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棚因是臨近大佛寺,住不進聆聽酒樓的人,也會選擇在茶棚里占個位置,聆聽佛音,所以當蘇寒錦等人走進茶棚坐下時,身邊的位置也都坐滿了人,倒不覺得突兀。
“大娘,上壺茶。”蘇寒錦招呼著。
等茶上來,綠煙先是給蘇寒錦斟了一杯,又小心翼翼地給白益臣斟了一杯,最后才給自己的杯中倒?jié)M。
綠煙捧著茶杯,小口嘬著,先是看了看對面的蘇寒錦,見她正低頭喝茶,又看了看身邊坐的端正筆直的白益臣,忍不住道,“蘇……蘇姑娘,你能聽得見嗎?”
見蘇寒錦并未回答,甚至連反應都沒有,不由覺得奇怪,“蘇……”
白益臣兩根手指輕敲桌面打斷綠煙,“喝你的茶,別打擾她?!?p> “哦。”綠煙乖乖閉嘴,低頭,目不斜視,盯著杯中浮著的茶葉開始發(fā)呆。
過了一會,杯中的茶水涼了,那幾個侍衛(wèi)從茶棚走過。
等他們走遠,蘇寒錦才看向白益臣,皺眉道,“我們好像惹上大麻煩了?!?p> “走,回去說?!卑滓娉计鹕?,掏出幾個銅板扔在桌上說道。
蘇寒錦拉住白益臣的袖子,看向綠煙,問道,“綠煙,你可有官牒?”
綠煙搖了搖頭,“我本就是被偷抓過來的,屬于不該有身份的人。”
蘇寒錦抿了抿唇,道,“聆佛酒樓開始盤查住客身份了,你沒有證明身份的官牒,會被當做可疑人抓走?!闭f著,又看向白益臣,“不知道聆佛酒樓后院那里有沒有人看守,你有沒有把握從那里將綠煙偷偷帶回房間?”
“可以做到?!卑滓娉颊f完,又緊接著道,“但不想。”
蘇寒錦真是一個腦袋兩頭大,她不明白為什么白益臣總是在綠煙的事情上和她鬧別扭。同樣,綠煙也很莫名,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這個煞神。
“你不想,那就我?guī)先?,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大不了和綠煙一起被抓?!?p> 白益臣被蘇寒錦嗆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沉默了會,才不情不愿地看向一旁的綠煙,“你跟我來?!?p> 綠煙誠惶誠恐地跟在白益臣身后,蘇寒錦見他們繞進后院的巷子,才起身喊道,“大姐,茶錢擱這兒了?!鞭D(zhuǎn)身走向聆佛酒樓的大門。
門口站著的小二好巧不巧就是當時幫蘇寒錦和白益臣辦入住的小二,因蘇白二人長相俊美,令他印象極為深刻。所以當小二見蘇寒錦朝他走來,連忙上前招呼。
“喲,客官,您回來啦!”
蘇寒錦點點頭,裝作不知道小二要查官牒,抬腳就跨進了門。
小二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道,“客官,可還得有個事情麻煩您嘞?!?p> 蘇寒錦停下腳步,“哦?何事?”
“嘿嘿,客官也知道過幾天就是敬佛節(jié)了?,F(xiàn)在人員嘈雜,按照慣例,我們要看下客官的官牒,確認客官的身份。”說著,見蘇寒錦面露不愉,連忙解釋,“客官別誤會,每年都是如此,只是走個過場,還請您行個方便?!?p> 蘇寒錦從懷中掏出官牒,遞給小二,通情達理道,“無礙,不能讓一些宵小之徒打擾到大家的節(jié)日。”
小二接過蘇寒錦的官牒,翻了翻,又還給她,好心提醒道,“謝謝客官,馬上就要到敬佛節(jié)了,客官這幾天最好就別隨意走動了?!?p> 蘇寒錦點點頭,進了酒樓。
再說后院,不知道是風聲沒那么緊,還是說酒樓并不是官府查找的重點,后院并無人把手。
白益臣和綠煙此時正站在后院的院墻前。
白益臣看著兩人高的院墻,心中想著如何才能不碰著綠煙,就能將她給扔進去。
綠煙則是小心瞥著白益臣,十指緊繞,心情非常緊張。
“白……白公子,我們不進去嗎?”
白益臣面無表情地看著綠煙,指了指院墻,“這里沒人把守,你自己爬過去吧?!?p> “???”綠煙詫異,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上三倍的院墻,道,“可……可這墻也太高了吧,煙兒根本爬不過去啊?!?p> 白益臣又指了指院墻一邊的高樹,“你可以爬上這棵樹,然后從樹上翻過去。”
“……”綠煙心里落淚,“白公子……這樹……煙兒也不會爬啊。”
白益臣無聲嘆了口氣,怎么什么都不會。
“那我蹲著,你借著我的身子,翻過去?!?p> 綠煙終于忍不住道,“蘇姑娘說你是會輕功的,為何不直接帶我翻過去?!?p> “因為我不想碰你。”
“……”綠煙尷尬到無語,這人好直接,“煙兒是哪里惹到白公子了嗎?惹公子如此嫌棄?”
“綠煙姑娘不要誤會,我只是除了蘇寒錦以外,不想碰別的女人?!?p> “……”綠煙沉默了會,認命道,“那你蹲下,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