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
沒有謝梅的日子是無聊和難以忍受的,騰也這個假期明顯肚子不好的時候多了很多,而且肚子不好還不在家里上廁所,老是說家里人給他壓力,他要出去方便。
劉梅和騰博陽當(dāng)然知道兒子到底是因為什么這么煩躁和心緒不寧,但是兩人又都沒有辦法。
因為無論他們再怎么勸說騰也,將來只要他和謝梅都考上大學(xué),他們就會想方設(shè)法的幫助他們在一起,但是騰也的表現(xiàn)還是好像在度日如年。
騰也經(jīng)常會去爺爺奶奶家坐坐,和兩個老人聊聊天。
去了幾次之后,騰也好像沒有那么焦躁了。
一天騰也剛回家,騰越祥一邊拿著電話一邊喊:“哥!快快,謝梅來電話找你!”騰也連鞋都沒脫直接跑進屋。
接過電話,兩人喂!喂!后卻好長時間沒說話,又隔了一會那邊才好像小心的問:“你,還好嗎?”
“還好,很好!”騰也覺得握著電話就好像握著謝梅的手。
“本來想假期給你寫信,不過怕你爸爸媽媽又多想,就沒敢!”謝梅聲音里帶著一點遺憾。
“我也是,和你想的一樣?!彬v也在用手纏繞著電話線。
“你怎么了?怎么說話都不自然了?”謝梅那邊好像倒笑了。
騰也心想,我倒是想自然,但現(xiàn)在這這情況我自然的起來嗎?
騰也的父母和弟弟三個人都坐在離他不遠(yuǎn)的沙發(fā)上,父母一臉忍俊不止,弟弟則對他這邊豎起耳朵,好像一邊還和父母講著什么,父母又是一陣微笑不語。
“他們,他們都在旁邊看著呢…”騰也壓低聲音小聲的說。
“呵呵呵!”謝梅電話那頭笑的有些不能自制。
“都別圍著了,人家這邊說話呢!”騰也不滿意的看著父母和弟弟,還朝里屋擺擺手,示意三人回避,三人笑著走到了騰博陽和劉梅的臥室,然后緊緊的關(guān)上了門。
“想我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謝梅牢牢掌握著她和騰也感情的主動權(quán),似乎也聽到了這邊的情況,所以敢說話了。
“想,而且是很想!”騰也不想騙自己,更不想騙謝梅。
“那就好好的,等我去找你。”謝梅又是當(dāng)初分開時那會自信滿滿的語氣。
“我知道,我等你!”騰也兩只手拿著電話。
“我媽他們回來了,先不說了,有空再打給你!”謝梅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騰也卻還是拿著電話,聽著里面“嘟嘟”的斷線聲良久的傻站那里,半天沒動地方。
新學(xué)期,周老師回來了!
她站在講臺上,表情還是原來那樣。
騰也同學(xué)卻有點別的感覺,就是感覺周老師好像有點胖了,而且,而且好像更成熟了。
看著下面這些自己的學(xué)生,周老師心中一陣陣感慨,就是剛才,她一打眼,看到好幾個已經(jīng)不在這個班級了,騰也的同桌也不在了。
哎!這小子怎么就沒有女同桌的命!
她似乎有些傷感,自己就大半年沒來,班級里又來了走了這么些人,時光不等人啊,還好,還好,底子還在,她又習(xí)慣性的捋了一下掉下來就在眼前的幾根頭發(fā),看向站在她旁邊的王老師。
“我算是把人都好好的交給你了!后面的我可就不管了?!蓖趵蠋熯€是一副鐵娘子的樣子,說完看著下面一幫嘻嘻哈哈的學(xué)生。
“您就放心吧!”不知下面誰喊了一句。
“放心滾蛋是不是?我就不是你們班主任,犯我手里照樣收拾你!”王老師似乎在周老師面前照樣不給那個男生一點面子。
“聽到?jīng)]有?”周老師一臉調(diào)笑的看著那個學(xué)生。
“哦!”男學(xué)生一臉的無為所謂表情,心里想的是你又不教我們數(shù)學(xué),下回犯你手里?那是下輩子的事了!
開學(xué)后,謝梅的信就到了,應(yīng)該是假期就寫的,又說了好多假期的事,最后同意騰也說的半月寫一次信。
最近,騰也就覺得郝建民有點不對勁,老是動不動發(fā)呆,還總不自覺得嘆氣。憑借自己多年的經(jīng)驗,騰也斷定,這小子是鐵樹開花了,只是不知道他瞄上的是誰?
騰也觀察了郝建民好幾天,終于從對方那僅僅稍微露出一絲痕跡的目光中,發(fā)現(xiàn)他喜歡上了一個補習(xí)班的女生。
女生叫沈珊,長的怎么說呢?騰也一句話可以概括的話,那就是:這女子可不一般!
人雖然長的很普通,但是兩個眼睛就看誰都好像閃著光,你會有種站在閃光燈面前的感覺,感情就像這女生拿著個照相機打閃光在對你不停的拍。
所以,沈珊來了不久,兩人一個照面,騰也就感覺,被這女生最少拍了十幾張不止。
他不太理解,一個一心想要成為武林盟主的人,怎么會喜歡這么個一天對誰都好像拍個沒夠的丫頭?
一天晚自習(xí)下課,郝建民又在座位上注視著沈珊收拾東西,騰也一臉壞笑,悄悄坐在他旁邊,“要說這世間,最苦的就是這單相思了,哎!”
“你在說我嗎?”郝建民好奇的轉(zhuǎn)過臉看著騰也一臉茫然。
“擦!說別人我對的起你嗎?”騰也想踹這小子一腳,別一副裝模作樣的樣子,老子早就抓住你的小心肝肝了!
騰也一副老大哥的做派,一把摟過郝建民的肩膀,“看看!人家王大慶,兩人就差給咱們發(fā)喜帖了!你怎么喜歡個女生就這么個熊樣?簡直是丟我的臉!”
“關(guān)你什么事?。俊焙陆裨桨l(fā)糊涂了。
“你是我兄弟,你的事當(dāng)然就是我的事,當(dāng)然了你的女人還是你的女人!”騰也一副俠肝義膽的樣子。
“嗯!聽著還是人話,咦!不對啊?什么我的女人,什么亂七八糟的?”郝建民轉(zhuǎn)身甩開騰也搭在自己肩膀的胳膊,“你這是武打演員對上言情戲,合不上臺詞吧?”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就問你喜歡不喜歡人家吧?”騰也轉(zhuǎn)頭示意了不遠(yuǎn)地方正在離開的沈珊,一副要幫人幫到底的樣子。
郝建民低下頭,他明白自己心思別人看不出來,但是騰也一打眼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因為兩個人可是臭味相投,微微的點了下頭。
騰也抓起郝建民的手就要把他拽出課堂,
“別!別!我還沒想好說什么呢?”郝建民一個勁的掙扎,最后騰也沒拽動他。
“你咋這么熊?說什么?過去就說我喜歡你!看她怎么說,總比你自己在這里憋死強?!彬v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你讓我在想想!”郝建民卻不理騰也,自己一邊看著沈珊走出教室一邊好像在自言自語。
“你好好看著我,這可是高三最后一學(xué)期,你現(xiàn)在不說以后還有機會嗎?”騰也眼睛直直看著郝建民,郝建民被他看著一臉嚴(yán)肅,卻蹦出一句,“我知道,所以才要更加慎重!”
后來,騰也才知道其實郝建民高三上學(xué)期對人家就芳心暗許,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表白,后來就自己想了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呢?
就是每天都給人家折一只紙鶴,晚自習(xí)前偷偷的放到沈珊的課桌里,想借此表白一下自己的心思。
“那紙鶴上寫字了?”騰也對郝建民這招直伸大拇指。
“沒有!”郝建民回答的很確定。
“那人家怎么知道是誰給她的?你腦子里裝的是漿糊???”騰也狠狠踹了郝建民一腳。
郝建民在前面被騰也踹了一個趔趄,卻不過來和騰也鬧,只是低頭站住腳,搖搖頭說:“每天早上我去班級,都會看到一個紙鶴躺在垃圾桶里?!彬v也啞然。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騰也正在和王大慶掰扯這菜怎么越來越難吃,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郝建民坐在床上,一臉蒙塵的表情,立馬意識到有事,“建民?你去和她說了?”
郝建民本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騰也,突然氣急敗壞的說:“都特么的怪你倆,非得鼓動我去表白,好了吧?這會讓人家撅了個腚朝天,我以后還怎么好意思再給人家偷偷塞紙鶴?”
騰也和王大慶對視了一下,王大慶一臉我是葫蘆不是瓢的表情,騰也的表情則是,咱們本來就是個局外人,跟老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郝建民的事全宿舍后來都知道了,王大慶也給他出主意,認(rèn)為騰也同學(xué)說的很有道理,是個爺們就該先站出來,跟人家說,就是死也得站著死!
這會,郝建民就死了!
兩人不由分說,撒開腿就往外面跑,郝建民在后面一邊揮手踢腿的,一邊還罵罵咧咧的,“還菜太難吃?吃個屁!你兩吃屎吧!”
不管怎么樣,高考前的最后一學(xué)期就這么慢吞吞的在向前走,教室的黑板上,用粉筆寫著:距離高考還有:110天。
騰也每天在教室,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那個大大紅色的倒數(shù)天數(shù)。
哎!這特么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這還讓人活嗎?
童欣怡有次悄悄的告訴騰也,那可是周老師想到,讓寫在這上面的。
哦!周老師!我說呢?
這么聰明的辦法只有她老人家才能想的出來,這可省著自己扒拉手指再算日子了,你看看人家周老師,嘖嘖,那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