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一陣喝彩聲響起,周圍眾人紛紛鼓掌叫彩。
荊軻轉頭看向秦用,目光微挑,似乎是在說:“如何,沒讓你失望吧?”
但這一轉頭,卻見秦用似乎在沉思什么,不禁一愣。
隨后,又見秦用微微點頭,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抬頭,見荊軻看向自己,秦用一愣,隨后鼓掌,叫道:“彩,精彩!”
方才一番比劍的確精彩,和荊軻往日舞劍不同,縹緲瀟灑中帶著一抹凌厲,完全不是平日里舞劍所能相提并論。
見請用喝彩,荊軻驀然一笑,回頭又提起自己那一壇子酒喝了一口,然后走了回來,道:“宣文君,你我相處也近半年了,有些話,荊軻早就想說,奈何說不出口。今日宣文君主持天下論道,提出品酒論劍!”
“荊軻不才,甚至宣文君年紀不大,但劍術一流,不知可有一爭這武狀元的想法?”
“若有,荊軻想請宣文君劍道一論!”
“雖說荊軻并無勝算,但今日若能與宣文君交手,即便敗落,以及不虛此行!”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瞬間嘩然。
“什么,宣文君竟然也是一代劍術大家?”
“怎么可能,小小年紀,締造宣紙書冊倒也罷了,一手推動天下論道,更是驚世駭俗。如今在這劍道上的造詣,竟然連游俠荊軻也自愧不如?”
“這少年倒地是什么樣的一個人,真有這般厲害嗎?”
所有人心中狠狠震顫了一番,再度看向秦用,眼神變了,臉色也跟著變了。
沒辦法,荊軻本就是這世間赫赫有名的一代游俠,就連各國朝廷,都曾經(jīng)不惜一切想要招攬其為座上賓,其實力之強悍不容置疑。
平心而論,荊軻的劍術,在這天下,即便說不上第一,但也能排進前十。
連他都自愧不如,這秦用豈非更強?
只是眾人不知道,他們震驚之余,秦用這邊也是一陣發(fā)蒙。
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成一代劍術大家了?
這荊軻腦子沒毛病吧,吃飽了撐的,沒事來挑戰(zhàn)自己?
他卻不知道,字當初身體發(fā)生改變后,快速模仿荊軻的劍法開始,他在荊軻的心目中就已經(jīng)立下一個強大的背影。
在這劍術上,能輕而易舉記住別人招式的,基本上也能最快速度找出破解別人招式的方法。
而且秦用的身體素質如今早就不同,這平時看不出來,但一出手,但凡有點眼光的人都會把他當做一個頂級高手對待。
當初,荊軻正是被秦用的速度和力量折服,一直以為他是一個低調的高手。
如今挑戰(zhàn),倒也是荊軻由心之言。
“荊軻大俠,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秦某并不懂劍!”
秦用苦笑,也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笑著回答道。
“什么意思,他不懂劍?”
眾人一聽,又有些愕然了。
這算是拒絕挑戰(zhàn)的理由嗎?
還是什么?
“哈哈哈,無礙,宣文君若不愿意出手也沒關系,但犯不著如此自謙!”
荊軻哈哈大笑,他本就是一個隨性之人。有些事情,想想能做就做,既然做不到也不強求。
在他眼里,秦用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年輕高手。
現(xiàn)在他該挑戰(zhàn)也挑戰(zhàn)了,既然對方不答應,也沒必要強求。
“諸位,今日荊軻怕是看不見宣文君出手了。還有哪位愿意上場一論見到,荊軻在此恭迎!”
轉頭,荊軻再度看向眾人。
說話間,又有人站了出來,自我介紹一番,兩人臺上行禮,很快又交戰(zhàn)在了一起。
酒樓的的氣憤,逐漸提升上來。
還真別說,這一邊拼酒,一邊欣賞著論劍大事,倒也別具一番滋味。
秦用坐在柜臺上,卻是什么事情也不做了,目光就這般一直緊緊盯著場中的打斗。
這每一個人上場挑戰(zhàn)荊軻,打斗時的場面都會落入秦用眼中,復制在腦海深處。
一幕幕畫面,讓他肌肉自然跳動更加劇烈,似乎都恨不得把這些人的出手全部復制一遍。
不知不覺間,他腦海中已經(jīng)充斥著這種各樣招式,顯得十分駁雜,卻又十分龐大。
……
在這邊,秦用以品酒論道為由,吸引了所有人之際,另一邊,王宮里,嬴政也下了早朝,回到章臺宮中。
“你說什么?狀元樓開業(yè),學府街天下士子紛紛涌入,那秦用還刻意弄出一個品酒論道吸引人眼球?”
剛回到章臺宮,嬴政就聽到趙高傳來黑冰臺的稟報。
“啟稟吾王,正是如此!”
趙高拱手,道:“那學府街上,不少人都是曾經(jīng)狀元樓的熟客,此番前來,諸多士子拉著好友便去了酒樓,此刻那酒樓中已是人滿為患!”
“就連朝中群臣,因為近日一直注意著學府街那邊,方才剛下朝,聽聞那邊的事后,也有不少大臣趕了過去,似乎想要湊一湊熱鬧!”
說道這里,趙高頓了頓,又道:“也不知道那宣文君的是怎么想的,這距離天下論道盛事上有一個多月,他就迫不及待的在酒樓中擺下了擂臺論道,真不知道他在著急什么!”
聽著趙高一一稟報,嬴政眉頭微皺,抬頭看了趙高一眼,木然道:“宣文君做事,自有宣文君的道理。若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你就該去弄清楚,而不是在寡人面前絮絮叨叨!”
趙高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的話引起嬴政反感,似乎嬴政不愿別人在他面前詆毀宣文君一樣。
“諾,奴臣有罪,這就去查!”
趕忙拱手應諾一聲,趙高立即轉身離去。
趙高一走,嬴政也不由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宣文君吶,你是否也太過著急一些了。這人都還沒到齊呢,你就已經(jīng)開始了。還有這武狀元之事,為何也不提前與寡人商議一二?”
想著,嬴政搖了搖頭,雖然難免有些擔憂,卻沒有閑暇功夫再去想這些事情。
這一刻,就連嬴政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明,早早的就把這接待天下士子,主持論道大會的事情交給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