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他是總監(jiān),不過情況有點特殊?!碧K漁不得不跳出溫曉依的身份,“既然我來糖豆體驗生活,肯定希望真實。大多數(shù)公司的部門之間都有競爭,你們倆要是天天這么融洽地混在一起,豈不是把我?guī)??到時候?qū)а葸€以為我進了一家假公司體驗生活呢!”
這里理由雖然蠻橫,倒也不無道理,胡遙竟然一時無法反駁。
蘇漁分明是用明星股東的身份壓他,跟溫曉依或許還可以講講關(guān)于公司的職位和制度,但跟一個明星股東有什么道理可講?
只要她開口,黃文瀚什么條件都能答應(yīng),何況是一個制作部總監(jiān)?
一個明星股東跑來干預(yù)兩個制作部門之間的合作,這算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溫助理,那我就不打擾您體驗生活了?!焙b又不能發(fā)脾氣,氣呼呼地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要走。
蘇漁仿佛像是打了一場勝仗,笑得很是得意。
胡遙剛走兩步,突然又回過頭來詭秘地笑笑。
“哎,方總監(jiān)。我們組織了一個總監(jiān)聚會,是商務(wù)部的劉浩提議的。大家雖然都在一個公司,可平時各忙各的,難得休閑一下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公司各部門所有的總監(jiān)都參加,不談工作,擼串喝酒而已,就在今晚,劉浩是不是還沒通知你?”
“沒有……”方同下意識地回答道。
“哦……那我就替他通知你。你……不會沒時間吧?”胡遙似乎很善解人意地問道。
“這……”這還真不好拒絕,又不是胡遙單獨約他,如果所有的總監(jiān)都去偏偏他不參加,的確顯得有些不合群。
蘇漁想都沒想就替他回答了:“哎呀,今晚?方總監(jiān)還真沒時間。哪有這么晚才約人的?”
“沒關(guān)系!”胡遙笑嘻嘻地說道,“下次吧。反正我們的總監(jiān)聚會每周都會有。我們通常選在路邊攤,環(huán)境雖然差一點但口味絕對沒的說。不過環(huán)境復(fù)雜,我們普通人無所謂,只是不太適合溫助理。溫助理身份這么特殊,我怕會引起騷亂?!?p> 胡遙這是在挑釁,明目張膽地挑釁!
蘇漁氣鼓鼓地皺著眉頭,卻毫無辦法。攔得住今晚可攔不住下次,方同不可能永遠(yuǎn)不參加同事聚會。
“拜拜!”這一回合算是胡遙贏了,扔下無知所措的蘇漁和方同揚長而去。
胡遙像是下了一道戰(zhàn)帖……
蘇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胡遙的背影,仿佛一只馬上要發(fā)威的老虎。
如果有人細(xì)細(xì)品味,應(yīng)該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隱隱有戰(zhàn)鼓雷動。
“小漁……”方同見蘇漁出神,輕輕叫了她一下。
“干嘛?”蘇漁有些不耐煩,竟然嫌方同打擾了她的思路。就好像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與方同無關(guān),而是一個女人和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之間的尊嚴(yán)之戰(zhàn)。
方同也不知道自己向蘇漁求救算不算適得其反,本來胡遙的意圖并不明顯,或許他想徐徐圖之,結(jié)果蘇漁一來似乎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
這個胡遙還真是爭強好勝,什么都要比個輸贏。
當(dāng)然,同樣也激起了蘇漁的斗志。
過了好一會兒,蘇漁才恢復(fù)過來。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古靈精怪的蘇漁,仿佛老鷹捉小雞游戲里的母雞,亮出華麗而堅韌的羽翼,勇敢地?fù)踉诜酵懊妗?p> 上午在會議室里被人夸出花兒來的方同,此刻卻成了接受她庇護的小雞仔,顯得弱不禁風(fēng)。
沒辦法,這是一場特殊的戰(zhàn)爭,最核心的武器就是性別。
方同雖然深受其害,看到蘇漁的樣子卻忍不住逗起她來。
故意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拉著蘇漁的衣角,“可憐巴巴”地說道:“怎么辦?小魚兒,求罩、求保護?!?p> “哼!現(xiàn)在想到我的好處了?”蘇漁不禁得意起來,“放心吧,以后我24小時貼身保護你?!?p> 方同噗嗤一笑:“24小時……貼身……真的嗎?”
蘇漁一愣,猛地伸手給方同頭上來了一個板栗。
“死大頭,你想什么呢?”
開完玩笑,方同又開始憂慮。
“晚上下班我們早點走,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其實我晚上沒事,就不好交代了”
蘇漁胸有成竹地說:“沒關(guān)系,你晚上的確有事?!?p> “什么事?”方同感到疑惑,怎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晚上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我怎么不知道?”
蘇漁咯咯直笑:“我已經(jīng)替你答應(yīng)了,晚上曲燃要見你?!?p> “?。苛一鹉棠??”
方同腦子里立即想起那個美艷動人卻又兇悍無比的“耀州劉華強”,仿佛已經(jīng)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面前晃來晃去,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噓!千萬別當(dāng)著她面這么叫,要不然她真會殺了你。”
方同長嘆一聲,今天真不是一個好日子,躲開了一個麻煩角色,又來了一個狠角色。想起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無論是胡遙還是曲燃,他都不想看見。
“她要見我干什么?”
“你上次自己答應(yīng)她的,說要帶她去看老范的油畫?!?p> 方同這才想了起來,自己當(dāng)時不過是隨口敷衍,沒想到曲燃還挺認(rèn)真。
她這么積極,難道是看上范東升的畫作?
不可能!老范也就能在方同面前吹吹牛而已,他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幽南駛€藝術(shù)家?
不對!藝術(shù)家通常都是吊兒郎當(dāng)。
難道自己這么多年竟然一直沒把豆包當(dāng)成干糧?
“可是……我還沒跟老范說呢?!狈酵荒槳q豫。
蘇漁不知內(nèi)情,不以為意地說道:“你現(xiàn)在打個電話不就行了?!?p> “不是……老范這人其他方面都挺好說話,可就是對于自己的作品特別較真,從來都秘不示人。我跟他這么多年的死黨,也不過是趁他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p> “真的?”蘇漁聽了方同的話反倒好奇起來,“為什么?”
“他的畫全是自己的螺體自畫像?!?p> 蘇漁噗嗤一聲笑出來:“老范這么自戀?”
方同提醒她:“你確定要帶著一個女生去看?”
蘇漁惡作劇地點點頭:“其實我也想去看看?!?p> 方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蘇漁:“原來你還有這種癖好?看什么不好?竟然對我哥們的裸體好奇!如果你實在對男人的身體好奇,大不了我犧牲一下。”
蘇漁鄙夷地“切”了一聲。
“方先生,你的裸體我早就看過。別忘了,我還用刷子刷過呢?!?p> 方同的臉一下子綠了。
有只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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