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臣離開后,城內(nèi)局勢果然緊張起來,緊張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蘇寒錦的預(yù)料。喬玨借著抓拿兇手的理由大肆搜找蘇寒錦,逼得她連客棧也不敢住,躲進(jìn)了青樓,一住就是四天。這四天的花銷不可謂不大,將她之前從兩千兩黃金里扣出來的大部分私房錢都搭了進(jìn)去,四天快樂生活看似逍遙,實際蘇寒錦心里苦得很。這四天蘇寒錦也沒有接到白益臣的消息,心里十分焦急,不知道城外發(fā)生了什么,但擔(dān)心也無用,因為她根本出不了城,在城里還得小心翼翼躲著。
不行,得趕緊破局。蘇寒錦心里如是想著。
“公子,再來一杯。”素素的皓月細(xì)臂繞過蘇寒錦的肩膀,欲要喂她。
一聲嬌滴滴的輕喚將心事重重的蘇寒錦拉回現(xiàn)實中,蘇寒錦笑笑嘻嘻地摸了一把素素的小手,就著杯子喝了口花酒。
“公子,這酒如何?”
“嘿嘿,酒不如人美吶?!?p> 素素雙頰暈紅,目盼流連,柔夷輕點蘇寒錦的胳膊,嬌嗔道,“公子真會哄奴家開心?!?p> “聽嬤嬤說今日你們這兒有戲看?”
“戲?什么戲?奴家怎么不知?”
蘇寒錦輕輕刮了素素的翹鼻,“當(dāng)然是紅粉佳人的好戲啦?!?p> “哼,原來你說的是這出戲,公子真的是花心之人呢,難道是嫌棄素素服侍的不好?”
蘇寒錦一把摟過素素,“怎么會,素素當(dāng)是俏春閣頭一人。不過……我這不是想去看看熱鬧嘛?!?p> “哼,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這里……”素素指了指蘇寒錦的頭,又指了指蘇寒錦的下身,“還有這里,都想著不正經(jīng)的事情。”
“哈哈,好素素,若是想著正經(jīng)的事情,你我還如何在這里把酒言歡,走,去看戲?!闭f著,摟著素素出了房門。
此時俏春閣的大廳內(nèi)熱鬧非凡,舞姬們正在臺子上翩翩起舞,只見其中有一身著白紗的曼妙女子輕移蓮步,扭動著裊娜腰肢,身上的絲絲飄帶隨著舞步,飄逸半空,若仙若靈。如此清新脫俗的女子讓觀客們停下了動作,紛紛將目光投向她。
俏春閣的嬤嬤見狀喜笑顏開,待這段舞結(jié)束后,連忙走上臺子,從眾舞姬中牽出那位女子。
“各位爺,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俏春閣的當(dāng)紅頭牌卿塵姑娘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今日卿塵姑娘有意在各位爺中尋找有緣恩客,特擺此宴……”
嬤嬤還未說完,底下就有一觀客忍不住插嘴道,“嬤嬤,別說那么多了,快說怎么成為卿塵姑娘的恩客,我等已經(jīng)等不及了?!?p> 眾人聽此哈哈大笑,臺上的嬤嬤絹帕一甩,“李家公子莫要著急,老奴這不是正準(zhǔn)備說?!闭f著,環(huán)視了四周,又道,“我們這開門做生意,最喜歡直接,各位爺?shù)淖郎隙加幸粓A牌,想要成為卿塵的恩客很簡單,舉牌叫價,價高者得?!?p> 底下哄鬧一片,叫價很快開始。
蘇寒錦從食盤里拿了些瓜子,嗑了一顆便嫌麻煩的丟下,指了指叫價最兇的一個男子,“這人是誰?”
素素瞧了瞧,答道,“喬家王小總管?!?p> “喬家?可是喬知府家?”
素素點了點頭,“正是。”
“那這個和他對叫的李家公子又是誰?”
素素笑了笑,“他呀,是李師爺家的小公子?!?p> “我瞧他們有些敵對的樣子?!?p> “公子慧眼如炬。他們倆的確不對付,要說這男子爭風(fēng)吃醋起來,比起女子不逞多讓?!?p> “哦?怎說?”
“他二人都在喬府上做事,王小總管是家生子,從小便與玨爺長在一起,是玨爺?shù)馁N身管家,而這李家公子則是玨爺?shù)哪涣拧6藶榱擞懙弥髯託g心,一直暗中較勁,現(xiàn)在嘛……更是事事較勁?!?p> “素素知道的真多。”
“哼,公子別不信,要說整個俏春閣,沒有比我素素消息更靈通的人了?!?p> 蘇寒錦心中暗笑,豈能不信,不然自己哪能在你身上花那么多銀子?快肉疼死了。
大廳內(nèi)叫價高潮迭起,果然俏春閣當(dāng)紅頭牌初夜的吸引力極強,但很快,隨著價碼越來越高,大部分人都遺憾退出,只剩下李家公子和王小總管不服輸?shù)叵嗷ソ袃r。
“李旭,你別不識好歹?!?p> 李旭折扇一開,故作風(fēng)流地?fù)u了搖,譏諷道,“王二狗子,你那過世老娘給你留的那點娶媳婦兒錢還是悠著點花吧,別到時候連媳婦兒都娶不上,叫她老人家在底下寒心。”
王臺從小身子骨弱,便照著鄉(xiāng)下老辦法,取了個賤名,本身這事兒也沒多少人知道,畢竟賤名這東西,孩子大了也就不喊了。但是耐不住李旭賤吶,自從和王臺對上后,各種挖王臺的黑料,還大肆宣傳,要不說讀書人厲害呢,知道敵人的弱點在哪,這點王臺就比不過李旭。
王臺聽此,氣的直跺腳,發(fā)誓這次就算拼的傾家蕩產(chǎn)也不能讓李旭這狗賊得意,“一千兩!”
價格直接從五百兩跳到了一千兩,嚇壞了底下眾人,樂壞了臺上嬤嬤。
李旭折扇一合,咬牙切齒道,“一千一百兩。”
王臺怒氣填胸,鼻孔呼哧地一張一合。
李旭見狀,得意洋洋道,“怎么不叫了?哈哈哈!”大笑后,看向臺上的嬤嬤,“嬤嬤,是不是該宣布?xì)w屬了?”
王臺面露絕望,果然自己次次都比不了這狗賊嗎?一千兩已經(jīng)是自己全部家當(dāng)了。
就在這時,一女子來到王臺面前,附耳輕語了幾句。王臺目露精光,興奮地大叫,“一千五百兩!”
李旭得意的笑容立刻崩垮,不可置信道,“你哪來那么多錢,別叫的歡,到時候付不出!”
王臺鼻子輕哼,眼里的喜色不自覺的流出,“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還叫不叫?”
李旭捏著折扇的五指骨節(jié)發(fā)白,不甘心地撂下狠話,“好你個王臺,你給我走著瞧!”說完,氣的頭也不回離開了俏春閣。
爽!太爽了!王臺從小到大就沒這么舒心過,“快,嬤嬤,快宣布吧。”
臺上的嬤嬤早就樂的不知東南西北了,眼睛笑的都快瞇成了一條縫,語氣不由自主地高昂了幾分,“恭喜王小總管了!”
“哈哈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坐在二樓包廂內(nèi)的蘇寒錦看著底下的王臺,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微微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