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時這個回答,并不能讓林悠滿意。
她又罰自己喝了一杯,不帶情緒的輕笑:“從以前你就很難讓人看透,跟你在一起的那兩年,我都沒看透你在想什么,說話也總是留著三分讓人去揣測,溝通起來真的很累。顧清時……你就是仗著我·····”我喜歡你才這樣有恃無恐。
她只有三分醉時,才會這樣控訴著。
很委屈的樣子,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連舔傷口都是自己躲在角落里,不讓人看到。
顧清時眸色更加深沉,盯著她,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既然這個你不愿說,那換另一個問題,為什么進娛樂圈?”
如果是換成別的名媛進娛樂圈發(fā)展,他都不會起疑什么??闪旨沂且粋€有著百年家族企業(yè)的豪門貴胄,一貫傳統(tǒng)重規(guī)矩,且財雄勢大,林老太太又是極其注重門風傳統(tǒng)的人,又怎么會同意她進娛樂圈?
他所提及的問題,林悠都不想回答。
可以顧清時的性子,她若是不回答他是不會那么容易就放過她的。
她抿了抿唇,聲音冷淡?!斑€能是什么,當然是缺錢唄”
這個回答很讓人意外。
也讓顧清時深眸緊瞇,語調(diào)清漠道:“缺什么錢?”
林悠嫣紅的唇抿著,沒再開口。
見她不愿多說一個字,顧清時條理分明告訴她:“你不愿意說,我完全可以去調(diào)查,問你的經(jīng)紀人和助理??墒橇钟?,我尊重你隱私,更想聽你自己跟我說?!?p> 她眼眸含著水色,直直對視著男人過于深邃的眼神,頃刻間,內(nèi)心就好像被看的太透了,所有的狼狽都無處隱匿,讓她的情感,也抽繭剝絲地坦露出來。
對他,她從未看透,而她在他的面前,卻無處遁形。
林悠被一種窒息感壓抑著內(nèi)心,不由地反問自己:真的擺脫的了這個男人嗎?
答案無疑是顯而易見。
顧清時強勢地步步緊逼,讓她感受到了自我領(lǐng)地快被占領(lǐng),到底懷恨在心著當年分手的事,才會一味的去排斥這樣的舊情復(fù)燃。
林悠眼睛變得很紅,低頭不看他了。
被往事的情緒渲染之下,也分不清是醉還是清醒,那些難于出唇齒間的話,用自嘲的口吻傾訴了出來:“當年我們分手后,沒多久我爸就出意外去世了,而那個時候你也剛好要出國,那時我整個人變得高度敏感,想法偏激。只要一點小事都會讓我情緒崩潰。”
說出這些話,林悠內(nèi)心空落落的,很難受又說:“跟你一起出國的人還有葉雯?!?p> 那時她剛跟顧清時分手,接著她的父親也出了意外身亡,莊蓮就跟瘋了似的,情緒最激烈的時候還差點把她給掐死。
接踵而來的事情都足夠?qū)⑺龘艨濉?p>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讓顧清時知道,她最不喜歡看到別人看她時同情的眼光,更何況是顧清時。
而且林家注重臉面,不可能將莊蓮的病情往外透露。而林悠更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母親有精神分裂癥,即便這個人是顧清時,她也不會說。
不會允許任何人用對待精神病的心態(tài),去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
談起過往,內(nèi)心的傷疤血淋淋的被揭開,林悠卻輕描淡寫著這四年來的苦:“我奶奶不喜歡我母親,她公司投資失敗虧了三個億,又因為我父親去世病倒,只好我來還?!?p> “因為這個,你進了娛樂圈賺錢?”顧清時在她談起往事時,已經(jīng)走到了對面來,深眸復(fù)雜盯著她沒有移開半分。
那種強大的氣勢迎面而來,讓林悠呼吸一滯,才說道:“自食其力,也當時鍛煉自我,挺好的。”
就是敗家了點,四年了還倒欠了一身債務(wù)。
她假裝不在意,想別過臉,卻被顧清時俯低身,伸出大手板了回來,他用薄唇很溫柔親吻著她的秀發(fā):“抱歉?!?p> 男人嗓音低啞幾分,透著濃濃的歉意傳來:“是我的錯?!?p> “當年是我提的分手,林家的事也跟你沒有關(guān)系,不需要跟我道歉”顧清時還想說什么,林悠卻驚慌一般的打斷,她不想聽這些虛情假意的話,紅唇輕顫,繼續(xù)說:“本來就是我一廂情愿的喜歡你,還以為你也喜歡著我……”
她還想說,可是那些恩斷義絕的話,并不是顧清時想聽。
他神色陰沉,沒有任何預(yù)兆地拽過她,低頭口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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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口勿,兩人唇齒間的酒味散開來,刺激著壓抑的情感。
也不知到底是誰不愿意停下來,熱情一觸即燃,彼此都緊緊糾纏著對方。
林悠感覺現(xiàn)在才是徹底的醉了,或許她內(nèi)心的潛意識里還是忘不了他,只能在此時此刻用這種方式全部傾訴出來,那過分白凈的指尖落在男人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摸索到了他男性的鎖骨,卻只敢碰到這。
他結(jié)實的胸膛其他地方,一寸都不敢亂摸。
顧清時卻借用高大身軀的優(yōu)勢,將她壓在寬敞的沙發(fā)上吻,手臂撐在兩側(cè),凌亂的襯衫下結(jié)實的肌肉緊繃著,額頭溢出薄汗,用力碾壓著她的唇,就連呼吸聲也變的急促:“我情愿你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我身上?!?p> 他濕·熱的親口勿,沿著女人精致的臉頰一路到她耳朵,低啞著嗓子說:“這樣我們就糾纏不清了……”
而不是抱著撇清關(guān)系的姿態(tài),讓所有的過往都煙消云散,讓他們之間變得越來越陌生疏離。
林悠感受到男人在自己腰側(cè)上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身體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很磨人,紅唇無力的吐氣:“顧清時,游戲還沒結(jié)束?!?p> 她想讓他停下來的,卻被他重新地口勿?。骸吧蠄鲇螒蚪Y(jié)束了,我教你玩一種新的游戲?!?p> 顧清時同樣也滿腔的濃烈復(fù)雜情緒,盯著女人漂亮的小臉,還是和當年一樣的熟悉,卻有種快抓不住她的慌張感,是他把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幺幺弄丟了。
她真的長大了。
已經(jīng)獨立成熟到可以不要他,換個男人興許也能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