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雨巷殺手

第三十六章 臺風

雨巷殺手 Ashash 3829 2021-04-17 21:17:07

  時雨在車站等公交的時候,謝聞遠打了個電話過來,她接起:“謝老板,什么事?”

  “你下班了沒?”

  “剛下班,在等車,”時雨左右看看,沒什么人:“你說?!?p>  “時雨,你有沒有覺得,”謝聞遠的語氣十分慎重,感染得時雨也緊張起來:“那個穆老師對你不懷好意?”

  “蛤?”時雨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因為我聽說他對你特別關(guān)心??!”謝聞遠解釋道:“你哥說校門口吵架和吳全那事他都在旁邊,還有白舒俊也說他打聽過你的事…”

  時雨聽到背景聲里有鋼琴聲和時濛的笑聲,忍不住道:“他們一個個的都太閑了是吧?還沒開店嗎?”

  “哈哈哈不是不是,我們就是關(guān)心你一下,”謝聞遠忙說:“萬一他真對你有興趣呢?”

  時雨都能從謝聞遠的話語里聯(lián)想到他笑得沒眼睛的樣子:“夠了,把電話給小白!”

  “誒?干什么?小白,小雨讓你聽電話。”

  白舒俊果然就在謝聞遠附近,電話沒過兩秒就轉(zhuǎn)了手:“喂,小雨學姐,不好意思啊,他們開店前喝了點新品雞尾酒?!?p>  “沒關(guān)系,你開擴音?!?p>  “哦,”白舒俊乖乖聽話:“我開了?!?p>  “喂,白舒俊,你覺不覺得謝老板對你不懷好意啊?你可不要被他包養(yǎng)…”話還沒說完,那一頭的謝聞遠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奪過手機:“小雨我這邊信號不好先掛了?。 ?p>  下一秒,耳邊就只剩下忙音,時雨對著熄屏的手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時雨到AKbar的時候,謝聞遠已經(jīng)不在了,只有白舒俊耳根的紅暈還沒褪去。時濛趁著時雨吃晚飯的時候遞給她一個信封,時雨打開瞅了一眼,里面是一打照片。

  時雨邊翻看照片邊問時濛:“上次問閻王爺要的東西里,白教堂的還在嗎?”

  “都燒了,不過我拍了照,發(fā)給你?”

  “嗯?!睍r雨打開爐子點燃照片,又將那所有灰燼掃進水槽,才放水沖入下水道,紙質(zhì)資料還是燒掉比較讓人放心:“黃麗那邊呢?”

  “還沒和姓馮的接觸,我看林照成天像只警犬一樣跟在后面,也沒見他挖出來什么?!睍r濛頓了頓輕聲問:“你懷疑她是黃家來遞消息的?”

  “很有可能,畢竟道上一直傳言黃家想擴建?!?p>  “那火機殺手出現(xiàn)的時機就很有意思了,”時濛摸著下巴低頭思索:“她不是剛好消失一段時間嗎?”

  “要不要賭一賭?”

  “賭他們有關(guān)系?好啊,”時濛抬頭壞笑起來:“怎么賭?”

  “反正姓馮的那邊不急,”時雨道:“我們等等看黃麗什么時候再和他接觸,然后再動手。”

  如果黃家真打算插手白龍幫的案子,那么黃麗肯定會把公文包還回去。時雨對包里裝了什么不是很感興趣,她只要確定他們交易的時候有林照跟著就行了。到時候,不管馮愛華出什么事,林照都會聯(lián)想到黃麗身上去。

  “你不怕火機殺手再來個二次拋尸?”

  “我還怕他們不來呢?”時雨無所謂地笑笑:“來了才能知道他們和黃家的關(guān)系?!?p>  “哦豁!可以啊,時小雨,一石二鳥都讓你學會了???”時濛一拍她的肩,又伸手到她面前,時雨配合地和他擊掌。

  “啊,不過,”時濛伸出食指指著時雨問:“你最近有接到什么騷擾電話沒?”

  “沒有,我都屏蔽掉了?!?p>  “嗯?難道因為我的號碼比較新?”時濛松開手,拿出手機:“你看,這個號碼最近每天都打來,賣房子的都沒他這么積極,我也是服了!”

  時雨看了一眼號碼歸屬地:“臨???”

  “是啊,還是個長途…嗯?等等,”時濛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拿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抽搐的唇角有些滑稽:“不,不是吧?”

  時雨調(diào)出自己的屏蔽記錄,把手機遞到時濛手邊:“我這里也有,一天一通?!?p>  “我去!”時濛大驚失色,拿住兩部手機再核對了一遍號碼:“同一個…不會真的是他吧?”

  “你看一下日期?!睍r雨提醒道。

  時濛依言滑動手機,面色一白:“這是,這個日期,是吳全死的第二天?!?p>  時雨拿回手機,慎重地緩緩點頭:“應該是他?!?p>  詭異的氣氛開始在空中彌漫,時濛錯愕得說不出話來,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艸!”

  “別接!”時雨想伸手阻止,時濛已經(jīng)在屏幕上一通亂按掛掉了電話,還慌亂地把手機扔到料理臺上。

  “碰!”一聲響引得廚房另一頭始終專心雕花的喬轉(zhuǎn)過頭來:“腫么了?”

  時雨沖他擺擺手:“沒事?!?p>  時濛這才清醒過來,他拿起手機,看向時雨的眼神中有一絲驚恐:“我剛才,掛了電話?”

  “對?!睍r雨點頭確認,神情凝重地看著他的手機。

  兩人一時無語,一滴冷汗順著時濛的額角滑了下去,油膩悶熱的廚房里忽然刮過一陣涼風。

  凌晨一點,一連串的閃電撕裂了海市的夜空,狂風暴雨和雷聲預示著這將是一個不凡的夜晚。時濛在睡夢中聽到雷聲,正打算翻個身繼續(xù)睡,還沒再次睡熟,就感覺到肚子上一涼,他伸手摸到掉在沙發(fā)下的毯子,還沒拽上來,手背上又是一涼。

  “什么鬼?。俊睍r濛稍微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肚子上的衣服濕了一片。抹掉手背上的水珠,他抬頭一看忍不住罵了一聲臟:“什么情況???!”邊說邊在沙發(fā)底下找鞋。好不容易摸到拖鞋,他視線一抬就看到一雙穿著鞋的腳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茶幾邊:“鬼?。 睍r濛一扔拖鞋,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了沙發(fā)上。

  “哪個鬼會穿鞋子?”一聲吐槽從茶幾邊傳來。時濛揉揉眼,定睛一看,這才徹底醒過來:“小雨啊,你可嚇死我了?!闭f著從沙發(fā)下來。

  時雨一手拎著雨衣和傘,一手把臉盆遞給他。

  時濛接過來:“干嘛?洗臉?”

  時雨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滿地歪著頭看他是不是真的睡醒了:“接水啊,要不你去休房頂?!?p>  “哦哦哦,OK!”時濛立即付諸實踐。

  等他再回頭,時雨已經(jīng)在門邊穿上了雨衣?!澳悻F(xiàn)在過去?”時濛看看窗外的暴雨。

  “嗯,”時雨點頭:“你醒了的話就去謝老板那?!?p>  “好,”時濛撓撓頭:“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

  “不用?!睍r雨說著推走了黑色機車,黑色雨衣籠罩的身影瞬間就融入了門外的黑暗。

  “1752年6月的某一天,在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有一對父子帶著裝有金屬桿的風箏到一個空曠地帶放飛箏。風箏很快就被放上高空,在雷雨交加時,父子一起拉著風箏線,剛好一道閃電從風箏上掠過…”

  “轟隆??!”一聲驚雷在路盡頭炸響,電光照亮了江邊折斷的樹木,也照亮了車里的兩個人。“然后呢?”時濛打了個哈欠問:“父子兩都掛了?”

  “沒有,”謝聞遠在微弱的路燈下打著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父親發(fā)現(xiàn)了電?!?p>  “就離譜,”時濛把雨衣帽子戴上,系緊繩子:“我們要是也這樣不得成一代偉人?!?p>  “先做個人吧,反正偉人的名字你也說不出幾個?!敝x聞遠給時雨發(fā)完了訊息,把車熄了火,從后座拿出一只小風箏扔給時濛。

  “我知道,不就是富蘭克林嗎?又不是沒上過學?!睍r濛把風箏裝好,小風箏除了支架比一般風箏粗一些,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他又問:“你確定這里沒監(jiān)控?”

  “沒有?!?p>  “保證安全?”

  “我保證。”

  說完兩人就下了車,車外狂風大作,黑色的暴雨從天空潑下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這座城市淹沒。相比之下,手中還沒嬰兒手臂長的風箏顯得格外渺小,他們當然不會在這種天氣放風箏。謝聞遠沖時濛比了個手勢,開始站著路中望風。

  時濛走到路燈旁的水泥電線柱下,將風箏叼在嘴里,而后抬眼上下看了看水泥柱。估算完距離后,他一躍而起攀住水泥柱,又往上蹭著爬著勉強夠到了最底下一格梯子,好容易站了上去。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他只需要爬到足夠高度而后把風箏系到上面就可以了。

  時濛爬下電線柱,再回到車里已經(jīng)渾身濕透。他在后車廂換了件衣服,拿紙巾擦頭的時候順便問了謝聞遠一句:“接下來怎么辦?”

  “不怎么辦,天時地利人和都齊活了!”謝聞遠打方向盤讓車子駛離路邊。

  一開出路燈光圈的范圍,雨水就像墨汁一樣徑直沖刷著擋風玻璃,一片黑暗中只有顏色稍淺一些的雨刷器能勉強辨認出來。為了不引起注意,車子一路上連遠光燈都沒開,現(xiàn)在則是在一片漆黑中龜速前行,謝聞遠扶了扶眼鏡,專心應付著路況。

  偏偏有人就是要打擾他:“齊活啥啊你這?”時濛把紙巾揉成一團:“就等著天時嘛?”

  “等什么等?”謝聞遠側(cè)臉看了眼車窗外,調(diào)轉(zhuǎn)車頭進了一個小巷子:“你哥我像是那種人嗎?”

  謝聞遠再次停下車,掏出手機把屏幕朝向時濛,屏幕上只有一個紅色按鍵。時濛一愣,眼神在后視鏡里和謝聞遠交匯,猛地一驚:“你瘋了?!”

  “冷靜,小場面?!敝x聞遠頭都沒回,晃晃手機把手指靠近那個紅點。

  但是時濛冷靜不下來,他怕這位老哥太大力搞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陣仗來,到時候慘烈的可是自己。他轉(zhuǎn)過身趴在后擋風玻璃邊上,努力貼著玻璃看出去,距離他們十幾米開外,路燈旁的水泥柱頂上,一只紅色的小風箏正在風雨中飄揚向上。疾風將風箏線拉得很結(jié)實,幾乎快要觸到上方的電線。

  “3,2,”謝聞遠在這時開始倒數(shù)計時:“1?!彼p觸屏幕上的紅點。

  時濛的瞳孔驟然收緊,紅色小風箏上有金光爆射,一瞬間點亮了夜空,差點蓋過旁邊的路燈光。記憶中的炸裂聲沒有出現(xiàn),時濛抓緊座椅背凝神細聽還是沒有聽到,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改良還是被雨聲淹沒了。

  金光只閃了一瞬之后,一片燃燒殆盡的紅布就在風雨地打擊中垂直落地,而后被路邊的積水裹挾著沖進窨井。紅布沒入黑水,下一秒,就連著紅與黑都看不分明了,因為路燈在那道金光閃過后沒多久,也閃了兩下,滅了。

  時濛眨眨眼,不確定視網(wǎng)膜上殘存的光斑來自路燈過還是那場小型爆炸,直到身后傳來謝聞遠的聲音:“不錯吧,三防還不留痕跡?”

  “你丫的…”時濛頓了頓才收起到嘴邊的吐槽:“你有時候,真的很危險啊?!?p>  “嗯?想夸我就直說!”

  “得了吧!”時濛轉(zhuǎn)身坐下,還踹了謝聞遠的椅背一腳:“鬼才夸你呢!”

  謝聞遠“呵呵”兩聲,又志得意滿地吹了聲口哨,才倒車出巷子。

  “你可別讓小白同學知道這些,嚇壞小朋友?!比グ捉烫玫穆飞?,時濛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又不是我誰,告訴他干嘛?”

  “呦呵,還嘴硬,”時濛樂了:“難得一見啊謝老板!別哪天把炸彈當煙花放了就行!”

  “這可說不準,電子煙花還是可以有的?!?p>  “我是不是還得夸你一句浪漫主義環(huán)保大使啊?”

  “早就該夸了?!?

Ash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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