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啊秦用,你可真是寡人的一顆搖錢樹?。 ?p> 晚間,章臺宮內(nèi),嬴政聽著趙高從鐵鷹劍士那里得到的消息,忍不住搖了搖頭。
此前,秦用才大手筆的為大秦貢獻三十四萬金。
與之相比,今天秦用不過收取會費三四萬金,看似沒有什么可比性。
但實際上,這都是一種大小比例,給人造成的差距。
與三十四萬金相比,這三四萬金確實只是一個零頭。
但就是這個零頭,實際上對于很多人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放在后世,這三四萬金,那都不是定個小目標,先賺他一個億那么簡單。兩相對比,那都是最少上百億的巨款,甚至更多。
至于秦用之前那么大方,揮手間就能送出三十四萬金,宣紙的生意總收入,加上嬴政得到的,共百萬金上下,看起來比這三四萬多得多。
可實際上有些東西本身就屬于暴利行列。
好比后世的生意產(chǎn)業(yè),這房地產(chǎn)算得上最賺錢的了??膳c列國壟斷的石油生意,軍火生意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而這個時代,文具本身就是列國壟斷的生意。
嬴政與秦用聯(lián)手,一個負責生產(chǎn),一個負責銷售,那就是與列國搶錢,直接就取代了竹簡這一類東西,再加上新鮮,這第一筆賺個一百萬金,那是真的很簡單。
不過等著新鮮勁過后,就算還能賺大錢,也萬萬不會這么暴利。
所以說,四萬金,絕不是嘴上喊喊那么簡單,那是一筆真正的巨款。
大秦百萬雄師,往常一個月的軍費,也不過一萬金。單憑這四萬金,就足夠養(yǎng)百萬大軍四個月,可想而知這筆錢何等的舉足輕重。
“是啊大王,這宣文君的腦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隨便一個想法,都令人欽佩不已!”
“只是大王,您想過沒有,宣文君這天下商會一旦建成,獲利的可就不僅僅只是我們秦國了?!?p> “屆時,這其中的利潤也得流入列國。一旦列國富庶起來,有了足夠的力量,我秦國怕是第一時間就得被針對?。 ?p> 見嬴政一臉輕松,十分愜意的高興表情,趙高沉聲提醒道。
嬴政眼神一歷,朝著趙高看了一眼,接著搖了搖頭,道:“趙高啊趙高,你的想法還是太過于局限了。曾經(jīng)對于我大秦的東出之計,寡人也只有一個辦法,打??呻S著宣文君的智謀百出,寡人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趙高問道:“大王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
嬴政道:“寡人太膚淺了!所謂上善伐謀,這宣文君就是上天賜給寡人最大的計謀!”
趙高一愣,這話他有些沒聽懂。
卻聽嬴政道:“趙高,你的目光與宣文君相比,差得太遠太遠了?!?p> “沒錯,這商會成立后,列國都能獲得利益??赡阆脒^沒有,列國還沒有開始得到利潤,我大秦就已經(jīng)賺得盆滿缽滿?!?p> “這得到多少錢暫且不說,就說這商會的成立,從今以后,只要宣文君還是我大秦的人,這天下商人,就是我大秦的!”
“他日,寡人若要對付六國中的哪一國,只要一聲令下,這商會就是寡人手中的一把刀,瞬間斬斷這一國的經(jīng)濟命脈?!?p> “沒有足夠的后援,再加上商會的制裁,你覺得這天下,還有哪一國能扛得住我大秦三個月的攻伐?”
趙高聞言,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鍵點。
只聽嬴政繼續(xù)道:“商會成立后,列國得到的利益,不過就是我秦國瞧不上的一點泔水,但也足夠讓他們欣喜若狂,讓他們依賴成性,這才是商會對我大秦最大的作用,才是宣文君此計中最大的妙處!”
說話間,嬴政不知不覺都有些癡迷于這種感覺了。
隨著與秦用相處得越久,他發(fā)現(xiàn)自己考慮事情的方式,都逐漸與秦用有了重合之處。
比如此前,秦用造出宣紙。
嬴政只是看出了其中的價值,卻沒有往政治方向上去想。
可被秦用一點撥,利用宣紙書冊,嬴政直接就打破了列國合縱,鐵板一塊的局面。并且引起這天下論道的空前盛事。
這一點,除了宣文君,誰能想得到?
好吧,天下論道,嬴政也知道其中的影響,辦好了,大秦聲望更上一層樓,這是大漲聲威的好機會,可也僅僅如此而已。
但到了宣文君那里,這心思一動,可利用的地方就大了。
抓住這個機會,舉行一場行商論道,直接提出商稅,解決了大秦的財政困難不說,更是拉出商會這等大事。
如今,嬴政開始學著模仿秦用的思考方法,這不思考不打緊,一思考才發(fā)現(xiàn),秦用所作所為,簡直步步為營,為大秦鋪開了一條通天大道。
以前,大秦想要東出,面對的是無數(shù)荊棘。沒有披荊斬棘的力量根本行不通。
可如今,擺在面前的就是坦途大道,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簡直方便到了極點。
“原來如此,宣文君果真厲害,大王果真英明!”
趙高從驚駭中回過神來,連忙對著嬴政一禮,無形的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但此刻的嬴政可沒心思聽他的馬屁,腦海中想到秦用那談論天下大事,舉手投足間,舉重若輕的模樣,讓他嘆息連連。
哪怕是當年的公孫先生,與如今的秦用想比,怕是連拍馬都趕不上??!
秦用不知道他一系列的舉動,已經(jīng)引起這位天下霸主如此多的感嘆。
這忙碌一天,連錢都來不及數(shù),已是半夜,他只能回到宣文君府。
這一天講話,講到現(xiàn)在,他只覺自己的喉嚨都要冒煙了。
這忙活來忙活去,他渾身每一條骨頭縫都疼。
回到宣文君府,便想找一張大床躺下,好好睡上一覺。
好在烏雅懂事,早就為他準備好了洗澡水,先美美的泡上一泡,渾身都輕松了很多。
當他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很困,但卻失眠了。
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好像做夢一樣,不知不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面想的事情越來越多了,甚至已經(jīng)鋪開了一張前所未有的偉大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