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之前一直苦于找不到餐廳的核心競爭力。
如今李夢的一襲話卻讓他意識到,大紅雞就是核心競爭力!
不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所有食材都可以成為核心競爭力!
并且任何人都無法復(fù)刻!
…
目送最后一桌客人離去,陳遠終于有功夫坐下來歇口氣,喝口水。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過。
他迫不及待的來到收銀臺,打開支付軟件里的進出賬明細,拿著計算器加加減減一算,竟然有三千多的營業(yè)額!
要知道,以往若想達到這個數(shù)字,至少需要三到四天的時間,
然而現(xiàn)在呢?
僅憑一道連菜都算不上的毛湯就搞定了?
“如果餐廳可以無限量的供應(yīng)大紅雞的話,那光是一個中午的利潤就能直逼兩萬大關(guān)。”
陳遠不自覺揚起嘴角,越揚越高,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老板,收斂一下吧,你那表情怪滲人的?!崩顗粝訔壈愕暮笸藥撞?,到底還是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能看見餐廳有起色,無疑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好了,我先去準備晚上的食材了。”
陳遠進入廚房,將冰柜里的雞肉與鍋里剩余的雞骨混在一起繼續(xù)熬制毛湯。
他仔細檢查過,雞骨還有許多地方?jīng)]有變成黑灰色,說明還能繼續(xù)吸收雜質(zhì),而缺失的精華剛好可以用味道更佳的雞肉彌補,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
堪稱絕配。
至于雞肉附帶的奇特能力---
這是個問題,但問題不大。
只要提前標注出雞肉的‘副作用’,是否選擇食用那就是客人們自己的選擇了。
忙完廚房里的瑣事,陳遠又回到二樓,將藏在床底的‘戰(zhàn)利品’統(tǒng)統(tǒng)拿了出來。
一把菜刀;
一串朱砂;
一個禮品盒。
陳遠拿起菜刀。
這是一把折射不出任何光線的生鐵菜刀,表面粗糙簡陋,比屠夫的剁骨刀更加滲人。
原生態(tài)的生鐵氣息與淡淡的血腥味纏繞其上,形成了一層若有似無的紅芒,只是看上一眼便感覺皮膚生疼。
“好有殺氣的刀。”
陳遠拿著菜刀在空中胡亂揮砍,越砍越用力,越砍越興奮,仿佛就算面前站著個大活人,他都敢直接砍下去。
“不對勁。”
陳遠意識到什么,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揪心的疼痛令他腦袋瞬間清醒,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剛才那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內(nèi)心深處產(chǎn)出了一股強烈的負面情緒。
瘋狂、暴戾、陰暗、嗜血、怨毒…
“這把刀..好像能在無形之中將持刀者的負面情緒引導(dǎo)出來,并且無限放大!”
陳遠心有余悸的放下菜刀,不敢再隨意拿起。
“與大紅雞對峙時都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為什么現(xiàn)在好端端的卻出現(xiàn)了呢?”
他覺得事情的起因很可能與李雄等人有關(guān),或許是之前對他們產(chǎn)生過負面情緒,所以埋下了種子?
陳遠無法確定,只好暫時作罷,看向另外一件物品---一串光澤均勻,顏色鮮艷的朱砂。
“傳言朱砂乃是最具陽性磁場的礦物質(zhì),屬于至陽之石,能克制鬼邪,不知是真是假?!?p> 他雖然不是這方面的行家,但見得多了,多多少少也懂一些。
又拿起地上的禮品盒。
這東西之前已經(jīng)看過,里面裝著一個口服液的瓶子,很精致,就是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沙沙--
恰在此時,靠著床沿的后背忽然被冷風刮了一下,涼氣從衣服的下口直往背心里面鉆,令陳遠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恰是這股涼意,他猛的想起什么,趕緊彎腰低頭看向床底,只見昏暗低矮的縫隙中,果然還有一張報紙。
這張報紙是從302房間里的窗戶上撕下來的。
“我就說應(yīng)該還有一張關(guān)于什么藥物之類的報紙來著?!?p> 陳遠喃喃自語,一手舉著手機照明,一手伸進床底去抓報紙。
可反復(fù)抓了兩三次,每次當指尖快要觸碰到報紙的時候,后者總會莫名其妙的向后滑動一些距離。
既像是被房間里的風卷動,又像是被人往里面拽了一下。
陳遠估摸著是自己的面龐離地面太近,鼻子呼出的熱氣順著地板剛好吹動了報紙。
但懊惱顯然沒用,他只能完全將胸膛緊貼地面,腦袋向左偏,讓右臂盡可能多的伸進床底更深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床底與地面的距離只有二十公分左右,他就算平躺著,也很難鉆進去。
由于剛才確定過報紙的位置,所以此刻哪怕沒有照明與眼睛的輔助,陳遠也能憑著記憶輕易摸到。
床底的地板很涼,積了些灰塵,估摸著得找個時間清理一下。
這般想著,指尖碰到了報紙的邊角,不多,需要用中指一點點摁住往外蹭。
然后食指、無名指、小指接住..
最后五指撐開壓住,增加接觸面積。
若是尋常紙張也就罷了,陳遠大可以兩指夾穩(wěn)往外拽,不必這般麻煩。
但這張報紙年份久遠,又貼在窗戶上風吹日曬,脆弱得就像老婆餅上的酥皮一樣,一碰就碎。
他不得不求穩(wěn)。
一寸、兩寸、三寸…
眼看報紙就要抽出來時,手背碰到了什么東西,很細很密。
陳遠將腦袋轉(zhuǎn)向右側(cè),隱約看見昏暗的床底有著一處更加深邃的陰影。
非常近,就在眼前。
他以為是蜘蛛網(wǎng)便沒有多想,抬起左手繞過頭頂,并打開手機上的照明。
轟!
隨著光線驅(qū)散黑暗,陳遠瞳孔頓時緊縮,一股惡寒沿著背脊直竄天靈蓋。
這哪是什么蜘蛛網(wǎng),分明就是一個面無血色的紅裙女人!
它趴在報紙上一動不動,血紅的眼球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只需對視一眼,便讓人手腳冰涼,汗毛倒立。
更可怕的是,雙方幾乎是臉貼臉,間隙絕對沒超過五公分!
陳遠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串朱砂,可當他拿起朱砂再看向床底時,
那個女人憑空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唯有那張舊報紙完好無損的躺在那里。
陳遠托著報紙與床底拉開距離,背后的衣衫卻早已濕透。
“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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