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煙到了中午才從外面回來,此時蘇寒錦正拿著筆在紙上和白益臣比劃著什么。
“綠煙姑娘,你怎么才回來呀,到哪去啦?”蘇寒錦聽見門口的動靜,頭都沒抬,隨口問了句。
哪知這隨口的一句話著實讓心虛的綠煙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繜煛瓱焹簺]去哪,只是四處逛了逛……”話到最后聲音低如蚊吟。
蘇寒錦并沒有在意,本就是隨口一問,心不在焉地恩恩了兩聲作為回應(yīng),而后繼續(xù)和白益臣比劃著,說到激動之處,偌大的紙都不夠她比劃,筆尖上的墨水沾的桌上到處都是。
綠煙躊躇地站在原地,發(fā)現(xiàn)白益臣正抬頭看她,于是朝他笑了笑。
而白益臣卻面無表情,又將頭低了下去,繼續(xù)聽蘇寒錦比劃。
綠煙頓覺尷尬萬分,她深呼吸了幾下,臉上露出笑容,走到蘇白二人面前,湊上身,好奇地問道,“蘇姑娘、白公子,你們這是做什么呢?”
蘇寒錦連忙用身子擋住了綠煙的視線,手將紙卷了起來,眨了眨眼道,“嘿嘿,不告訴你,這可是我們師徒二人的秘密?!?p> 綠煙站直身體,歉然道,“啊,是這樣,是煙兒莽撞了,那煙兒這就回避,你們繼續(xù)?!?p> 蘇寒錦拉起白益臣,擺擺手道,“不必啦,我和益臣去里屋,你叫小二送飯上來吧。都晌午了,你也別餓著?!?p> 綠煙看著他們二人進(jìn)屋的身影,長袖中握拳的雙手緊了又緊。心里不斷安慰自己,我沒有錯,大人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忘恩負(fù)義,再者大人也答應(yīng)了我,屆時不傷他們二人性命,我也算是對得起蘇姑娘了。但……他們二人剛才在討論什么,我好像聽見什么鳳凰,珠寶,可會對大人不利?
里屋的蘇寒錦洋洋灑灑寫了十幾張紙,才滿意地停筆,頗為得意的對白益臣道,“這個清單如何?有了這個,再加上那老孔雀,到了年底,看那幫老家伙們還有什么理由把我們青芒山踢出去。”
白益臣無奈地笑了笑,“你就確定小孔雀愿意出這個價?”
蘇寒錦美目一瞪,“他敢反悔,他可說了任君挑選?!闭f著,對白益臣擠了擠眼,小聲道,“其實我覺得他講的那些理由,水分很大,哼,估計是早早惦記上了那個位置,嘖……別看我剛出山,這些事,我啊懂得很?!?p>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清單,“你說,我這要價比起那個位置,是不是少了點?”說著,自顧自搖了搖頭,“不行,我還得加點。”
白益臣心中感嘆,這財迷啊,事情還沒給人家辦妥,就想著撈好處?!昂昧?,這事兒可以后面慢慢研究,你只不過去了一次城主府,你就知道人家有什么寶貝了?你現(xiàn)在都寫好,到時候有更好的寶貝,你可別哭?!?p> 蘇寒錦抬頭,小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對啊!那豈不是虧了?”
白益臣點頭,“虧大了!”
就在這時,里屋的房門被人敲響,綠煙推門進(jìn)來,“蘇姑娘,白公子,飯上來了,可要用一些?”
蘇寒錦看向綠煙,剛想回絕,卻被白益臣搶先,“我們過會就去?!?p> 蘇寒錦奇怪地看向白益臣,綠煙笑著點了點頭,“好的,但別太遲了,菜涼了就不好了。吃完再討論?!?p> 白益臣回道,“謝謝綠煙姑娘?!?p> 綠煙對蘇寒錦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將房門重新關(guān)上。
等她走后,蘇寒錦用師父教誨徒弟的口吻道,“徒兒,你剛開始辟谷,這些外來之食還是少沾的好,不利于修行?!?p> 白益臣沒有直接回應(yīng)蘇寒錦,而是將桌上的那疊清單折好放進(jìn)了一堆書中,又抽出一張紙,在紙上畫了起來。
蘇寒錦不明所以,湊上前看,只見白益臣寥寥幾筆,畫出了城主府門前的鳳凰玉像,又刷刷幾下,勾勒出了城府的樣子。
“你這是做什么呢?”
白益臣提筆收尾,將毛筆插回了筆筒,不緊不慢吐出了兩個字,“釣魚?!?p> “釣魚?釣什么魚?”
“美人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