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不緊張,霍輕洲此人,祖上蔭蔽甚重,他自己更是文韜武略、青年俊才,如今年紀(jì)輕輕便已戰(zhàn)功卓著。
不管這人生在哪個朝代,都絕對會是帝王又想重用,又要猜忌的對象。
更何況,他還帶著三百人馬?
古代臣子要造反,也是埋伏下三百刀斧手,一聲令下,一擁而上,再謀朝篡位的。
這霍輕洲,來者不善啊。
宋染月心下微沉,做足準(zhǔn)備之后,步入議事堂正殿,果然見到了這位來勢洶洶的霍將軍。
霍輕洲長得極好,雖然身披甲胄,氣質(zhì)卻如玉如松,如果不是因?yàn)槊嫔簧频脑挘隙〞蝗苏`認(rèn)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兒。
李長生沒看到皇上已經(jīng)來了,還在與他對峙:“霍將軍,除禁衛(wèi)軍以外,任何人不得持劍上殿,你卻為何不肯卸甲?”
干得好!不愧是她剛提拔的忠勇大將軍!果真忠于皇室!
宋染月在心中暗地里夸了李長生兩句,誰知下一刻,卻看到霍輕洲沖著她的方向輕瞥一眼,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
隨后,霍輕洲狀似無意地抬手,按了一下李長生的肩膀,李長生便猝不及防地發(fā)出一聲慘叫,像攤爛泥一樣委頓在地。
宋染月大驚:“李將軍!霍輕洲,你做了什么?”
她快步過去,只見李長生已徹底陷入了昏迷,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霍輕洲只淡淡地道:“聒噪?!?p> 宋染月的心徹底跌入了谷底,她知道,霍輕洲選擇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對李長生出手,正是在警告自己!
霍輕洲要讓她知道,在他這個神勇大將軍王面前,皇帝的威嚴(yán)甚至比一張白紙還要脆弱。
李長生一倒,剩下的禁衛(wèi)軍們也群龍無首,失了勇氣,猶豫著不敢上前護(hù)駕。
宋染月暗罵一聲廢物,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直接讓禁衛(wèi)軍退下,竟是要獨(dú)自面對霍輕洲的重壓。
霍輕洲原本以為這個小皇帝會像以前面對他時那樣,抖得像個鵪鶉一般,誰知宋染月卻大搖大擺地在龍椅上坐下了。
他不禁有些疑惑,難道經(jīng)逢大變,這小皇帝在一夕之間成長了?
不可能!
宋染辰天生就是個不堪重用的草包,除非重新投胎,否則定不可能這般冷靜。
這皇帝有問題!
宋染月面色平靜:“霍將軍這般著急,是有什么話想對朕說嗎?”
霍輕洲玩味道:“臣聽聞陛下有恙,特意進(jìn)宮來送藥?!?p> 宋染月仔細(xì)在記憶里搜刮了一圈,也想不起皇兄以前到底得過什么病,只能含糊道:“那便拿上來吧?!?p> 霍輕洲身邊便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捧著一個匣子,上前兩步。
他還未走近,宋染月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匣子放置在面前,發(fā)出“嘩”的一聲響,里面似乎裝了一些液體。
宋染月的直覺告訴她,她不會喜歡匣子里的東西,但卻還是硬著頭皮,伸手把它打開了。
開匣之后,腥臭沖天。
這里面裝著的,竟然是整匣的血,以及浸泡在血中的一捆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