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聲怒吼,席卷整個朝堂的爭吵,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同時回頭,恭敬的站在下面。
安靜的大殿,落針可聞。
“吵吵吵,你們一天到晚除了吵還會什么?”
“大秦要你們是做實事的,寡人要你們是為寡人分憂的!”
“駟車庶長聽令!”
嬴政目光冷冽的看著下面群臣。
駟車庶長,大秦宗室代言人,領(lǐng)頭者,亦是嬴政的伯父,聞言一步跨出,拱手道:“請吾王示下!”
“查,給寡人徹查。此事與呂相究竟有何關(guān)系,給寡人查清楚。我大秦講究法度,要的是真憑實據(jù),沒有真憑實據(jù),誰再敢妄言,殺無赦!”
駟車庶長臉色一變,拱手應(yīng)道:“諾!”
接著,嬴政又看向呂不韋,喝道:“相邦聽令!”
呂不韋自始至終沒開口辯解過一句,他就靜靜的看著全場,看著嬴政。
此刻,他知道,這位終究還是羽翼豐滿了。
這剛拿下太后一系,現(xiàn)在又開始布局了。
“臣在!”
呂不韋上前,拱了拱手,回應(yīng)道。
“仲父,這嫪毐叛亂,迄今為止尚未結(jié)果。太后之事,人人死諫!”
“你們別說寡人無情,不給機會,今日便給你們一個機會!”
“自今日起,仲父配合駟車庶長所有調(diào)查,同時徹查太后。若此番嫪毐叛亂,太后真是清白,寡人自當(dāng)親自迎接太后歸來!”
“當(dāng)然,若太后罪犯滔天,寡人雖有孝敬之心,不忍傷害,但也需要給我大秦萬千庶民,給我大秦列祖列宗一個交代,就讓她永生永世幽禁櫟陽宮!”
“誰再敢求情,仲父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
嬴政目光冷然道。
此言一出,下面所有人同時臉色一變。
尤其是外客一脈,還有那些曾經(jīng)追隨太后的儒家一脈,此刻一個個臉色精彩無比。
能在這里上朝的,能有幾個傻子?
什么徹查呂相,徹查呂不韋。王上這是甩鍋,讓他們自己兜??!
可偏生嬴政理由充足,這三大派系之間,還不得不從。
“諾!”
最后,隨著呂不韋一聲應(yīng)諾,此事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哼,今日寡人身體不適,早朝就到這里吧!”
“呂相,駟車庶長,你二人可別辜負(fù)寡人厚望,定早日查出結(jié)果!”
“諸位愛卿若有什么奏報,把奏折呈現(xiàn)上來,寡人稍后自會翻閱!”
“退朝!”
說話間,嬴政起身徑直離去。
下面群臣面面相覷,最后只能一句恭送王上。
此時,局勢已然大變,眾人紛紛離去,唯獨呂相靜靜站在原地,許久不動。
“相邦,大王這明顯是在為難您,不僅把宗室矛頭指向您,更是把那群腐儒塞到您手里,您怎么說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了?”
在呂不韋身后,王綰一臉不解道。
“呵呵……”
呂不韋搖頭一笑:“大王終究羽翼豐滿了,你以為他真對付不了那群腐儒嗎?”
“這是要借我的刀殺人?。 ?p> “傳令下去,全面配合宗室調(diào)查。那群腐儒誰再廢話,殺了!”
呂相雙手緊握,眉頭緊鎖,一臉慈祥,然而說出的話卻是冰冷到極點。
就連滿朝文武都能看出來嬴政的心思,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可就算是他,也沒辦法不應(yīng)啊!
從這一天開始,秦王宮外,咸陽城內(nèi),儒家的罵聲開始逐漸停止了,相反,血腥味更顯濃郁。
有幾個儒生,剛下朝就在宮外等候呂相,想要再提太后之事。
然而呂不韋看也不看他們,在他們開口的第一時間,直接令人斬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那些儒生,但凡敢有抱怨者,無一例外,還沒來得及多開口,就已經(jīng)死在呂不韋的手中。
嬴政和他們講道理,那是沒辦法。他終究是一個王,這暴君之名,無論如何也不能背。
可呂不韋不一樣,他看得清楚,嬴政已經(jīng)動真格的了,嬴政不背的鍋,這是硬生生的架在他頭上!
他不得不照做!
短短幾天之內(nèi),儒家那群諫臣,儒生,死傷數(shù)百近千人,終于,所有人都選擇閉嘴了。
“哈哈哈……”
章臺宮內(nèi),嬴政聽著趙高的通秉,哈哈大笑。
“好,好啊……斗吧,慢慢的斗吧!”
嬴政在笑,然而神情卻十分冷冽。
“趙高,現(xiàn)在咸陽城內(nèi)可恢復(fù)了制度?還有那秦用酒樓調(diào)查得如何了?”
突然,嬴政想到什么,望向趙高。
趙高執(zhí)掌黑冰臺,各種大小消息,都需要他第一時間通秉。
“啟稟王上,咸陽城百姓逐漸出門,街市繁華已慢慢恢復(fù)。至于那秦用酒樓,據(jù)奴臣剛得到的消息,大王或許萬萬都不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