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歡然尋聲看過去,只見陳嘉銘放下酒杯,目光卻是落在她的杯子上。
“我們這一圈人都喝酒,唯獨師妹你喝的飲料,這恐怕說不過去吧?!?p> 陳嘉銘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也很針對。
而紀歡然心里也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對自己,無非就是上午的時候自己沒給他面子。
當(dāng)時,一些師哥們也都過來幫忙一起搬她們的行李,其中不乏有陳嘉銘。
事后,陳嘉銘加了全宿舍人的微信,這意圖是什么就在明顯不過了。
但是,唯獨到了紀歡然這邊的時候,是戛然而止。
況且,當(dāng)時紀歡然的行李箱是她自己搬上去的,沒有勞煩任何人。
所以,紀歡然心里有分寸,也不愿意和這種人有什么過多的交集,所以當(dāng)時就沒加陳嘉銘。
但是這事卻是被陳嘉銘記在心里了,還暗地里說紀歡然仗著長得好看,在裝清高。
“抱歉師哥,我是滴酒不沾,也不太會喝酒?!奔o歡然的態(tài)度很好,也在好言好語的說著。
原本她打算對陳嘉銘說話態(tài)度客氣點,相當(dāng)于服個軟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但是陳嘉銘可不是這么想的。
“酒量這東西都是后天練出來的,再說了師妹,今天這場合你要是不喝的話未免太不給我們面子了?!?p> 紀歡然看著桌子上的這瓶酒,一旦自己喝了這第一杯,那么就會有第二杯第三杯在等著自己。
所以今天晚上,無論說什么,這杯酒她都不會喝。
“歡然,喝一杯吧?!?p> “就是的,今天是歡迎咱們新生的,不喝說不過去。”
“對啊,這種氛圍不喝酒喝飲料有什么意思?!?p> 身邊人也開始跟著起哄,紛紛想讓紀歡然喝酒,都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看著眼前這種讓人頭疼的場合,不知道為什么,紀歡然在當(dāng)下心里會莫名其妙的想到何倘。
以往,自己喝酒的時候何倘都會在身邊。
如果今天的情況何倘也在身邊就好了,他肯定會攔著這些人,護著自己。
但是現(xiàn)在即便她一個人,也會站出來護著自己,說什么都不會喝這杯酒。
“師哥,我確實是...”
“嘉銘?!?p> 正當(dāng)紀歡然想說話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也紛紛引得眾人往后看去。
陳嘉銘聽到聲音后也立刻讓了一個座位出來,態(tài)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于會長也來了,來來來,這邊坐。”
于裕爍坐下后看了一眼陳嘉銘:“女生誰都有不方便喝酒的時候,你說是不是?”
僅僅這一句話就滅了這陳嘉銘先前囂張的嘴臉,也是給了陳嘉銘一個臺階。
“是是是,我考慮的不周,”陳嘉銘看向紀歡然,“師妹你快坐,不能喝酒就不喝,喝飲料也是一樣的?!?p> 紀歡然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氣,然后給了陳嘉銘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雖然面子上是笑著的,但實際上紀歡然很想給他臉上潑去一杯酒。
“會長都來了,咱們大家先一起跟會長喝杯酒?!标惣毋戦_始嚷嚷著。
紀歡然也舉起杯子,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飲料。
趁著他們喝酒的時候,紀歡然的目光不經(jīng)意見瞥向了陳嘉銘嘴里的于會長。
只見于裕爍坐在那里,時不時的和他們碰杯喝酒,言談舉止間也很有分寸,不愧是會長。
這個人董維維也有說過,他是琬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會會長,怪不得讓陳嘉銘都讓三分。
晚上聚會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
紀歡然出來后站在路邊,看著眼前還是車水馬龍的行人,她就愈發(fā)有些難過。
總覺得這樣的時刻,身邊都會有個人陪著的。
她拿出手機,發(fā)了個消息給何倘,原本在輸入框里輸入的是,我想你了。
但是剛打完紀歡然又快速地刪掉了,這樣經(jīng)常性的說我想你了,恐怕也會給何倘造成壓力。
干脆,紀歡然又重新輸入,并且拍了一張馬路的照片:“剛結(jié)束聚會,你睡了嗎?”
消息剛發(fā)送出去,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會長,那我們先走了?!?p> 紀歡然轉(zhuǎn)頭看過去,大部隊也都出來了。
她思前想后還是覺得應(yīng)該就聚會上的時候跟于裕爍道個謝,畢竟人家關(guān)鍵時刻給自己解圍了。
“你們回去的路上慢點。”于裕爍囑咐道。
“會長,”紀歡然走到跟前來,“剛才的事情...謝謝你。”
于裕爍笑了笑:“我也替嘉銘跟你道個歉,其實他這個人本心不壞,只是有時候說話沒什么分寸?!?p> 紀歡然點了點頭,并沒有把話聽在心里:“那會長我先走了?!?p> 于裕爍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他們也都打車走了,只剩下紀歡然一個人。
“我送你回宿舍吧,大晚上你一個女生一個人坐車,有些不安全?!庇谠q出去安全角度考慮著。
“不用麻煩了會長,我先走了。”
接著,紀歡然轉(zhuǎn)身打了個出租車就走了。
在翻墻進入宿舍后,紀歡然發(fā)現(xiàn),這宿舍里竟然只有她一個人回來了。
在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
她躺在宿舍床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何倘沒有回復(fù)消息。
而此時另一邊的何倘已經(jīng)睡著了,然而他的右手呈現(xiàn)的還是握手機的姿勢。
因為蕪城大學(xué)白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加上不停地在學(xué)校奔走,何倘晚上一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困意彌漫。
在等紀歡然消息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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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城大學(xué)光是開學(xué)這幾天課程就已經(jīng)很滿了,偶爾才會有點空余時間。
馮一可連這些時間也不放過,她每每都利用這空余時間去到圖書館里自習(xí)。
看完最后一篇文章的時候,馮一可合上書,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
接著拿出一旁的手機,開始看起了朋友圈。
說來也奇怪,馮一可平常是很少翻看朋友圈的,但是就在今天卻鬼使神差的點進去了。
這剛刷新,第一條蹦出來的就是趙帆宇發(fā)的。
文案只有幾個字:“祝我生日快樂?!?p> 然后還發(fā)了一條視頻,給手機靜音后馮一可點進這個視頻。
趙帆宇拍攝的是一段喝酒的視頻,周圍有很多人舉著杯子給他慶祝,但是都沒有拍攝到正臉。
就在視頻往右邊移動的時候,馮一可猛地摁住了暫停鍵。
是他。
即便沒有拍攝到正臉,即便僅僅是一個胳膊,馮一可也憑著他手腕上的手表認出了馮一南。
這是時隔這么長時間以來,馮一可第一次知道馮一南的動向。
隨后,馮一可點進了和趙帆宇的對話框,剛想輸入消息,想問一問趙帆宇馮一南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但是隨后剛要打字的手一頓,馮一可嘴角露出一抹牽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