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來日方長
看著李婷醉成這個樣子,陳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是陌生人也就罷了,拜托飯店老板幫忙照看就行。
偏偏是一個只說過一句話又知道她名字的這種人,要是當(dāng)成陌生人來處理吧,自己心里這關(guān)就過不去。
最好的方法其實(shí)是交給趙婉兒,畢竟天已經(jīng)黑了,他或者老張誰帶著這么個不省人事的姑娘,對彼此名聲都不太好。
瞟了瞟趙婉兒那胳膊,默默的嘆了口氣,
女演員們就不能多吃點(diǎn)嗎?整天的控制體重,干體力活的時候根本毫無用處嘛。
又看了看旁邊的老張......這人就是一個糧食分解器,還不如趙婉兒呢。
罷了,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借著上廁所的時間偷偷買了單,陳一凡直呼好家伙。
半件衣服的預(yù)算硬生生被提到了一件!
接過單子一看,成!人家在隔壁包間叫的一瓶酒算自己頭上了。
一瓶酒比四個人吃頓飯都貴,陳一凡直呼好家伙。
被老張吃也就算了,還得被你宰一刀。
盡管衣服好做,但那也是自己的勞動成果!
帶著滿腹的怨氣,陳一凡背起了這個讓自己開局被退婚的女人。
一行人就這么走出了飯店,記住了這家店的名字,暗中警告自己:除非別人請客,不然絕不再來!
“行了,你們不太方便,回車?yán)锶サ劝伞保?p> 幸好沒幾步路就有一家酒店,看著一旁大晚上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趙婉兒,這裝扮就差直接告訴人家:我是明星,快來拍我...
“嗯,好的”。
老張答應(yīng)了一聲,剛準(zhǔn)備和趙婉兒她們一起去車?yán)?,便被陳一凡死死的抓住?p> ......
酒店前臺雖然很敬業(yè)沒說什么,但是陳一凡還是感受到了她對于自己的誤解。
也是,兩個男人帶著個醉酒的女人來開房,都不用看畫面,光是聽聽就已經(jīng)很難不讓人誤會。
從李婷包里翻出她的身份證,一心想著把這娘們送上去馬上就下來,以保清自己聲譽(yù)。
好家伙,這一間房又花了一千大洋,今天領(lǐng)到酬勞的好心情早已蕩然無存。
照這么個花法,一個月也堅(jiān)持不了啊。
拿到房卡,背著李婷準(zhǔn)備進(jìn)電梯,卻看到老張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怎么了?走啊...”
“陳顧問,你自己就能把人給帶上去了,我就不用跟著了吧...”
“我?guī)思乙粋€姑娘自己上去?虧你也說得出口!傳出去我和她還要不要做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能理解,可是你想啊,要是咱倆一起上去,那我估計(jì)咱們?nèi)齻€都不用做人了...”
陳一凡心里盤算了一下,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看了看前臺服務(wù)員,似乎正在偷瞄自己...
兩個人還能有個說法,這要三個人一起上去,是不太好講。
“再說了,你知道這附近藏了多少狗仔嗎?我有家有室的,您就辛苦一點(diǎn),自己上去吧”。
真的,還不如叫趙婉兒來呢。
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張,陳一凡終究還是按上了電梯門。
“8203...”
照著房卡號找到了房間,陳一凡打開門連卡都沒插,直接把李婷扔在了床上。
“仁至義盡了哈妹妹”。
對著李婷說了這一句,也不管她聽沒聽見,直接扭頭就走。
還沒走到門口呢,又扭頭回去:
把鞋給脫了,又把被子給她蓋上。
看了看沒什么問題了,這次走得不再有心理負(fù)擔(dān)。
“哇”
走到門口的陳一凡腳步一滯,深深吸了口氣。
沒錯,吐了。
老子不管了!
想得很硬,身體很誠實(shí)。
把人給扶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對著垃圾桶輸出。
見吐得差不多了,又用紙把吐臟的地方給擦了擦,再從廁所找了兩塊浴巾給墊著。
沒辦法,大床房,吐臟了也換不了床。
你說你一個姑娘,在外喝成這樣合適嗎?
得虧你爺爺機(jī)智,老早就來把婚給退了,看來老人家是明事理的人,心疼我這個老戰(zhàn)友的后代,有機(jī)會得好好感謝人家。
一邊默默吐槽,一邊把她外套給脫了下來,領(lǐng)口這全是臟東西。
這才剛脫到一半呢,房間門被打開了。
陳一凡看著走進(jìn)來的李老頭,動作立馬僵住。
這TM到底是什么狗血八點(diǎn)檔的劇情???
早不來晚不來,等我把人都給伺候好了您來了?
來就來吧,還剛好快進(jìn)到脫衣服這個步驟。
沒給陳一凡過多的時間考慮,到底哪條江的水,能洗干凈此時自己滿褲子的泥巴。
“畜生!”
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臉上,只覺得耳朵嗡嗡的叫,他甚至感覺到了巴掌上的老繭。
沒管被打懵逼了的陳一凡,李老頭直接上前去扶過了李婷。
見衣服都還穿著,老頭微微松了口氣,接著便惡狠狠的對著陳一凡說道:
“念在你爺爺?shù)姆萆?,這次我...”
“念在我爺爺?shù)姆萆?,這次我不追究你”。
被打斷說話的李老頭,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但是!”陳一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平靜的看著這個老人,“沒有但是”。
在這個世界陳一凡的記憶里,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爺爺,占據(jù)了他很重的感情。
巧的是,在他原本的記憶中,自己的爺爺也是對自己最好的那一個。
所以,在短暫的發(fā)懵之后,他并沒有發(fā)怒,甚至連生氣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只是知道面前這人是爺爺?shù)膽?zhàn)友,他不想爺爺為難。
哪怕是他已經(jīng)無法為難了。
慢慢的站起身,陳一凡頭也沒回的走了,一邊走一邊說著:
“我和你們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種事情也不會再發(fā)生,今后大家再見,便是陌生人”。
“陌生人是怎么相處的,咱們就怎么相處”。
“陌生人被打是怎么做的,我就怎么做”。
......
一直走到門外,陳一凡才發(fā)現(xiàn)過道里站了十幾個人,應(yīng)該都是李老頭帶來的。
無視了他們,卻發(fā)現(xiàn)老張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咦,原來他們是來這一層...哎陳老板,你的臉怎么了?”
“咱們下去吧”,拖著老張又進(jìn)了電梯,“你怎么上來了?”
“我不是看你這么久沒下來嗎,剛才又看見李大師帶著一群人上來,我擔(dān)心你出事嘛...你的臉...”
“我沒事...”陳一凡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老張,“你認(rèn)識李老頭?”
“原來那姑娘是她孫女啊,那怎么會和禿子那種人一起喝酒呢...李大師是李氏服裝的創(chuàng)始人,李氏服裝你知道吧?旗下有十幾家子公司,全是做服裝生意的,什么體育潮牌西裝旗袍....算起來也是你同行”。
看了看老張,接著又問道:“很厲害嗎?”
“當(dāng)然了,人家的競爭對手可是鉤子啊阿由達(dá)斯啊香奈啊迪噢啊....這些,你說厲不厲害?”
“嗯,我知道了”。
“不過陳老板,你和李家結(jié)下這么個誤會,可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吶,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你抽空還是和人家說清楚”。
“謝謝你老張,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
心中清楚老張能和自己這么說,是把自己真當(dāng)做了朋友,陳一凡也是由衷的謝謝他。
和老張走到了趙婉兒的車面前,收到了趙婉兒關(guān)切的目光,心中微微有些溫暖。
回頭看了看酒店,陳一凡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
“前途似海,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