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
觀審的百姓們安靜一陣后,有人忽然說道:“明府徇不徇私還不知道,但劉公子……蠻橫不講理,紈绔,卻是真的!”
“是啊,竟敢咆哮公堂!”
“若是我能平民,只怕早已挨了數(shù)十個板子了吧?”
“但是有什么辦法呢?人家可是瀛州刺史之子呢。”
“難道就沒有人可以治他么?光天化日之下就任由他蠻橫不講理?”
“……”
百姓們的悠悠之口,又一次傳入安靜的大堂。
唐矩嘴角勾動,將笑未笑。
民意可是一柄雙刃劍呢,敵人可用,我方亦可利用。
劉子勻面色頓時更加陰沉,民眾的悠悠之口而已,他也有點怕。
唐矩又道:
“劉子勻!你以原告之身站在公堂之上,但卻不尊法度咆哮公堂,本官可治你擾亂公堂之罪,當重打二十大板!”
劉子勻吞了口唾沫:“你……”
“別問本官敢不敢!”
“要不要本官帶你去公主面前評理去?”
唐矩說著,豁然起身,大手一探,將一枚令牌捏在手里。
似乎隨時都會將之丟在地上。
若令牌果真落地,衙役們就會按住劉子勻重打二十大板。
劉子勻怒目圓瞪,浮腫的嘴皮子都在輕顫,他很想不管一切的再次咆哮公堂,以老爹瀛州刺史的威勢來欺壓唐矩。
可是唐矩已先一步搬出了蘭陵公主……
那可是蘭陵公主?。?p> 單單一個名頭,就把不可一世的劉子勻壓制的死死的,雖怒目而視,但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塊人心!
林川和大堂外的百姓們,一吐胸中郁結之氣,若不是攝于蘭陵公主之威,他們只怕早就大聲叫好了。
僵持一會兒后,縣丞出來打圓場。
唐矩冷哼一聲,理了理冠服,這才穩(wěn)穩(wěn)坐在公案之后的大椅之上。
審案繼續(xù)……
問了一通后,只能確定蘇賢的確時常出入柳蕙香家門。
至于說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私通,還真沒有證據(jù)。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說他們沒有私通的話,本公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劉子勻沉聲道。
“的確,即便沒有證據(jù)證明私通之事,但蘇賢和豆腐西施的嫌疑很大,大到幾乎可以忽略證據(jù),直接定案!”
縣丞幫腔。
這時,大堂外觀審的百姓中,又有人帶節(jié)奏:
“是啊,這種事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端倪,明府向來明察秋毫,這次怎么糊涂了呢?”
“我看不是糊涂,怕不是想徇私吧?”
“蘇賢可是明府昔日同窗之子,有這一層關系在,明府故意眼瞎,自然也說得過去……”
“……”
大堂內。
劉子勻比方才冷靜了許多,見唐矩久久不為所動,于是再次搬出蘭陵公主這桿大旗,進行威脅與恐嚇。
唐矩沉聲道:“本官辦案,不需劉公子操心。至于公主之事,本官比劉公子更加清楚!”
“哼?!眲⒆觿蚶浜摺?p> 接下來,唐矩又詢問了蘇賢和柳蕙香,是否能證明他們沒有私通?
蘇賢搖頭。
這怎么證明?
然后,唐矩又問胖瘦二人組,能否證明蘇賢和柳蕙香已經(jīng)私通?
答案也是否定。
唐矩端坐公案之后,陷入了沉思……
他目前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因證據(jù)不足,擇日再審”這一條路。
反正蘇賢和柳蕙香進了縣衙大牢,在他的照拂下,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