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慫貨
最后一開始很囂張的尖臉服務(wù)員掩著臉哭跑了。
宋蘭瀾:“……”
索然無味!不堪一擊!
這樣的人竟然還敢肖想周同志?不自量力!
再次突然出現(xiàn)飯店經(jīng)理過來問周逸書發(fā)生了什么事,周逸書沒有絲毫的保留對飯店經(jīng)理說了全過程,以及他對飯店的評價。
等人走了宋蘭瀾這才跟周逸書坦白:“剛剛我是故意氣跑那個服務(wù)員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周逸書連連搖頭:“不會,我看得出來,反而覺得你這樣做并沒有讓她得到什么教訓(xùn)……”
“所以你剛剛不是跟那個經(jīng)理說了嘛,讓他去管理懲罰她們才是理所當(dāng)然……”
周逸書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一味地受人欺負不還擊的人,才更讓人失望。
一頓飯吃完,宋蘭瀾堅決付了錢,還特意買了兩份綠豆糕,可以一人一份地帶回家去。
周逸書本是不愿收,但說不過宋蘭瀾只能接過。
兩人都沒有說話站在店門口,卻兩人都沒有說離開。站了好一會,宋蘭瀾只能先開口告辭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也難得休息,還是回家睡個午覺吧?!?p> 周逸書看著宋蘭瀾:“也好,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打電話找我……”
“宋同志?宋同志真的是你!”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騎著自行車從街道對面過來,將周逸書還未說完的話打斷了。
等他來到面前,他看了周逸書一眼,然后就當(dāng)做沒看見一樣,只顧著對宋蘭瀾說:“宋同志,你要找的那些東西,我集齊得差不多了。我有個親戚在供銷社上班,今天是我奶奶生日,他將東西都帶給我了,不過你上次給了我錢,忘了給我票,我那親戚也難辦,要不你現(xiàn)在給我?guī)讖埣Z票?”
宋蘭瀾的臉嘭的一下紅了,有種吃了霸王餐,下次在有好感的人面前被逮到的尷尬和羞惱。
宋蘭瀾扯出個假笑:“哈哈,當(dāng)時走的急,我忘了買東西還要票。”
“是啊,我也經(jīng)常忘記這一點,不過幸好今天遇到了你?!崩畲蟪珊孟窀杏X不出有什么不對,笑呵呵地像個二愣子。
宋蘭瀾跟自己說,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所以她臉色自然的去翻挎包,問他:“要多少張票?只要糧票嗎?”
“我親戚說給你打個折,那些蜂蠟是他家里人去山里找到的,不要錢,你再給他八張糧票,三張油票就夠了!”
宋蘭瀾笑得咬牙切齒:“好,你等會?!?p> 旁邊的周逸書翻了自己的錢包,快速地將票遞給了李大成,宋蘭瀾剛翻出來就看到他替她給了。
宋蘭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來給吧,他幫我買東西,是我該給的?!?p> 周逸書將宋蘭瀾拿著票的手壓了回去:“沒事,我們軍校每個月都有票發(fā),我很少有用得著的地方。只是這同志是……”
宋蘭瀾怕李大成亂說,連忙道:“哦,他是一個我認識的朋友,我?guī)瓦^他的忙,又知道很多不常見的東西他都能買到,所以就拜托他幫忙了?!?p> 李大成憨笑的點了點頭,拿齊票后也不多逗留,他坐上自行車笑道:“我還要去買幾瓶米酒,宋同志要不你們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見過面了,大家也算是朋友,不要客氣?”
宋蘭瀾連連擺手:“不用了,你家的家宴不好摻和。”
李大成只能失望地說:“好吧,既然這樣下次有機會再聚,我先走了?!?p> “對了,宋同志你做的蛋糕我家人都很喜歡吃,謝謝你!”走了一小段路的李大成,突然回頭說了這么一句。
宋蘭瀾不知為什么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她對著周逸書說:“謝謝你,剛剛你幫我給了票,不如等我把東西做出來后,我送一些給你用用?”
周逸書的眼神有些晦暗:“你其實不用對我這么客氣的,以后有什么需要人幫忙的可以找我,我會替你想辦法?!?p> 宋蘭瀾直愣愣地看著他,“好,那就先謝謝周同志了?!?p> 宋蘭瀾和周逸書不知道的是,剛剛那位突然離開又突然出現(xiàn)的飯店經(jīng)理,其實就是上樓給周逸書的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周逸書和女同志在他的飯店吃飯,至于什么關(guān)系還不清楚。
周媽媽掛了電話后,心里那個激動啊。她兒子都二十七歲了,每次給他安排相親,他不是突然回軍校就是飛來飛去不著家。她裝病賣可憐都試過了,最后見是見了,之后卻沒再去理人家姑娘。
終于讓她等到了??!
周媽媽心里盤算著可不能打草驚蛇,讓她的兒子將人藏起來!
宋蘭瀾跟周逸書分開之后,就去了供銷社,她想買些器具和能裝化妝品的容器。在供銷社找到了可以用于制作過程都大件容器,可小巧好看的陶瓷罐子或盒子,她沒找到
問過供銷社的人后,她去了百貨大樓找陶瓷器具的店,找到陶瓷的小罐子,卻找不到裝條形唇膏的東西,只能一樣放在小罐子里用手擦了。
她這次想將整套的化妝品做出來,剛剛跟周逸書說起來了,她就打算做潤唇膏給他。逛了一個多小時,她又去買了些雪花膏,天要冷了,她買來擦手。
宋蘭瀾回到家里的時候,有些偷偷摸摸地,她不想遇到宋奶奶又被盤問啰嗦一番。
所幸宋爺爺和宋奶奶都不在家,宋蘭瀾將東西拿進房間藏好后,就按照記憶去宋胖子的學(xué)校。
說實話,宋蘭瀾有些好奇這時候的學(xué)校是怎么樣的,國家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高考,宋胖子去學(xué)校難道只是學(xué)幾個字和加減乘除吧?
快五點左右,宋蘭瀾來到學(xué)校外面靠著墻等待他們的放學(xué)鈴響起,那瀟灑的模樣嘴里刁根狗尾巴草估計是個社會小流氓了。
學(xué)校門外幾乎沒有家長來接送,因為每個家庭的大人都在忙于工作謀生計,所以這時候的人販子是最猖狂的,深市有些學(xué)校附近經(jīng)常走丟小孩,家里只要有老人的都會來接。
放學(xué)鈴聲打響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些背著書包的學(xué)生出來了,宋蘭瀾等了好一會,校門口都沒什么人出來了,還是沒看到那個宋胖子。
難道他人胖行動也慢?
宋蘭瀾沒耐心等,跟門口的大爺說她是來接她弟弟的,大爺問了幾句她弟弟在什么班叫什么名,然后就讓她進去了。
這學(xué)校安保問題太簡陋,讓宋蘭瀾搖了搖頭。
學(xué)校有兩棟三四層高的教學(xué)樓,還算得上嶄新。一條路從門口直接延伸到教學(xué)樓,路的兩邊種了木棉花樹,有一個籃球場,有一個可以跑步的運動場。
宋蘭瀾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背著書包的胖子無精打采的向教導(dǎo)樓后面走著,他的身后跟了三個高高瘦瘦的男同學(xué),其中有一個看著比較大塊頭長得也有些粗糙的男同學(xué),似乎嫌宋胖子走的慢,一巴掌的拍在他的后腦勺,并呵斥他走快點。
宋蘭瀾遠遠地聽到聲音似乎在罵他死胖子。
在家當(dāng)太子爺?shù)乃闻肿?,在外面直接變成了慫胖子,慫的連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宋蘭瀾看樂了,看著他們越走越遠,默默地慢慢的跟上,甚至還有心情四處打量著學(xué)校。
宋胖子都快哭了,這次他身上帶了宋蘭瀾給的五塊錢,他們肯定一點都不留全部搶走,下次再來搶他的錢他們嫌少了怎么辦?
宋蘭瀾跟著他們來到教導(dǎo)樓側(cè)邊,宋蘭瀾看著他們很熟練地叫宋胖子將錢交出來,而宋胖子一點不忿或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一臉衰樣的將她昨晚給他的五塊錢直接遞給了那個大塊頭男生。
宋蘭瀾有些生氣,這個胖子在家里對她這個姐姐完全就是個對待保姆的態(tài)度,蠻橫且調(diào)皮。對疼愛他的家人,只會耍性子和自私。在外面卻慫的跟沒生蛋蛋一樣……
宋蘭瀾快步?jīng)_過去,對著宋盛栽的頭就狠狠地一巴掌,然后扯著他的耳朵怒罵:“你就是個只敢在家里橫的軟蛋!”
勒索三人組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見她直沖沖地過來對著胖子又打又罵,瞬間歇了逃跑的心,站在那里看戲。
宋盛栽抬頭看到宋蘭瀾,嚇得渾身一抖,昨天晚上的夢格外的真實。他不敢叫姐姐,甚至覺得跟勒索他的陳虎三人組在一起也沒有這么害怕。
“還看?那錢是我給你的,變相地說那就是我的錢,你竟然敢將它給這這幾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學(xué)生?你特么就這點出息?就你這欺軟怕硬的性子以后能干出什么大事?”
宋盛栽的耳朵眼看著就被宋蘭瀾扯的通紅,宋盛栽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只能大聲喊道:“你放開我,你有本事對自己的弟弟喊,那你自己去將錢搶回來??!”
陳虎三人一聽,原來來的人是胖子的姐姐,原來他姐姐都瞧不起他,這胖子還對別人吹牛說自己在家就是個小皇帝!
他們?nèi)齻€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他姐姐罵他是軟蛋!”陳虎笑著說。
“他姐姐給他的錢,那他姐姐是不是更加有錢?”一個瘦小的男生小聲的問了句。
然后三人默默地看向宋蘭瀾,而宋蘭瀾被宋盛栽的反駁氣得,對著他的胖身板就是一頓拍打,還一邊說:“你去不去?去不去?”
“喂!阿姨,你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錢???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我們沒錢買作業(yè)本了!”
宋蘭瀾動作停了下來,仰頭對著天空吐出一口濁氣,她放開了宋盛栽,然后對著開口說話的大塊頭陳虎說。
“姐姐如此的貌美如花,你竟然叫我阿姨?沒錢買作業(yè)本問我拿錢?你家里是沒大人在了是嗎?所以沒人教你該怎么做人是嗎?”宋蘭瀾走到他們面前。
陳虎豎著兩條黑濃的眉毛:“我有爸爸的!”
“哦?那就是他沒有好好教你咯?只管生不管教的,你爸估計也沒比你好的了多少?!?p> “不準你這樣說我爸!”陳虎直接一拳打中宋蘭瀾的鼻梁。
宋蘭瀾猝不及防挨了個正著,鼻子酸痛的眼淚和鼻血都出來啦。
宋盛栽張大了嘴巴,然后下一刻他看著宋蘭瀾一拳打在陳虎的肚子上,然后又一個掃腿踢,將陳虎打倒在地。
另兩個都圍上來的,也被她三兩下給打趴在地。
宋盛栽看著鼻子下流著兩條鼻血的宋蘭瀾,突然渾身一抖,愈發(fā)覺得她真的可以將自己弄死丟進河里。
教導(dǎo)處。
宋蘭瀾扯著兩個臉色發(fā)白的小流氓,宋盛栽也捉著一個,兩姐弟押著勒索三人組就這么的堵在了教導(dǎo)室門口。
幾個準備下班的老師和教導(dǎo)主任都看向了門口,看到穿著斯文的女同志留著兩條鼻血頭發(fā)凌亂,雙眼向看到了救星一樣看著他們,手上還不忘緊緊地捉著兩個男同學(xué)的后衣領(lǐng)。
宋蘭瀾看有觀眾在場,將勒索三人組都推了進去,問了宋胖子校主任是誰后,宋蘭瀾就一副慘慘兮兮撲倒校主任的桌前。
“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您是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吧?您可要為我們姐弟做主?。 ?p> 校主任是個兩鬢斑白還有些中年發(fā)福的五十多歲的男同志,他正收拾準備下班,:“請各位師表來為我評評理啊!”
校主任坐起來正了正身上的衣服,清了兩下嗓子,對著宋蘭瀾和站在她身后發(fā)怵的四個學(xué)生掃了一眼,心里大概知道什么事,表面還嚴肅的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位女同志,你這是被誰打成這樣?”
宋蘭瀾擦了擦還沒出來的眼淚,滿眼信賴安心的看著圍過來的幾位老師和主任,開始了凄凄慘慘地說明。
“領(lǐng)導(dǎo)同志,今天我來接弟弟放學(xué),發(fā)現(xiàn)這三個學(xué)生圍著我弟弟,帶他去偏僻的地方,不但對他搶走了我給他的零花錢,還對我可憐的弟弟拳打腳踢!你們看看我弟弟的耳朵,都紅的充血了!還有你們看他白嫩的手臂,都被打紅了,估計過一天就變紫了。還有還有,你們看看我的鼻子,要是我的鼻梁骨脆弱一些,這會怕是被他們這小畜生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