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錦帶著這個疑惑隨著小僧來到了屬于她自己的座位上,她看了一眼,此時已經(jīng)是坐滿了人,獨獨剩下她一個空位,而她的前后分別坐著三男一女。女子坐在她的前方,是個懷抱幼子的婦人;坐在她左手邊的是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他正低著頭,看不清模樣;右手邊則坐著一副貴公子打扮的俊秀男子,他正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和他旁邊的好友抱怨炎熱的天氣;坐在蘇寒錦身后的是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富商,此刻正滿臉焦慮地看著蘇寒錦。
蘇寒錦發(fā)現(xiàn)富商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但她并沒多做表示,一個眼神對上后便擦肩而過。她小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路過斗笠男身邊時,發(fā)現(xiàn)斗笠男壯碩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于是輕語道,“這位大哥,可否讓小女子過去一下?!?p> 蘇寒錦聲音本身就是甜甜糯糯的,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她僅僅一句輕語,就吸引到了前方貴公子的注意力。
那貴公子將折扇一合,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說話的女子不僅聲音動聽,就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便興奮地和身邊的好友竊竊私語。
蘇寒錦見斗笠男沒有反應(yīng),又重復(fù)說了一句。
貴公子正關(guān)注著蘇寒錦的一舉一動,他稍稍移動了身體,借著折扇地長度,戳了戳斗笠男,“嘿,兄臺,你擋著人家姑娘的道兒啦!”
斗笠男這才有了反應(yīng),他抬頭看向蘇寒錦,頓了一會,面無表情地起身讓道。蘇寒錦向其微微點頭,表示謝意,便從他身邊經(jīng)過,順勢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貴公子發(fā)現(xiàn)蘇寒錦就坐在他旁邊,于是更加興奮,那明亮有神的眼睛就沒從蘇寒錦臉上離開過,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世間珍寶一般。
七月的夏天已是炎熱,偌大的佛場上更是沒有遮蔽之物,蘇寒錦一邊用手扇著風(fēng),一邊四處張望,尋找白益臣的身影。
“姑……姑娘……”
蘇寒錦感覺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她掉轉(zhuǎn)頭,原來是那個一開始就盯著自己看的富商。
“何事?”
富商指了指前面,有些歉然道,“姑娘,想跟你討個商量,你前面抱著孩子的女人是我內(nèi)子,我們倆沒抽到一起,想跟你換個位置。你看能否行個方便?”
其實這個要求并不過分,要是以往蘇寒錦肯定會同意的,可是今天她是帶著目的來的,雖只是一前一后,但也許就是這么一個簡單換位置的動作,就會給今天的行動帶來不確定因素。因此,蘇寒錦只能搖搖頭,拒絕。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特殊原因,不能與你相換。”
蘇寒錦說的模糊,那富商還想再開口爭取爭取,此時卻被一道年輕男子聲音打斷,“我說這位兄臺,人家姑娘不愿意,你也就別纏著了,再說了,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還怕你媳婦和你兒子丟了?”
富商只是深深看了眼說話的貴公子,便不再多語。
貴公子見富商不再說話,便看向蘇寒錦,對她拱了拱手道,“姑娘,在下王子初,雖有冒昧,但仍想問問姑娘芳名?!?p> 蘇寒錦本不想搭理,但念著他之前幫著自己說話,便答道,“見過王公子,小女子葉仙兒?!?p> “葉仙兒……葉仙兒……”王子初折扇在掌心一拍,夸贊道,“好名字!與姑娘的氣質(zhì)很是般配?!?p> 蘇寒錦敷衍卻不失禮貌地笑了笑,便又看向前方。
王子初發(fā)現(xiàn)蘇寒錦對他并沒有興趣,但他并不死心,還想繼續(xù)套近乎,“姑娘,我見你一人,可是獨自前來?王某雖是不才,卻在這大佛寺有些人脈,屆時布道結(jié)束之后的聴天單獨教誨,若是姑娘感興趣,王某可略施小計,讓姑娘獲得入室資格?!?p> 蘇寒錦看向王子初,沒有接話。
王子初見蘇寒錦并不相信自己,才想起若是有如此大的人脈,怎么會連金牌都搞不到手,要來坐銀牌的位置?
“姑娘,實不相瞞,我原本是要坐那兒的?!蓖踝映踔噶酥盖胺剑黠@是金牌的位置,“但我不愿意沾親人的光,自愿坐到銀牌的位置?!?p> 蘇寒錦順著王子初指的方向望去,好巧不巧,看見了剛?cè)胱陌滓娉?,她道,“親人?你有親人在大佛寺當(dāng)差?”
王子初折扇一開,眼神滿是驕傲,點了點頭,“確是?!?p> 蘇寒錦見王子初這番模樣,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再看他的穿著打扮,越看越像一個人,于是試探道,“王公子,你原先的位置可是甲等五十六座或者是甲等五十七座?”
王子初一愣,不可置信道,“神了,姑娘從何得知?”
蘇寒錦會心一笑,這甲等五十六座和五十七座可不就是范公子當(dāng)時欲要給自己和白益臣的座位嗎,沒想到其中的一個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此時,蘇寒錦對眼前的王子初來了興趣,她一改之前冷漠的態(tài)度,十分熱情道,“王公子,不瞞你說,仙兒第一眼見你的時候就覺得萬分熟悉,現(xiàn)在想來你與我故去的師兄長得十分相似,讓我倍感親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