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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瑤臺

第十三章 不甘示弱的插腰者

夜瑤臺 茹魚得水 2005 2021-03-30 22:36:03

  “余老爺是他們口中的大善人,爹爹是惡人。善惡之分沒有明確的界限,是人們口中的利益?!焙脡碾y說的很,安黎不想輕易觸碰,“瑤臺讓人聞風(fēng)喪膽,上邊的旗桿搖搖欲墜,那面經(jīng)歷了風(fēng)吹雨打的棋子還在飄搖。想來,你也見過那殘忍的場面。那群人不是在懲罰而是在發(fā)泄?!?p>  懲罰都是好聽的說詞,發(fā)泄才是心中的陰狠。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說詞要了一條無辜的命,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讓人心塞。

  “你口中的安穩(wěn),怕也是害怕瑤臺上的颶風(fēng)?!痹S志觴眉毛一挑,將蔥蘭放進(jìn)花盆里種下,“種子是需要發(fā)芽的!”

  有了仇恨的種子,便會為仇恨而奮斗。種子會生根發(fā)芽,帶成熟之際將其打盡。

  “我,確實害怕?!卑怖栊÷曕止局?,腦海里全是爹爹被打的模樣,和周圍人的嫌棄謾罵,特別是那棍子打在身上斷裂的聲音,不自覺紅了眼眶。

  別過腦袋擦干凈淚珠,苦笑一聲。

  “回憶害怕才會想要去報仇,留在回憶里折磨自己,還是往前走一步,全在于你?!痹S志觴淺笑,“明日這個時候,朝廷撥下的糧食便到了?!闭f罷,起身離開。

  滿院的白花瓣讓安黎的心中多了一絲悲傷,摸著藥包里面全是救那些冷眼旁觀之人的性命,放聲哭泣。

  柳巷內(nèi)的哭泣聲很多,突然多了一個也不會有人在意。

  “嘿,別哭了,還不快去熬藥!”

  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安黎悲傷的情緒,抬起黑色的眸子看到一張俊俏的臉,棱角分明眸子黝黑,黑色的衣袍將映襯的越發(fā)白凈。

  “是你?”深呼吸的安黎平穩(wěn)了情緒,這么些年來還是頭一次大膽的哭,在看眼前人時已沒了猛然抬眸的心動,反而多了一絲不屑。隨即抿嘴一笑,“好!”

  拿著藥包的多為小斯丫頭,出現(xiàn)在柳巷附近的被認(rèn)做是煎藥丫頭也屬正常行徑。

  揣著藥包往柳巷去,只感覺那巷子里,有秘密。

  咳嗽聲不絕于耳,藥香味兒吹在臉上滲出絲絲的細(xì)汗。點燃的柴火因潮濕冒出陣陣白煙,讓咳嗽聲更加的起伏。

  守在藥爐前的安黎靜靜望著沸騰的湯藥,心思已飛向了遠(yuǎn)方。

  “若在里面加點兒料,會不會~”默默捏著一枚藥丸,安黎的眸子逐漸瞇起,“安樂的死去,總比被病痛折磨的好?!?p>  心中的想法很明了,與其被瘟疫折磨的死去活來,不如直接了當(dāng)些,來個痛快的。這做法雖有些偏激,卻也省了多少糧食,多少草藥。

  抬起手朝著湯藥伸去,藥還未落進(jìn)去只感覺后腦勺被打了,立馬收回藥轉(zhuǎn)而看向身后那之為來得及收回的手,順勢咬上一口。

  “你屬狗的?”男子明顯不悅,收回被咬餓手細(xì)細(xì)打量,“我這手是用來保衛(wèi)家國的,咬怪了你陪的起嗎?”

  “是你先打的我,我不過是還你罷了。”安黎退出兩米遠(yuǎn)的距離,很是不爽,“你這手全是老繭,還有些磕牙呢!”

  不甘示弱的二人插著腰怒視對方。

  “柳巷內(nèi)大多為瘟疫患者,你不治病煎藥反而發(fā)呆,會耽誤患者病情。我不過給你一個警告罷了,讓你長些記性?!蹦凶右桓焙苡械览淼哪樱吒咴谏系角反虻母杏X,“發(fā)呆是小煎壞了藥便是大,來到柳巷就是為了希周子民做貢獻(xiàn),不該有其他的雜念?!?p>  “這位公子,你是來說笑的嗎?”安黎冷哼一聲假笑兩聲,用很不屑的眼神瞪著那副就想挨揍的臉頰,鄭重其事道:“第一,柳巷聚集了多少瘟疫患者,卻只有一個郎中在支撐著,說明也不是很同心嘛!

  第二,你一個大男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我一個腦瓜镚兒,太沒有君子之風(fēng)度,倒顯得你對女子太苛刻。

  第三,我不是特意來此處煎藥的,而是不忍看到他們太過難熬,怕郎中倒下所以才來幫忙的,并不是你口中拿著錢財不干活的丫頭。

  最后,你得同我道歉!”

  言詞懇切只激烈,安黎今日必須同這個紈绔子弟討個公道。先是將腳扭傷后又被無故打罵,簡直是天理難容不得不教訓(xùn)。

  行走江湖這么些年,大多是能忍則忍,但不包括被欺負(fù)到頭上了還委屈求全。

  “我不過看你哭泣覺著你可憐,這才給了你一份差事,看來是我想多了?!蹦凶勇柤?,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果然,好心未必干得成好事?!?p>  一個急剎車化解了尷尬。

  “志成,該回去了!”許志觴從一群人中間走過,因著身子弱戴上了白色面巾,全然一副溫文爾雅的公子哥,“瑤姑娘,我代志成向你陪個不是。”

  “大哥,同她陪什么不是,你就是~”說話的男子正是許志成,同一鄉(xiāng)野村姑陪不是簡直太丟人。

  看到大哥不悅的神色,許志成不語,像孩子般生氣的別過腦袋。

  “許大公子言重了,但萬事皆有因果,總不能旁人的過錯讓家人承擔(dān),著實是沒了擔(dān)當(dāng)?!卑怖锜o奈苦笑,“男兒本該有擔(dān)當(dāng),卻不愿承認(rèn)做下的錯事,想來口中的保家衛(wèi)國不過說說?!?p>  “激將法!”許志成顯然不受這法子的擺布,冷笑一聲看向了那只青色的衣袖,“老子從不受脅迫!”說罷,翻身上馬策馬奔騰。

  “舍弟頑劣了些,瑤姑娘莫要見怪。”許志觴為弟致歉,繼而干咳了幾聲,上了馬車遠(yuǎn)去。

  一旁的人瞧見了,對許志觴的夸贊連連,對其玩世不恭的弟弟卻喜夸??诘娜烁鼪]了半分歡喜。

  站在原地的安黎手心出汗,她清楚,若非許志成的腦瓜镚兒,此時她定然會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

  報仇的法子有很多,卻不能臟了自己的手。真正讓爹爹沉冤得雪的不是害人性命,而是用事實證明瑤臺的風(fēng),有多么的大。

  回到家中,躺在那張熟悉的土炕上,瞇著眼睛回想著爹爹的樣子,滿臉笑容的少,受傷嘆息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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