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遇趙婉兒
對于童星出道的趙婉兒來說，她的事業(yè)似乎從八歲出道那年開始，就已經是到達了巔峰。
這也意味著她每年都在走著下坡路。
已經十六年了，這些年里除了念書的時間以外，她能拍戲的時間屈指可數。
所以她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每年都會有很多的新人涌進來，但是蛋糕就這么大，每年也會有很多人被淘汰。
前幾天的她，手里能拿到最好的資源就是梧桐電視臺那個辛追夫人的角色，這還是她的經紀人央求了公司很久才換來的。
她就快認命了，總有人是要火的，那個人就算不是自己，也無所謂了。
謀導的戲也是經紀人幫她報的名---很多戲她都有報名，不過都沒被選中就是了。
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面前的這份角色邀請函上面，她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咚咚...”
化妝室的門被敲響，趙婉兒趕緊擦了擦眼淚，又對著鏡子確定看不出什么異常之后，這才清了清嗓子：
“請進。”
三個男人走了進來，看清楚領頭這位的相貌之后，趙婉兒趕緊起身，
“謀導，您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青銅甲》劇組的導演謀子，另外兩個自然是陳一凡和老張。
謀導很自然的拉了把椅子坐下，等到大家都入座以后，這才開口對趙婉兒說道：
“介紹一下，這兩位是咱們劇組的藝術指導和服裝顧問?！?p> 老張很大方的和趙婉兒打了個招呼，一旁的陳一凡卻是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還是人家主動伸出手，他才蜻蜓點水般的在趙婉兒手掌上碰了一下。
見陳一凡這個樣子，在場其余三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老張和謀導更是對他和趙婉兒的關系有了點自己的猜想。
“是這樣的婉兒，本來我是已經確定了讓你來做這個女三號的角色，但是剛才和咱們的服裝顧問商量了一下呢，他覺得以整體美感的角度上來說...”
趙婉兒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導演要說什么。
“你或許不太適合這個女三號...”
謀導話音剛落，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可趙婉兒還是覺得被雷擊中了一般，剛才擦干凈的眼淚，又開始唰唰往下掉。
為什么？一開始就拒絕我不行嗎？為什么給了我希望又要讓我失望？
趙婉兒腦海中全是之前看的一部叫《悲劇之王》的電影里，男主天仇被奪走劇本時候的畫面。
和她現在簡直是一模一樣！
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服裝顧問，他竟然還對著自己笑！平日里不管多過分，這些人表面上的體面還是會給自己留的，可如今他卻肆無忌憚的對著自己嘲笑！
一想到這，趙婉兒不禁哭得更加大聲，
“哇...”
三個男人鎖著門和人家一個姑娘在化妝室里，還把人給弄哭了，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三人趕緊手忙腳亂的勸慰趙婉兒，陳一凡一邊遞給她紙，一邊暗中吐槽導演，
你說話一次性說完會死嗎？
“你哭什么??？你等我把話說完啊...”
謀導說話的聲音已經完全被哭聲給掩蓋，論拍戲，誰提到他那都是豎大拇指。
可論哄女人...
“導演的意思是說，女三號不給你了，你去做女二號?！?p>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雖然并沒有多大聲，但還是聽進了趙婉兒的耳朵里。
哭聲瞬間截止，趙婉兒有些抽泣的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服裝顧問，他依然是笑著，但此刻的笑容卻溫暖了很多，
“你說什么？”
“他說，你不做女三號了，你去做女二號！”見趙婉兒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導演趕忙接話答到。
“哇...”
“這不是好事嗎？你怎么又哭了？”謀導看著面前的這個姑娘，腦袋都變大了。
“趙小姐，多喝熱水...”老張把一杯水放在了趙婉兒面前，使出了自己的哄女人大法。
......
陳一凡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趙婉兒，“你要是把導演哭煩了，就真沒機會了?！?p> 哭聲再次停止，整個化妝室都安靜了許多。
“謝謝...謝謝導演...”眨了眨眼睛，始終沒讓眼眶里的淚水繼續(xù)往下掉。
“你別謝我，要謝就謝陳顧問，劇本和合同待會兒叫人給你送過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也許是害怕趙婉兒待會兒又哭起來，謀導扔下這句話就開溜。
就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建議自己做女二號的？
女神好奇和感激的目光在陳一凡身上打量著，看得他臉紅了一大片。
“謝謝陳顧問...我們...之前認識嗎？”
“哎喲，管他認識不認識，反正現在是認識了嘛?！崩蠌堃婈愐环惨桓睉Z樣，開口幫他回答了趙婉兒的問題。
從剛才進化妝室開始，老張就一直覺得陳一凡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現在看到他這副騷樣，又想到之前他全力舉薦趙婉兒，心中便是已經自以為了然了大半。
這不就是喜歡人家嘛。
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老張便決定給陳一凡創(chuàng)造個機會，以報答他之前替自己做素紗衣的功勞。
“我突然想起來了！”老張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導演還得找我商量事情呢，我先走了?！?p> 見陳一凡似乎要跟著自己離開，老張趕忙勸阻道：“陳顧問，反正暫時你也沒什么事，你就和趙小姐商量一下服裝的事宜?！?p> 說完便走，連給兩人說再見的機會都沒留，出門時還對著陳一凡眨了眨眼。
陳一凡也算是兩世為人了，見老張這一莫名其妙的操作，如何還能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雖然自己對趙婉兒并沒有什么齷齪的想法，但是老張都這樣說了，自己如果還趕著要走，豈不是讓整個氣氛更加尷尬？
罷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還能怕了她不成？
下定決心，陳一凡便覺得自己坦然了許多。
“謝謝你...”
百靈鳥一樣的聲音傳到耳中，陳一凡立馬破功，這次連耳朵根子都變紅了。
為了自己不被看低，陳一凡還是故作輕松的說道：
“其實和我沒多大關系，主要是你自己的功勞，我覺得你穿那身素紗衣實在是太合適了，所以才向導演推薦的你...”
本來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通告，沒想到卻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大的機會，趙婉兒也不禁有些慶幸，
“幸好那天你看到那個節(jié)目了...”
“嗯，其實那件素紗衣也是我做的...”
“嗯...什么？”
趙婉兒有些驚訝的看著陳一凡，“你說我節(jié)目里穿的那件...也是你做的？”
“額...對?！?p> 也許是不擅長在人前自夸，陳一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謝謝你！”趙婉兒緊緊抓住了陳一凡的雙手，發(fā)自內心的道了一句謝。
穩(wěn)住！一定要穩(wěn)住！陳一凡在內心不斷的叮囑自己。
大概是察覺了自己的動作，趙婉兒趕忙收回雙手，臉頰微微泛紅。
看來這個氣氛是怎么都會尷尬。
“我先走了...”
“加個微信吧...”
“嗯？”
“你不是要做衣服嗎，我把尺寸發(fā)給你”
“不用，等開始做衣服了我再給你量一下，不然這兩天你要是吃胖了，改衣服也麻煩”。
倒也不是陳一凡貼心，而是那本《成衣剪裁三十刀》里面說過，做衣服和做菜一樣，不管多一分還是少一分，出來的成品都會大為不同。
“知道了，你走吧?！壁w婉兒態(tài)度忽然冷淡，陳一凡只當是她脾氣古怪，并沒放心上。
到了門口，陳一凡回頭看見了老張倒的那杯水，露出了自己招牌的笑容，
“趙小姐，多喝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