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伸出,將人穩(wěn)穩(wěn)護(hù)在懷中,燕黎昭不緊不慢地睜開眼。
眸色清明,不帶半分迷蒙。
他徑直望向?qū)γ娴男?,只看到一個轉(zhuǎn)過去的黑衣身影。
那人身邊還有一位著墨藍(lán)色輕甲的人。
心中輕哂,那兩人,竟也會偷看么?
再垂眼看向懷中神色驚惶、動作小心翼翼往外挪的人,眼底不由溢出細(xì)碎的笑意。
他裝作剛醒的樣子,語氣也裝的極像,抓住謝清瑟的長袖,“瑟瑟嗎?你怎在這里?莫不是夢吧。”
謝清瑟在被他抓住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木頭一樣僵住了。
聽到他的話,那張臉更像是被燒著一般,滾燙無比。
恨不得表演一個當(dāng)場消失。
她回眸瞄了眼,見他面帶睡意,睡眼惺忪,似是神思還未完全清醒。
也許,還有機會……
她放輕嗓音,附和說道:“對啊,這是夢?!?p> 說著,她輕輕掰開他抓住自己衣角的手。
這人的手好大,熱騰騰的。
謝清瑟分神想到,沒忍住輕輕摩挲了下,跟摸她自己手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呢。
她沒注意到,某人眸中的戲謔更濃,直直盯著她,縱容而寵溺。
松完一只手,另外一只又抓住她的裙角。
謝清瑟:“……”
她有些懷疑地望向燕黎昭。
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呼吸平緩而均勻,似乎已經(jīng)再次睡過去。
只是,他嘴里輕輕嘟囔著什么。
好奇心驅(qū)動下,謝清瑟附耳過去。
直到她的耳朵快要碰到燕黎昭的唇瓣時,才聽到他含笑的聲音,“瑟瑟,你怎么不摸我另外一只手了?”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诙鷤?cè),那短短一句仿佛煙花般在謝清瑟耳邊炸開,讓她腦中空白一瞬。
反應(yīng)過來后,她捂著耳朵,蹭蹭蹭后退好幾步,躲到桃樹的另一邊。
什么鬼!
他沒睡!
他一直醒著么?
那她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這人怎么這么壞!怎么能裝睡!
正想著,樹的那一側(cè)傳來男子輕快的笑聲,昭示這他做出的惡劣行徑。
“給,這是屬于你的?!币恢粍攀萦辛Φ拇笳粕爝^來。
白皙的五指骨節(jié)分明,掌中附著一層繭子。
“若是一只不夠,這還有一個。”另外一只手也伸了過來。
謝清瑟:“……”
誰怕誰!
她直接將自己軟軟肉肉的手附上去,一手抓一個,“你說是我的,那是否我讓它們做什么都做!”
燕黎昭偏頭過來,眉梢輕挑,“你可以試試。不如這樣,我先為你掩飾下,比如暖手?!?p> 男子的兩個大掌合攏,將小巧的兩個嫩白手掌合在中心。
“怎么樣?暖和么?”
謝清瑟:“……”
熱……
但是內(nèi)心是極為安定的。
最初的羞澀過后,謝清瑟的探究心占了上風(fēng),她翻過燕黎昭的手掌,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繭子。
“這是以前練槍留下的?!毖嗬枵呀忉屨f道。
“木倉?”謝清瑟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知道的那種威力極強的東西。
“烈纓槍,每個燕家的子孫,從五歲起就要開始練槍?!?p> 燕家世代守護(hù)疆域,烈纓槍即為燕家標(biāo)志。
而他最擅長的亦是烈櫻槍。
只是,已有許久沒有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