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進宮
長而空曠的宮道上,走過一排排整齊的宮女。宮道邊上是零零散散地太監(jiān)們正在清掃,一個小宮女端著一盆花匆匆跑著。
一個沒留神直直的撞在一個人身上,只聽得哎呦一聲。
領路的姑姑立刻出聲:“混賬東西,走路不看著點,沖撞了貴人你有幾個腦袋?!?p> “奴婢錯了,求貴人饒命?!蹦切m女都不顧得手里的花,連面前是什么人也不看,只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不打緊,我也沒什么事,姑姑就不要為難她了?!绷硪粋€聲音說道。
被撞的人都不計較了,那個姑姑也沒什么話說了。小宮女這才松了口氣,直到人走遠了才敢抬頭望了一眼。
一個身穿淡色錦衣的女子正在遠去,看身形不像是常進宮的世家小姐。
“哎呀,如意,你怎么這么不當心啊。幸好這慕大小姐沒計較,不然你可要倒霉了?!迸赃呉粋€和如意熟識的小太監(jiān)趕緊過來扶她。
如意這才點了點頭,原來是未來的國公夫人。還來不及細想,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事情,趕緊沖著那太監(jiān)道。
“元寶,多謝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暮傾酒揉了揉自己剛剛被撞的地方,不得不說那小宮女沖過來的力道還真不小。
“小姐可是方才被撞疼了,一會就到長公主的宮殿了,再稟明長公主請御醫(yī)看看吧?”走在暮傾酒身邊的嬤嬤敏銳,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暮傾酒的小動作。
“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蹦簝A酒搖了搖頭,她也算是頭回進宮,一點點小事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的。
暮傾酒在前幾日接到了長公主的帖子,說是過兩日入宮一敘,但是具體是什么事情也沒有說。
“小木頭!你可算來了,等你好久了?!边@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晉安的。
暮傾酒一抬頭,就看到晉安朝自己奔來。旁邊的嬤嬤拉都拉不住,只能追在后面喊著:“郡主,您不能這么跑,要端莊啊?!?p> 晉安不得已地又慢下了步子,暮傾酒心里暗笑,這模樣倒是和自己現(xiàn)在差不多。
晉安走到暮傾酒的身邊,一手挽著她,一邊又在她耳邊說著:“我就最煩在宮里的日子了,規(guī)矩忒多,真希望母親什么時候能搬回公主府去?!?p> 長公主自從駙馬亡故之后就搬回了宮里居住,連帶著晉安都一起帶了回來。
反倒是公主府就這么空了下來,聽聞是長公主思念太后想常伴身邊才回來的,外界也都是在贊揚長公主的孝心。
“長公主也是在成全自己的一片孝心?!蹦簝A酒安慰道。
“這皇宮里哪有什么...”話沒說完,晉安就掩住了話頭,又扯開話題道:“你可知道我母親今日叫你來做什么?”
暮傾酒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晉安卻一臉得意地樣子說道:“其實就是我在宮里太無趣了,才叫母親叫你入宮的。嚇壞了吧?”
暮傾酒什么都猜了,就是沒猜到會是這樣。頓時有些無語起來,虧她還給自己做了好些心里建設。
于是最后兩個人算是好一通亂逛,沒心沒肺地嬉笑了半日。才又長公主身邊的人說該回去用午膳了,才重新回了長公主的住所。
這是暮傾酒第二次見到長公主了,不過今日她就要比那日在上荷宴看起來隨和多了。
穿著也是相當簡潔,見到兩人就笑罵道:“都是這么大的姑娘了,還和皮猴子似的,吃飯還要人去催。”
“是傾酒貪玩了,長公主恕罪。”暮傾酒當然知道長公主是在開玩笑,也立馬玩笑著告罪道。
“母親,你這么兇,下次傾酒不要是不進宮來陪我了,我可是會哭的?!睍x安更是直接躥到長公主的身邊,拽著她的手撒嬌。
長公主一手指戳在她的頭上:“胡鬧,人家傾酒都是定了親的人了。還能天天這么陪你嗎,沒分寸。”
正說著,林澤從外面進來,還帶著幾個人端著食盤。
“見過長公主,這是新上貢的庵波羅果,陛下說您一向愛吃,特意讓奴才送過來?!?p> 暮傾酒聽這個名字還有些奇怪,往后面一看,這不就是芒果嗎?
結果這個舉動就讓長公主看到了,招手讓人放了一份在暮傾酒的面前。
“傾酒,今日你來的倒是巧了,這庵波羅果不常見,你也嘗嘗鮮?!?p> 暮傾酒自然不好推辭,點頭應了。剛要放到嘴里,門外刷地走進來一個人。
“今日這里可真是熱鬧,還有庵波羅果,我算是來著了?”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既熟悉又鬧心。
“好你個韓凜,見到我連個禮也不見?”長公主看到來人,也不生氣反倒是笑著說了一句??雌饋韮扇说年P系應該也是不錯的。
“是是是,是小臣的不是,小臣見過長公主?!表n凜這禮行的潦草,更像是在逗長公主笑一笑。
韓凜說完一轉頭視線就到了暮傾酒的身上,眼里露出一絲驚訝。暮傾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這么驚訝干什么?
“你怎么吃起這庵波羅果來,不怕再出疹子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暮傾酒立刻想明白了,這個身體對芒果過敏。
“哎呀,傾酒,你不能吃怎么不說呀?!睍x安焦急道,確實有些人不能吃庵波羅果,輕則出疹子,重則性命有礙。
暮傾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記得了?!闭f著又看了一眼韓凜,這人就不能說的委婉一些嗎?
韓凜被這一眼看的無辜,他還有錯了?
“罷了,幸好你這臭小子過來了,不然還真是要釀成大禍了?!遍L公主嘴上說著,眼睛卻刮了一下已經(jīng)離去的林澤的背影。
“那可不就是我來的巧嗎,傾酒,你還不謝我?”韓凜摸了摸鼻子,一臉得意地朝暮傾酒看去。
暮傾酒臉上也扯起一個假笑:“那可真是多謝國公爺了?!?p> 行吧,你裝我也裝,看誰裝的過誰。
直到兩人走出了長公主的宮殿,還仿佛帶著兩張假面具一般。
“晉安,你去打聽打聽,今日傾酒進宮的事情是不是陛下也知道了?”長公主看著兩人走遠,臉色一沉,沖著自己的女兒說道。
晉安眉頭刷地皺起來:“母親,您是懷疑...”
“這不是你該問的,去吧。”長公主抬手制止了她的問話,有些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