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感染
宋蘭瀾整個人突然虛弱起來,來到軍校的那天下午就有些發(fā)燒,回到周逸書的宿舍后就躺下了。周逸書擔心壞了,直接叫了軍校的軍醫(yī)過來看病開藥。
軍醫(yī)說她會發(fā)燒是因為她的傷口有些感染了,他要給宋蘭瀾打消炎針,周逸書知道打針雖然效果很明顯,但副作用也很大。他建議宋蘭瀾吃點消炎藥就行了,宋蘭瀾任由他安排。
宋蘭瀾發(fā)燒的時候,腦子其實還是清醒的,只是吃過藥后她又睡著了,迷迷糊糊間總看到人影在眼前晃動,睡也睡得極不安穩(wěn)。
這情況周逸書怎么安心去上課?當天就請了假,一直守在宋蘭瀾的身邊。
周逸書的對象來了軍校,但是生病了,還有人看到周逸書抱著他對象回宿舍。
大家即使驚訝又是好奇,更有人猜測出幾個版本的故事來。其中有一個是大家熱烈討論并很有信心覺得符合現(xiàn)實的想法。那就是:
宋蘭瀾的手上綁了紗布,該不會是周少校的發(fā)現(xiàn)宋蘭瀾有了別人,一時沒忍住周少校將人給打了吧?
宋蘭瀾長得漂亮,還樣樣都出挑優(yōu)秀,想追她的人肯定少不了,她現(xiàn)在又還年輕,加上跟周少校分開兩地各忙各的,一時被別人動搖也是很有可能的!
傳言越演越烈,在兩個當事人還不知情的時候,故事的發(fā)展已經(jīng)演變成周少校不肯放宋蘭瀾走,硬是將人弄傷了帶回軍校來。
晚上的時候,宋蘭瀾的發(fā)燒徹底降下來了。她是被餓醒的,在床上睜眼看了一會,習慣黑暗后一轉頭就看見趴在床邊的人影。
不用想,這人影肯定是周逸書。宋蘭瀾動作輕輕地動了動,周逸書就醒了過來,他摸著黑握住宋蘭瀾的手,聲音有些沙啞:“醒了?感覺怎么樣,身上還痛嗎?”
宋蘭瀾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低燒而已,睡一覺就好了,哪里會有什么痛?你怎么這么傻不去好好休息,趴在這里多累???”
周逸書握緊她的手,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又摸了摸宋蘭瀾的額頭,確實不燒了。他說:“餓了吧?你一整個下午都在睡,象家嫂子給你煮了好下口的瘦肉粥,一直在溫著呢,我去給你拿過來?!?p> 周逸書沒有告訴宋蘭瀾的是,她睡了一整個下午,睡著的時候不是在哭就是表情掙扎的呢喃著什么,他湊過去聽就聽到她說:“痛,我渾身都好痛……逸書……爹地……”
周逸書看她表情那么痛苦,不知道她夢到什么,但他是一點都不敢懈怠的,一直細心的給她擦汗降溫,動作有多輕柔就多輕柔,就怕她說痛。
周逸書喂了宋蘭瀾吃完粥,宋蘭瀾就要起身說要去洗澡。宿舍的房間里是沒有浴室的,現(xiàn)在大家洗澡也只是去樓下的澡堂,而且這都晚上十點多了,澡堂也沒有熱水了。
周逸書想勸她說明天再洗,但對上她堅定的眼神話就說不出來,只能說一聲好,然后叫她等一下,他準備好再叫她出來。宋蘭瀾很乖的點頭,表情有些沒緩過神來的懵懂。
周逸書深深的看了她一身,心里軟的一塌糊涂,轉身就走出宿舍。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宋蘭瀾感覺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睡覺的時候做了個混亂的夢已經(jīng)記不清。最近她總是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醒來后她就有種恐慌感,害怕身邊沒有周逸書,又怕她的爹地孤獨終老。
宋蘭瀾發(fā)愣的時候,周逸書回來了,他替宋蘭瀾拿著衣服一邊攙扶著她往樓下的澡堂走。
“你拿著手電筒進去,小心地滑,我在這里等你,有什么事就大聲叫我,知道嗎?”周逸書看了眼澡堂里面,這個入口猶如一個在張牙舞爪的黑幽深洞,膽小的人都會覺得害怕吧?
宋蘭瀾接過手電筒,好像沒有看到里面的黑暗一樣,模樣很乖的說:“那你站在這里不要亂跑,還要防止有人偷看,知道嗎?”
周逸書微微一笑,說:“好,我守在這里,快去吧。”
走進里面,宋蘭瀾才后知后覺的覺得里面很黑,很想叫周逸書開燈,但轉念一想肯定是被關了電源他才開不了,不然以他照顧人的方式早就給她準備好一切了。
宋蘭瀾很想快點洗完澡出去,可手上的傷口讓她不得不慢下來。她在心里又一次咒罵錢淼淼那個神經(jīng)病,同時在等待公安局給出的判決。
周逸書在澡堂外面站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他站在夜色中不動不出聲的話,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里還站了一個人。他傾聽著里面的,不知為何身上有些發(fā)熱。
宋蘭瀾洗完走出來的時候,周逸書瞬間回過神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拉著她的手一起往宿舍走去。
周逸書:“你已經(jīng)不燒了,待會我就睡在隔壁楊上尉那里,夜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叫我一聲?!?p> 宋蘭瀾應了,可能是身體乏力的緣故,她都沒精神去調戲他了。
下半夜,宋蘭瀾沒有再燒起來。到了第二天,周逸書一大早就拿著清淡的早餐過來了。宋蘭瀾經(jīng)過昨天的休息,今天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他過來的時候,宋蘭瀾剛剛梳洗完畢,臉上還掛著幾滴水就朝他笑了。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宋蘭瀾跟他說:“你今天不用請假了,我已經(jīng)不燒了,手上的傷也沒有那么痛了。昨天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小珍,我今天跟她在一起,有什么事她會去找你的?!?p> 周逸書嗯了一聲,眼神深邃的看著她,突然伸手在她的臉上劃了一下:“沾到東西了?!?p> 宋蘭瀾朝他笑了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說:“你臉上也有點東西?!?p> 周逸書心里偷著樂,臉上不動聲色:“什么?沾到東西了嗎?”
宋蘭瀾搖了搖頭:“有點帥,忍不住想親一口。”
周逸書這哪還忍得住,當場就笑了出來。這也說明她恢復精神了,昨天那什么都提不起勁的模樣,像是逐漸在失去了生命力,可叫人擔心壞了。
周逸書很快就出門了,宋蘭瀾將房間收拾一下,想去洗昨天換下的衣服,走到陽臺那里毫不意外看到她的衣服已經(jīng)洗干凈掛在那里。
宋蘭瀾有種病后散步的心思,下樓后遇到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走過來關心她兩句,問她病好了沒有啊,還若有似無的問她手上的傷是怎么搞到的,似乎全校都知道,她受傷了發(fā)燒了。
宋蘭瀾心里還挺感動,覺得這里人雖然她不是全部認識,但他們的關心和熱情她感受到了。直到宋蘭瀾遇到了那些婦女家屬,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幾個婦女看到宋蘭瀾就圍了過去,或是關心或是熱情的拉著她聊天,最后有個長相比較尖酸的婦女問:“宋同志,你跟嬸子說實話,你手上的傷是周少校弄的吧?你是不是在市區(qū)里認識了別的男人,剛好被周少校逮住了?”
旁邊一位婦女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不贊同的說:“你說這些都是謠言,怎么能直接的問人家宋同志呢?你看人家宋同志有點不愿意在這里待著的樣子嗎?你們就是居心叵測,總想著人家過得不好,宋同志你們不了解,周少校你們還不了解嗎?他就不是會對老婆孩子動手的人!”
“嗨!這怎么能說的準呢?津市那邊有個官員死了老婆,他老婆的家人哭著去舉報說是他們的女兒是被官員打死的,誰想的到???看著斯斯文文的一男的,背地里將他老婆打的渾身都是傷,還真的失手把人給打死了……”
宋蘭瀾木著臉打斷她的話:“嬸子,我知道你可能眼神不太好不會看人,但我們家逸書不是那種表里不一的人,我也不是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放心我們會過得好好的,不讓你們替我們操心!”
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什么事都能被她們想到最壞的那一面!
模樣長得有點尖酸直言不諱說話的那位,是一位下尉的老婆,宋蘭瀾聽別人都喊她黃婆子,聽說是去年從鄉(xiāng)下跟著她男人過來的。其他沒有開口說話的三位,好像是特殊學員的母親,具體是個怎么特殊法,宋蘭瀾不清楚也跟她們不熟。
黃婆子被宋蘭瀾的話說的臉色訕訕,語氣淡淡的說:“嬸子也是一時關心則亂,不是就不是吧,你們過得好不好其實也跟我沒什么關系?!?p> 宋蘭瀾:呵呵,現(xiàn)在才知道跟你沒關系?
場面氣氛一時有些凝固,宋蘭瀾想走開懶得跟她們打交道??闪硪晃灰恢睕]開口的嬸子叫住了她,表情有些奇怪的問她:“宋同志聽說你在電視臺做節(jié)目,我兒子可喜歡聽了,不知道你們電視臺做節(jié)目的活累不累???待遇那些怎么樣???”
宋蘭瀾:“……嬸子,我們電視臺暫時不招人?!?p> 那位嬸子笑著說:“不是,嬸子這把年紀了能找到什么工作??!嬸子其實就想問問你,你們電視臺有沒有單身的姑娘???”
“對對對!有的話可以給我們的介紹介紹啊,我們的兒子可是飛行員,比空軍的待遇要好多了,你把人介紹過來也不會吃虧!”另一位頭發(fā)夾著點白的嬸子有些激動的說。
“當然了,宋同志你有個姐妹或表姐妹就更好了,我們還能做個親家!”
宋蘭瀾好氣又好笑,之前這些婦女看到她和周逸書不是說陰陽怪氣的酸話就是大膽直接的流氓話,就在剛剛還帶著惡意去揣測他們的關系,現(xiàn)在竟然好意思叫她給她們的兒子介紹對象?
想的倒是挺美,以為她身邊的人,都有她這般優(yōu)秀嗎?天真!
但是面上宋蘭瀾還是笑著說:“我留意留意,有消息告訴你們?!?p> 另外幾個婦女一聽,態(tài)度也變得更加熱情了,拉著宋蘭瀾說一堆話,有說家里有好吃的給她拿一些的,也有不厚道當場拆臺的說誰誰誰曾經(jīng)說過她的壞話,然后兩人就當場對罵起來,場面可熱鬧了。
宋蘭瀾竟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留在那里看戲,眼看她們越罵越過分,就要動起手來互相掐架了,勸罵的婦女直接變成勸架,宋蘭瀾樂呵呵的離開了。
宋蘭瀾路過運動場的時候,有不少學員看到宋蘭瀾既害羞又激動,他們一開始是因為周少校去聽一下宋蘭瀾的節(jié)目,但是后來他們無一不成為了她的粉絲,同時他們深刻的了解了,周少校的對象就是個有內(nèi)涵有文化的漂亮人兒!
不但人長得漂亮,還特別有氣質,聲音也很好聽,要是他們有這么個優(yōu)秀的女朋友,女朋友生病整天陪她都愿意??!
宋蘭瀾路過停機場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周逸書。飛行員他們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特別自信又自豪的情緒,但周逸書卻很沉穩(wěn)內(nèi)斂,他的自信是從他絲毫不慌的從容舉止透出來的。
象啟珍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看到了宋蘭瀾,連忙小跑過來,興高采烈地說:“宋姐姐,你的病好了嗎?昨天下午我去看過你幾次,你都睡得很熟沒理我?!闭f到最后語氣竟有些委屈了。
宋蘭瀾摸了摸她的腦袋:“謝謝你來看我,我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對了,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考上了大學,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你哥哥有沒有給你買開學禮物?”
象啟珍又高興起來了,嘴角忍著笑假裝很不在乎的說:“買了,也就是一些哄騙小孩子的東西,我才不喜歡呢,宋姐姐上次送給我的書才是我最喜歡的?!?p> 上次,沒錯,就是象啟珍和張月兒一起給她畫人物素畫的時候,她拿了學校給的領書卷給她們各獎勵了一本書,當時她拿的好像是外語書。她還這么小,又不是外語專業(yè),看起來應該很費勁才對。
值得一說的是,自從那次象啟珍和張月兒較勁后,張月兒除了復習的時候也會擠出時間來練習畫畫,她偶爾還會跟象啟珍一起去北大找宋蘭瀾玩。她們倆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這是宋蘭瀾想看到的。

文且君
裸更選手,終于抵達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