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已將大勢看得如此通透,老臣深感佩服!...既然已下了決心,此事便已是箭在弦上,在此老臣獻上一計,以助圣主宏愿?!备惺艿絹碜躁愖佑竦哪抗?,伯庸立即做出反應(yīng),躬身向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子玉左手一伸,示意伯庸進言。
“買斷周邊的寒靈靈寶...還包括靈氣丹藥!”伯庸鄭重的說道,臉上閃出一絲詭詐之色。
陳子玉聽了此言先是一愣,然后疑惑的說道“為何要屯這些東西,又不缺!...你這主意不妥!”
伯庸微笑著解惑道:“圣主莫急,且聽我說完,如果魔人犯邊,寒靈靈寶和靈氣丹藥都是抗魔必備之物,我們購買囤積,理所當然。等魔人打到凌江城,靈山要出兵,這兩樣物品的價格必定節(jié)節(jié)攀升,我們再伺機拋售,就能補足這些年國庫的虛耗,甚至還能有所盈余!”
“要買斷這些東西,所需花費巨大,錢又從哪來?”
“圣主不必擔心,我不需動用國庫一分一毫,就能把這事給辦了!”
“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說完!”
“為了抗魔,每年秋季,靈山都會特批給我們一筆佘款,用來置辦軍需,我們先用這筆錢到市面上掃貨,能買多少就買多少?!?p> “那筆錢買不了多少貨的!”
“這時候便讓墨魆挑起北松嶺的戰(zhàn)事,我們立即給靈山飛鴿傳書,稟明魔情,然后便以軍需之命,向劉家賒貨,讓他們無法正常向市場供貨,造成寒靈靈寶缺貨的假象,如此一來寒靈靈寶的價格必然暴漲!”
“嘶...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然后呢,快說!”
“只要寒靈靈寶的價格一直往上漲,我們就能把手上的存貨押給各大錢莊,用押來的錢付清劉家的貨款,再用多出來的錢繼續(xù)炒貨,這樣寒靈寶器就會長期缺貨,價格就會繼續(xù)上漲!...其它商販看到有利可圖,也會加入囤貨的行列,到那時便可以榨干劉家的寒靈靈寶的產(chǎn)能,順帶的我們還能吃掉靈氣丹藥的市場!”
陳子玉已悟出伯庸的意思,感覺自己茅塞頓開,興奮的站起身來,昂首說道:“若是這件事辦成了便能一石三鳥!”
“首先,劉家的寒靈靈寶庫存全無,他們防御魔獸的能力會大大降低!”
“其次,市面上寒靈寶器缺貨,所有人都會到劉家催要靈寶,劉家只能增派人手加大產(chǎn)量,守備力量會被削弱,還能大大降低他們的警惕性,方便我們暗中行事,制造奪命一擊!”
“再次,等劉家戰(zhàn)事一起,魔人侵入中原,天下必然恐慌,寒靈靈寶和靈氣丹藥的價格,就會被炒到上天去,到那時我們再伺機拋售,財力必然大增!”
見陳子玉將自己未說完的話,一一道出,伯庸一臉欽佩,含著笑頻頻點頭,夸獎道:“圣主英明!”
“沒兩把刷子,怎么能當好這個圣主!”陳子玉一臉得意道。
兩人一唱一和,氣氛變得十分融洽。
“伯庸,此計甚妙,抵過雄兵百萬??!...就這么定了,由你來親自操刀”陳子玉難抑心中興奮,親自點將道。
“圣主請放心,老臣必定全力辦妥此事!不負圣托…哎喲…這味道”伯庸領(lǐng)命,正在表決心之時,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兩人聊得興奮,并未注意到,凌月臺上風聲漸弱,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在空中彌漫開來,在月華之下,墨魆站過的位置旁,赫然多出了一坨像土堆形狀的黑影。
陳子玉眉頭一皺,猛然醒悟,捂著鼻子大聲叫喊道“子默!陳子默!…趕緊派人來清理掉那坨東西,那個天殺的,竟敢讓那畜生,在我的凌月臺,留下如此污穢之物,混蛋!”
話音剛落,陳子默已帶人沖了上來,眾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遠處那座糞山,無不捂臉遮鼻,唯恐避之不及,卻礙于圣主的威嚴,只得硬著頭皮,上去清理。
陳子玉不想被擾了心情,飛身而起,從凌月臺邊緣一躍而下,墜入凌月臺前方的深淵中,只見夜空之中,有一雙綠光羽翼,正急速翱翔,猶如一只尋到了獵物的夜鷹,鋒芒畢露、志在必得。
當晚窺視到的內(nèi)容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陳浩然心中大驚,叔父陳子玉安排自己在此潛伏,到底有何用意?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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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然神情凝重的收起了回憶,心中暗罵道:“叔父挖了個大坑讓我跳??!...相父伯庸那段‘趣事’怕也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哼!兩只老狐貍...”
在羽真國,陳浩然表面上是凌臺府飛捕堂的堂主,實際上卻是秘密組織凌隱的掌事人,這個組織只聽命于圣主陳子玉,權(quán)力極大。
此人修靈的天賦不高,但天生聰慧,是個精明能干的人,尤其善于偽裝,表面看來是個正義凌然的君子文士,實則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是陳子玉手中的一把利刃。
在飛羽城陳浩然混得風生水起,卻突然被安上一個特使的名頭,派遣到寒玉峰,這個鳥不拉屎的旮旯角。本來他是不愿意來的,卻因為‘無意間’知道得太多,只得硬著頭皮過來了。雖然事情辦得很順利,但心中卻仍然憤懣,總感覺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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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劉恒便拜別了劉興,他要回到寶成農(nóng)莊,繼續(xù)剩下的徭役,當他午后回到農(nóng)莊時,才發(fā)覺自己陷入了一場風波之中。
“就是你沒把門鎖好,牛才會跑出牛舍的!現(xiàn)在人都跑去找牛了,你也去找,找不回來大家就得賠!”牧正一臉怒氣的呵斥道。
畢竟肉牛很值錢,就算只丟失一頭,他三個月的俸祿也未必能賠得起。
劉恒趕緊跑去與眾人匯合,一起去尋找走失的肉牛。直尋到天黑,才又找回了三頭,牛舍共走丟了二十頭牛,昨天已尋回十六頭,今天又尋回三頭,還差一頭。次日眾人又去尋了一回,毫無結(jié)果,報官后也是石沉大海,眼看每月盤點肉牛的日期就要到了,牧正只得召集所有人來商討對策。
“今天我?guī)俗屑毲妩c了數(shù)量,就差那一頭了!”莊里的書簿說道。
“阿漢,事情出在你哪邊,怎么辦?”牧正一臉嚴肅的發(fā)話了,此時要明確責任,把更多人牽扯進來一起背鍋,要不然這事很難擺平。
“我問過他們了,都說是因為突然有人告假,這牛舍的鑰匙一時找不著,才會臨時把門先扣上,等找到鑰匙再鎖。這種事以前也常有,沒曾想這次會鬧這么大…”伍長阿漢一臉委屈的回答道。
他在農(nóng)莊里是老資格,知道牧正要找背鍋俠,心里老大不愿意。
“劉恒,你告假的時候,怎么把鑰匙丟我這了???你應(yīng)該轉(zhuǎn)交給漢哥再走的嘛…現(xiàn)在出了事,大家都要為你背鍋,這事你也逃不脫干系!”
牧正話鋒一轉(zhuǎn),把矛盾引向劉恒,余下眾人立即心領(lǐng)神會。
“對啊,劉恒小兄弟,隨便拍拍屁股就走,太不負責了!”頭人阿漢立即發(fā)難。
“就是,就是…”
“不守規(guī)矩!”
“被他害死了,這次?!?p> 眾人紛紛譴責劉恒。
“我也是按規(guī)矩來辦的,告假應(yīng)該先找牧正大人...”劉恒趕緊申辯,話剛說到一半?yún)s被打斷了。
進莊門時牧正說的規(guī)矩,劉恒不敢怠慢,一字一句都記下了,也都是照著做的,沒曾想被一個小細節(jié)給害了。
“告假找我沒錯,可這鑰匙你不該扔我這里??!...他們找不到鑰匙怎么關(guān)牛舍門,這都是公家的財產(chǎn),不能有絲毫怠慢,你也別說自己冤,大家?guī)椭ち四敲淳?,還不是受了你的累!”
牧正一口咬定主要責任在劉恒,不給他任何申辯的機會。那金字保帖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東西,牧正認定劉恒家里肯定有錢,他得賠大頭。
“可…”眼看自己成了冤大頭,劉恒立即起身,想要繼續(xù)爭取。
“不要再說了!賠償?shù)氖履阈∽映鲆话耄O碌腻X我出一半,阿漢你搞定另一半,還有沒有異議?”牧正用粗嗓子吼了一句,聲音蓋過了劉恒的言語。
“沒有!”眾人見機行事,把半邊鍋甩給了劉恒。
“散了吧”牧正起身就走,眾人應(yīng)聲而散,只留下劉恒一人,在微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