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戒大師!”
蘇寒錦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身子竟有些站立不穩(wěn)。
“你怎么樣,可是傷到了?”白益臣連忙扶住蘇寒錦道。
蘇寒錦擺了擺手,輕輕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范公子,金佛找到了!”
范公子踩著綢緞步入寺廟……
這……?!這是又回到了孔雀妖剛?cè)胨碌臅r(shí)候?
蘇寒錦驚疑不定,眼睛看向七戒。
七戒比了比口型,那口型似是在說,“劇情不對,重演?!?p> 劇情不對,重演?是說剛才演錯了?這七戒小妖到底在搞什么鬼。
蘇寒錦還沒想明白,就聽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姑娘,你能讓讓嗎?”抬著案幾的小廝對蘇寒錦說道。
蘇寒錦回過神來,側(cè)身讓了讓,就見孔雀妖緩緩走來。
“你,過來斟茶?”
“我?”蘇寒錦試探道。
“就是你,今日我走得匆忙,沒帶丫鬟,我瞧你容貌尚可,特準(zhǔn)你近我身旁服侍?!?p> 果然!連回答的話都一模一樣。
孔雀妖見蘇寒錦不答話,嘆了口氣,“倒是我魯莽了,原是個(gè)傻兒。”說完,又如之前一般指向白益臣,“那就你來吧?!?p> 蘇寒錦試探性地大吼一聲,“你在說誰傻子!童兒,吃了它!”
童兒瞬間跳向半空,對著孔雀妖張開“血盆大口”……
空蕩蕩的寺門口金光大現(xiàn),蘇寒錦感受到一陣吸力,當(dāng)她睜開雙眼時(shí),果然又回到了孔雀妖入寺的情景。
蘇寒錦心中略有計(jì)較,兩次都是在孔雀妖將被童兒吞噬的時(shí)候出現(xiàn)金光,看來孔雀妖也和瞎和尚一樣是推動劇情走向的關(guān)鍵人物,所以不能死,一旦出現(xiàn)死亡危機(jī),時(shí)間就會倒退。原來如此!
“你,過來斟茶!”劇情已經(jīng)走到這里。
這回蘇寒錦不再遲疑,輕揉衣袖,露出一雙白玉纖手,將桌上的茶壺拿起,緩緩倒入杯中。
孔雀妖盯著蘇寒錦的雙手,贊道,“好美的手!今天你就站在我身邊伺候我吧?!?p> 蘇寒錦似是閣中閨秀,羞的面色桃花,輕喃一字,“是?!?p> 孔雀妖對蘇寒錦的樣貌和表現(xiàn)滿意極了,再想著金佛馬上就能到手,心里頓時(shí)樂開了花。
“阿牛!”
“范公子,小的來了?!?p> 孔雀妖見阿牛一路小跑,那腳上甩出的泥巴都有好高,嚇得站起大叫,“別跑,就站那兒,對,別拿你的臟鞋踩著我的緞子?!?p> 阿牛連忙止步,拍了拍胸口,嚇?biāo)浪?,若惹了這位大人生氣,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
孔雀妖見阿牛乖乖停下,才又坐回椅子上,道,“人都到齊了?”
“到齊了,到齊了,都在門口候著了?!卑⑴5皖^哈腰道。
“你知道我這次為了救你們,可是費(fèi)了不少力氣。這金佛,你們必須給我拿到。”
“自然自然,要小的說范公子才是活佛轉(zhuǎn)世,救苦救難,當(dāng)受金佛保佑。”
孔雀妖揮了揮手,“得了得了,別在這兒拍我的馬屁了,快去干正事吧?!?p> 阿牛轉(zhuǎn)身,也不敢跑了,連走路都帶著小心,生怕將泥水濺在綢緞上。
白益臣趁著孔雀妖和阿牛說話的空擋,悄悄推了推蘇寒錦的手臂,比了嘴型,“妖?”
蘇寒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他不是之前還拿道術(shù)去對付此妖的嗎?若不是知道這范公子是妖,又怎么可能會動用道術(shù)?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提道家的規(guī)矩了,這其中就有一條:道術(shù)決不可欺弱。而這里的弱指的就是不會道術(shù)、佛法的普通人了,不然她蘇寒錦怎么會對付不了王猛、喬玨那些人呢?
蘇寒錦又看向童兒,此時(shí)的童兒正興趣盎然地看著門口烏泱泱站的村民,之前張口吞雀的事情仿佛沒發(fā)生過。
蘇寒錦陷入沉思,看來白益臣和童兒都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跟著自己重新走劇情,但記憶被消除,還是說他們也是七戒小妖幻境中幻化出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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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蘇寒錦聞聲回神看向寺門,目力所及之處至少有二十多名身穿蓑衣的人,因都被蓑帽擋住了容顏,只能從身形大概分辨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只隊(duì)伍前面站著兩個(gè)人,一人便是阿牛,另一人滿頭白發(fā),背部略駝,手上拿著拐杖,剛才的聲音正是由他所發(fā)。
不知阿牛與駝背老者說了什么,只見老者聽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舉起拐杖落地,又是“咚”地一聲。
“各位,以前我們的確受了堪佛寺的照佛,但當(dāng)我們最需要他們的時(shí)候,他們卻拋棄了我們。我們昨日命懸一線,是誰救了我們?”
“范公子!”村民不約而同喊道。
“對,是范公子帶來了救命的良藥,我們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范公子心懷天下慈悲之心,不忍我們死于非命,拼了半壁家產(chǎn),給我們請來了神醫(yī),換來了藥物。你們說這樣的善人是不是才應(yīng)該受到金佛的保佑?”
“是!”村民想起昨日差點(diǎn)喪命,就在自己絕望的時(shí)候,是那位風(fēng)度翩翩的范公子救了自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堪佛寺看似照佛我們,實(shí)際上是虛心假意,他們不配擁有金佛!”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冒出這么一句,村民的情緒立刻被調(diào)動起來。
“他們不配!他們不配!”
“堪佛寺交出金佛!”又有人冒了一句。
村民也跟著喊道,“交出金佛!交出金佛!”
村長滿意地看著村民激動、亢奮的情緒,表明上卻露出惋惜的表情,舉了舉手,示意村民安靜,“各位,稍安勿躁。昨日我派阿牛前來堪佛寺交談,卻不想竟被堪佛寺趕了出來。和平交談的方式顯然是行不通的了,今日,我們再給堪佛寺一次機(jī)會,若是仍執(zhí)迷不悟,便也怪不得我們了?!?p> “村長,我們支持你!堪佛寺這樣假仁假義的寺廟不值得存在!”
“砸了它!砸了它!”村民一聲比一聲喊得高昂,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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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戒在寺內(nèi)顯然是聽見了村民的吶喊聲,連忙調(diào)整了下表情,大步走到門前,憤怒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村民看見七戒如看見殺父仇人一般,儼然忘記不久前七戒給他們送錢時(shí),他們擺出的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七戒大師?!?p> 七戒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雙手合十,態(tài)度還算客氣地回了個(gè)禮,“阿彌陀佛,何施主,趕緊帶著你的村民回去吧,不要打擾佛祖清凈?!?p> “七戒大師,我等也不拐彎抹角,此番前來的目的,你也知曉,趕緊把金佛交出來吧?!?p> 七戒頗感好笑,看著眼前這一個(gè)個(gè)曾經(jīng)受過師父救助的人,現(xiàn)在卻一個(gè)個(gè)兇神惡煞,宛若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何施主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已經(jīng)有人比你們先來一步,估計(jì)這個(gè)時(shí)候也該拿到金佛了?!?p> “什么?!”村長心中大驚,但表面卻無波瀾,對身旁阿牛使了個(gè)眼神,阿牛會意連忙轉(zhuǎn)身進(jìn)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