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對面斬劍峰那平整的山頂上,一名長衫白衣的高瘦男子負劍而立。
此時他左手捻著劍訣置于胸前,右手握拳放于背后,靜靜站立。山頂?shù)那屣L將他的須發(fā)、長衫吹得飄飄蕩蕩,好一副仙人下凡之相。
不多時,只見對面山峰上的莫言劍客李逍遙突然出招了。
只見他左手劍訣緩緩往前平推,右手拳出二指,向頭頂一指。背后背負的一支古樸劍鞘中,便發(fā)出“噌”一聲清脆聲響。這聲響似深山虎吼,如滄海蛟吟,剛猛強硬、殺氣逼人。
接著,一柄三尺銀劍從劍鞘內(nèi)疾速飛出,躍上九霄。在空中快速翻轉(zhuǎn)了數(shù)十圈后突然下墜,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李逍遙的手上。
這一手臨空馭劍之術便已是武道二品以上的境界了。
武道修習門類繁雜,但都以三品九境劃分修習等次。三品為下,分為入道、通幽二境;二品為中,分為人元、地元、天元三境;
一品為上,分為知命、悟真、出凡、入圣四境。
又因劍為兵中君王,故而武道修習之中又以修習劍道氣機者為尊。而劍道修習又分了劍術、劍法、劍意三個宗派,每個宗派對劍道的看法和理解都不相同,因此產(chǎn)生的修習之術和劍道修為也大不相同。
剛才李逍遙那一手小馭劍便是劍法宗的絕學。
李逍遙一劍在手,雙腳前后邁開,身體快速下沉,然后右手持劍順勢掃出了第一劍。
銀劍隨著李逍遙的右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劍體隨著這道弧線幻化出萬千劍影,在當空烈日映照之下,銀光閃閃、熠熠生輝。
隨著這第一劍的揮出,李逍遙身邊的氣流剎那間如狂風驟起,發(fā)出呼呼聲響。
峰頂巖縫里,幾株盤根錯節(jié),頑強求生的粗壯崖柏竟被這銀劍揮舞引起的氣流連根拔起,三三倆倆地飛落下山崖。
接著,他縱身一躍,如仙人飛升,扶遙直上九重天。銀劍隨手一揮,向地面臨空斬下。
這第二劍更是雷厲風行、石破天驚。銀劍劈砍下來的磅礴劍罡如風雷涌動,激起巨大氣流向四面散出。連站在對面山崖邊,隔著數(shù)十丈距離,觀劍悟道的江湖眾人,都突然感到一股強烈氣流撲面而來。
那猛烈的劍罡,帶著怒火砸向峰頂那堅硬的巖面,發(fā)出一聲驚天巨響。
當滾滾煙塵逐漸消散,原先那平整如刀切般的峰頂,一道數(shù)十米長的巨大切口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凌厲的劍勢,渾厚的氣機,令觀劍之人都忘記了叫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那磅礴的場景所深深吸引。
接著,莫言劍客李逍遙又頻頻出招,連續(xù)送出第三、四、五劍。
一時之間,斬劍峰前云海翻涌,斬劍峰上飛沙走石。不時有金石撞擊發(fā)出的噌噌巨響,不斷有氣機收發(fā)引起的呼呼風聲。
李逍遙那一招強過一招,一劍快過一劍的威猛劍法令崖邊屏息觀劍的江湖眾人都熱血翻涌,心潮澎湃,數(shù)十人中竟是鴉雀無聲。
余伊建也被眼前那上品劍客的超凡劍法所震懾。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以為那些能夠以一敵十的劍客豪俠已是當之無愧的人中豪杰、武林高手,今日之見徹底改變了他以往的看法。
看來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風馳電掣、劍影紛飛間,李逍遙的二十八式風雷劍法已經(jīng)演練完成。斬劍峰上原本那平整的巖面也早已溝壑縱橫、千瘡百孔。
翻涌的云海慢慢飄散開,涌動的狂風也漸漸平靜,周圍的一切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tài),紅日高懸、云淡風清。
當大家還沉浸在那一招招,一劍劍動魄驚心的場面,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時,莫言劍客李逍遙已經(jīng)納劍歸鞘,長衫飄動著,如仙鶴一般從峰頂一躍而起,踩著陡如墻面的崖壁飄然而下,迅速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斬劍峰前駐足觀看的各位江湖俠客還沉浸在剛才那洶涌如潮般的劍招劍意之中,斬劍峰上卻已人去無蹤。
除了峰頂那幾道深深的溝壑證明剛才那劍影翻飛的場面不是一場幻境,一切又恢復到之前那副安靜祥和的氛圍。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各路江湖人士這才意猶未盡地一邊品評著莫言劍客的這套風雷劍法,一邊結伴開始往山下走去。
余伊建和程二牛帶著三個空酒壇,也隨著人流一起下山。
程二牛一邊走一邊笑著問到:“賤賤,你可看出些門道來?有沒有學會那么一招半式的劍法???”
“看是看到了,也確實記下了那么兩三劍劍法,不過要想將這幾招劍法練起來,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還得勤加練習才對?!庇嘁两ɑ卮鹫f。
“呵呵,得了吧,在我面前你還吹什么牛?沒學會就是沒學會。剛才那些劍招速度之快快若閃電,你能看得清楚就不錯了,還記住呢。你蒙別人可以,可你蒙不了我。你屁股一蹶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背潭R桓辈恍嫉臉幼诱f。
“哎,我哪天要是能學會這樣厲害的劍法,行走于江湖,仗義行俠,那該有多好??!”余伊建邊走邊感嘆地說道,“這樣成天窩在酒樓里端茶倒水,看別人臉色,還總是被人家欺負,太沒意思了!”
“那你去拜師學藝??!”程二牛說。
“拜師?你以為拜師就那么好拜的嗎,也得有人肯收你才行啊。”余伊建略有無奈地說到,“再說了,我去學藝了,那瘋老頭誰來照顧啊?”
“哎,這個你不用擔心,都是好兄弟,如果你真要去拜師學藝了,瘋老頭子我?guī)湍阏湛春镁褪橇恕!?p> 聽到程二牛這句話,余伊建十分感動。
他看著身邊的程二牛,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兄弟!”便已是眼眶濕潤了。
兩人邊聊邊趕路,由于帶著三個酒壇子,又都沒有練過功,自然就比不上那些早已習慣了在江湖行走趕路的江湖俠士,不久便遠遠地落在了眾人的后頭。
快走到山腳的時候,那些江湖俠士早已不見了蹤影,這時他們仿佛聽到附近的一處密林里似乎有一陣陣打斗的聲音傳來。
兩人頓時都有了好奇心,便躲在半人多高的野草叢中,悄悄地往那片密林靠近。
來到了密林,只見密林中有十多個人,正將一名白衫男子圍困在中間輪番攻擊著。
這名白衫男子,手持一柄銀劍,正是剛才在斬劍峰上舞完劍的莫言劍客李逍遙。
而那十多人,除了為首的一位紫衣男子,其余全都是穿著清一色的朱紅色緊身制服,在他們的胸前用極細致的手法繡著一只飛翔的神鳥——朱雀。
“是‘朱雀營’的人?”余伊建和程二牛都不約而同地小聲說了一句。
說起這“朱雀營”,在天晉帝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晉帝國除了常規(guī)的兵力配置之外,由皇帝親自掌控了“青龍騎”、“白虎軍”、“朱雀營”和“玄武衛(wèi)”四支武力部隊。
他們獨立于三省六部之外,都只聽命于皇帝一人的調(diào)遣,因此級別非常之高。
“青龍騎”是一支總?cè)藬?shù)約有一萬人的重甲鐵騎,人批青甲、馬裹綠革、裝備精良、戰(zhàn)力極強,是一支隨時聽國主調(diào)遣的機動隊伍。
“白虎軍”是一支總?cè)藬?shù)約有三萬人的精銳甲士,個個銀甲銀槍,氣勢不凡,主要負責帝國都城方圓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的安全保障。
“玄武衛(wèi)”則是總兵力為五千人的黑甲衛(wèi)士,負責京都皇城內(nèi)的日常安保,也就是俗稱的“禁衛(wèi)軍”。
這些玄武衛(wèi),據(jù)說個個都是從帝國軍營里那數(shù)十萬人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其武功品級至少在三品以上。雖然數(shù)量上只有五千人,但其戰(zhàn)力之強卻是普通的軍隊無法比擬的。
而這“朱雀營”,主要負責為皇帝收集各種情報消息,并承擔搜捕、誅殺各種不適合通過常規(guī)途徑授以死刑的“不良”之人。
平日里要么身著朱色朝服招搖過市,要么身著便裝隱匿民間。
由于其成員遍布于帝國甚至帝國疆域之外的每一個角落,因此其總?cè)藬?shù)除了皇帝自己便無人知曉。
由于“朱雀營”的特殊職責,成天在帝國疆域內(nèi)搜捕、捉拿朝堂“要犯”,并在其秘密設置的營地地牢中刑訊逼供,搞得被捕之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因此普通人一提起“朱雀營”都感到會心驚膽寒。
余伊建和程二牛一看是“朱雀營”的人,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慌亂了一番。
本想趕緊溜走,可又因為好奇心的緣故,想看看這在江湖中被傳言得神秘莫測,武力又是屬于頂尖高手之流的莫言劍客與這些朝堂鷹犬之間會有怎樣的一場爭斗,便又不由自主地留了下來。
此時,只見李逍遙手持銀劍,看著那名紫衣男子說到:“呂鐵崖,你以為你依附了天晉朝堂就找到了靠山了嗎?江湖之事從來都是江湖之人說了算,朝堂宗廟想要插手江湖之事,那也要先問過全江湖的人答應不答應!”
呂鐵崖是江湖人稱紫衣圣手的上品高手。
因練得一手鐵爪神功,而在江湖上立有一席之地。其手速之快如若閃電,手力之強可斷金石,只要他一出手,便可輕易擊飛、折斷對方的兵刃。
他雙手插在胸前,站在一旁冷眼觀戰(zhàn),一臉不屑的神態(tài),聽到李逍遙的話后呵呵冷笑了幾聲,回答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雖大,可畢竟也是這天下的江湖。而這天下又哪有君王作不了主的事?李逍遙,你別一意孤行了,還是早些看清時勢,免得一世英名,到頭來卻落得個身死荒野,無人收尸的下場?。 ?p> “哈哈哈,就憑你再加上這十來條鷹犬就想要了我的命?你也太看不起我李逍遙了吧!”
李逍遙說著,手中銀劍一抖,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嗡嗡”聲,隱隱似有風雷涌動之音。
呂鐵崖見李逍遙并不妥協(xié),先前那冷笑的表情逐漸收起,瞪大了雙眼,面部肌肉收緊,露出一副兇殘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殺!”
他喊出最后一個字后,十幾名“朱雀”便和他一起朝李逍遙沖了過去。
當三名朱雀分別挺劍從上中下三路直擊李逍遙的同時,紫衣圣手呂鐵崖大喝一聲,高高躍起,伸出黝黑如玄鐵般膚色的右掌朝李逍遙天靈蓋直拍下去。
隨著這一掌的擊出,掌上氣機在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掌印向李逍遙快速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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