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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是要去簽到來著

038 眾軍士,隨我殺!

  嘿!

  你小看我!

  要是換做別的事情,陳久種鐵定臉皮一扯,能糊弄就糊弄過去了。

  可你拿象棋欺負我。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手一撒,也不管小清是不是自己妹妹了。

  一屁股坐在小馬扎上,直直瞪著對方。

  “不就是……馬走日,象走田,大炮架兩邊?!?p>  “對對對!”

  那人一臉歡喜,不知道有多開心。

  雖然只是很基礎的東西,可奈何修真界里的象棋圈子實在是小,想找一個能陪自己下棋的人,不說比登天難,但也堪比修士筑基這么艱難。

  可緊接著。

  事情就變了味兒。

  “將雖死,士氣在,開局就祭天!”

  “哈?”

  “風車云馬,行如流水,甘雨隨車,一馬平川!”

  “你等等!”

  陳久種眨巴眨巴眼,心想:沒錯啊,寢室長就是這么教他的。

  “在下胡寶生,不知小兄弟怎么稱呼?!?p>  “陳久種?!?p>  “原來是陳道友?!?p>  胡寶生笑呵著,收了棋盤上的屏障。

  “在下想和陳道友切磋一二,不知陳道友可有空閑?”

  “收錢嗎?”

  “呵呵呵,陳道友真是有趣,既然是我主動邀請的陳道友,這錢自然是不收的。”

  “那就請吧。”

  話音落下。

  耳邊嗡地一聲巨響。

  蒼穹之下,風云色變!

  陳久種嚇了一跳,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一旁,小清也嚇地不輕。

  小手死死抓著陳久種的胳膊,要不是她眼睛干,保準還得哭出來。

  “抱歉抱歉,是在下唐突,忘了跟道友提前做個招呼?!?p>  胡寶生嘴上這么說著,臉上卻時刻掛著笑容,絲毫沒有歉意。

  以棋盤為中心,頃刻間,方圓萬里之內,再無半點熱鬧街市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荒涼戰(zhàn)場,泱泱楚河。

  陳久種站在棋盤前,能感受到自己就是這一片天。

  眼里看到的不是小小一枚的棋子,而是數(shù)萬大軍,精兵悍將。

  他們按照棋盤上的位置,各自嚴兵鎮(zhèn)守,連一個蒼蠅也不會輕易放進去,殺氣凜然。

  “厲害!”

  “多謝?!?p>  胡寶生能感受到,對方是打心底夸贊他的。

  陳久種鎮(zhèn)定下來,重新坐回小馬扎上。

  這一坐,更覺得自己徹底融入這一方天地,那感覺,當真是說不出來的奇妙。

  “我先手!”

  陳久種大喝一聲,意識跟上。

  “眾軍士,隨我殺!”

  一聲令下,陳久種一方的‘將’,率先沖向楚河。

  胡寶生當場就愣了。

  我還道你只是說說而已,感情你是認真的?

  罷了罷了。

  既然如此,我也換個玩法,嘗嘗鮮吧。

  他不動聲色,默默驅出兩‘車’,眼看陳久種的‘將’即將越過楚河,下一步就要屠他兵卒。

  忽然車頭一轉,一路載上。

  ‘兵’沒了,‘車’卻大了一圈。

  相比下來,陳久種的‘將’反而勢單力薄,后繼無力,空有一身勇武神威,奈何攻擊不夠。

  偏偏他就像是看不見一樣,對‘將’不管不問。

  哪怕對方是兩個強化過的‘車’,依舊讓自己的‘將’單憑一己之力,死命硬抗。

  很快,果真‘將’死。

  陳久種頭一昂,哈哈大笑。

  “將雖死,士氣在!祭天之力,給我來!”

  胡寶生又愣了。

  你要啥祭天之力?

  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了,心思一動,把陣法的指揮權送給陳久種一半。

  陣是人做的,自然也是按人心中所想,隨之變化。

  視線中,陳久種一方的‘卒炮車馬象’瞬間變大了里外三圈。

  厚重戰(zhàn)盔下,眾士卒雙眸血紅,門牙緊咬。

  一身殺氣猶如實質,夸張至極。

  胡寶生看了,差點氣地吐血。

  他覺得自己用‘車’把‘兵’接上,然后給他們來了個增強,就已經夠厚臉皮了。

  你倒好。

  連個小卒子都快趕上我的‘車’了。

  陳久種的兩個士倒是沒有這么夸張,不過也因為時刻追隨‘將’的緣故,變成了兩個全新的‘將’。

  正學著陳久種,朝身后千軍萬馬大聲吶喊:“眾軍士,隨我殺!”

  “停停停,我認輸!”

  胡寶生擺擺手,收了桌上殘局。

  他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p>  不是輸在棋術上,而是輸給了想象力。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吶……

  “哼哼哼,我就說你不是我的對手?!?p>  陳久種一臉得意。

  眼看四周景象又變回熱熱鬧鬧的大街,這才恍然驚覺。

  大意了!

  萬一對方有意把他困在里面,他豈不是要吃大虧?

  “小兄弟,你這一套口訣是跟誰學的?”

  胡寶生一臉意猶未盡。

  就是怕自己被他帶歪了路子,著實不敢再戰(zhàn)。

  陳久種當然不能說是他寢室長教的。

  只說是胡亂玩玩,都是自己瞎琢磨出來。

  胡寶生聽了,越發(fā)覺得自己跟他臭味相投。

  這么多年來,他在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下棋,雖說更能磨練棋藝,可終究失了些樂趣。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陳久種狐疑看去,見他一臉誠懇,點了點頭。

  “你剛才下棋的時候,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為什么‘將’死了,士氣反而暴增,跟在他身邊的‘士’,又成了新的‘將’?”

  好家伙!

  你這一個問題可真夠長的。

  陳久種心神一正,低頭沉思起來。

  當初寢室長教他下象棋的時候,可沒有講過這些,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非要說的話……

  “將軍帶隊沖鋒,兵士緊隨而上,生死輪回替,勝敗兵家常,亂世出英雄,英雄從何來?”

  陳久種頓了一下,神秘一笑:“不就是從這些兵卒馬炮里出來嘛?!?p>  聞言,胡寶生登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可旋即,他又有了新的疑問。

  “你怎么就能肯定,新的英雄一定能出來?”

  陳久種搖搖頭。

  “我從來沒有肯定過,只是一直都運氣比較好。

  亂世能出英雄,自然也有可能出狗熊。

  如果士不夠忠心,兵卒無能畏懼,這樣的軍隊,怎么都不可能有新的英雄出現(xiàn)吧?!?p>  “我懂了?!?p>  胡寶生站起身,心覺受益匪淺。

  他向天邊遙遙看了一眼,利索收拾了攤子。

  將剛才那一副器具認真擺好,遞給陳久種。

  “謝謝你陪我下棋,這副棋具就當做禮物,送給你罷?!?p>  “?。俊?p>  乖乖!

  這么吊炸天的棋盤,說送就送?

  我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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