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警局慢慢的走回了家里,行尸走肉般。
家里沒有絲毫變化,一切都像幾天前。除了那破裂的大門,除了不在身邊的妻子。
時間可以治愈一切。但,一天的時間,灰塵不足以掩蓋被妻子收拾干凈明亮的家具,也不足以減輕他絲毫痛苦。
冰箱里還冷藏著他們上次吃剩的菜。他需要補充體力,現在是下午三點,他要在晚上下海尋找自己的妻子,查明真相。
家里的茶幾還放著妻子之前吃的零食,他瞟了一眼,看到了那奇怪的蝦片。
時間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但是因為每個人的心情不同而不同。他艱難的熬到了晚上十一點,無邊的思緒讓他越來越痛苦,他決定立馬出發(fā)。
五月份的海霧很是影響他的視野。他艱難的透過手電的光尋找著岸邊的漁船。也許是太過于疲憊,他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盯著他。
他終于找到了一條漁船。那條漁船好似只有兩個皮劃艇大小,在海浪的拍打中中顯得岌岌可危。
他脫下衣物,扔下手機和手電,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走進海水中。夜晚的大海好像更加兇猛,海水不斷拍打在他的臉上,也使他不斷的后退。
他咬牙緩慢的行走,直到海水沒到他的嘴邊。拙劣的泳技讓他游了兩三米之后就被海水沖擊的漫無目的,起伏的海面也讓他無處可逃,他忽然想起了一晚上盯著他的目光,估計是死神的目光。
溺水的痛苦好像只有那一刻。海水涌進他的鼻腔,口腔,反射性的咳嗽讓他嗆進更多的水。他已經放棄了掙扎,任由海水帶他走進大海深處,也許這樣就能和她在一起。
逐漸喪失的知覺讓他完全沒有了希望,現在死亡對他何嘗不是解脫。
他依稀感覺是有人拖著自己,然后他陷入了徹底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