閃,冷冰冰道:“低劣的激將法!”
看著寒無衣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李茂貞不由蹙眉,寒無衣不去跟狂瀾對上,她怎么知道寒無衣的實力如何。
畢竟怎么看,寒無衣也不過是大星位而已,這一點她堂堂大天位還不至于看走眼,所以~他究竟是用什么辦法打出那一記隔著數(shù)百米都讓她感覺到死亡威脅的一擊的?
剛剛沒走出幾步,就看見一個粗布麻衣的清秀青年,拉著一輛板車緩緩的走來,表情悲慟,眼神空洞,緩緩從他們身邊走過,全程沒有看他們一眼。
而他們卻看到了他拉著的車上,躺著的哪位死不瞑目的女子,身上的種種傷痕……
“靈徒……”
“寒姐姐,你是說那個人...”
“那個死了的女人才是!”望著女尸身上不斷滴落的黑色血液,寒無衣表情凝重。
“什么!”燕凌姣捂著小嘴驚訝道。
順著這人來時的方向望去,白雪皚皚的戎武山已經(jīng)近在咫尺,莫名讓人生寒。
“寒姐姐……這山是不是近的?”
確實近了,寒無衣眼底氤氳,看不出情緒。
“以前戎武山并不在這,是十幾年前出現(xiàn)的,我做過調(diào)查,這戎武山貌似是活的?!?p> “什么?山怎么可能是活的?”燕凌姣李茂貞的話,著實驚訝了一番,旋即恢復了平靜,連死人都能操縱活人的靈徒都出現(xiàn)了,再來一座活著的大山也沒什么。
“按我幻音坊收集的情報來看,三百年來戎武山就一直在移動,從來都沒有在一個地方固定的待過?!?p> 看了看不遠處的戎武山,寒無衣走進了村里,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會移動的山,著實有趣的很吶!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