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尤其是對于孩子們來說,還沒怎么好好享受不用上學(xué)的日子,就又到了開學(xué)。
真的太不過癮了。
但時間是不以人的意志而停下來的。
大年十五一過,村里人結(jié)束了過年的悠閑,進入到勞作狀態(tài),開始新的一年勞苦。
莊稼人就是如此,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田間地頭忙碌,難得有點空閑時間,也要想著打點零工賺點零花錢。
古往今來,對于一些沒種過田的人,于文章詩句中贊美農(nóng)家生活之美,卻不知道農(nóng)民面朝黃土背朝天,日曬雨淋的苦楚。
為什么很多農(nóng)村人喜歡往城里跑,累死半條命也要給自己子女在城里買上一套房子。
還不是城里的生活比農(nóng)村好,之所以城里人覺得農(nóng)村好,那是因為他們在繁華的城市里帶的時間長了,厭倦了。
若是讓他們一直待在農(nóng)村,待上個十年八年的,他們也會跟農(nóng)村人一樣,想要進入到城市里。
劉晨的父母同樣如此,希望劉晨好好讀書,能夠考上大學(xué)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成為城里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
這一天,劉晨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爛的女人,在村口也就是劉晨家的門前徘徊。
時不時的手舞足蹈,看樣子是在跳什么舞,一看就有些神智不太正常。
“這是瘋婆子吧,快跑啊,瘋婆子要來抓人嘍。”
跟在身邊一起回家的陳利雨人來瘋似的大喊大叫,另外兩個也跟著配合著鬼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著村口的女人跑了過去。
他們這是去看熱鬧了。
嘴里喊著瘋婆子要來抓人,可實際上一點都不怕,反而跑上去看稀奇。
都在村子邊上,這幫小孩膽子大的很,再加上是女人,要真是個男神經(jīng)病他們也不敢湊上去。
那是真的會打人的。
他們村子就有男神經(jīng)病,就有小孩被打過,那是真的打啊,要不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早,恐怕真要被打死。
等劉晨走到跟前,陳利雨幾個正指指點點,不時的捂嘴偷笑,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快看快看,她的屁股都露出來了,還自己不知道,還在跳舞呢。”
“是呢是呢,真不要臉,瘋婆子都不要臉?!?p> 幾個小孩邊指點著,邊偷笑著議論,有一個小孩還準備撿石子砸她一下。
“你敢撿石頭砸她,我就打你信不信?”
見此,劉晨上去就是一腳,不過也沒用多少力氣。
現(xiàn)如今,劉晨雖說不怎么跟他們在一起玩,可因為學(xué)習(xí)成績太好加上身體素質(zhì)過硬,在這些孩子里面還是很有微信的。
之前就有一個高他兩個年紀的學(xué)生找他麻煩,被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之后大家都知道劉晨打架厲害。
因此,被劉晨踢了一腳,那小孩也沒有生氣,只是悻悻的站起身來,也不敢撿石頭了。
“嘻嘻,嘿嘿,咿呀呀……”
瘋婆子也不在意一群小孩圍著她看,臉上癡癡傻傻的笑著,裝模作樣的捏著蘭花指,看樣子是在唱戲。
這瘋婆子年紀并不大,盡管臉上黑乎乎的臟的不行,可還是能看出來年紀不超過三十歲。
這剛開春溫度還挺低,這瘋婆子穿的衣服破爛不說,還很少,也不知道冷不冷。
實際上,這個年代瘋子傻子數(shù)量不少,除了極少數(shù)后天因為一些事情受刺激外,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沒有產(chǎn)檢或是生病造成的。
對于這樣的人說句實在話,家人不說不管吧,但因為經(jīng)濟條件和子女多的問題,并沒有太多精力放在這些人身上。
一旦他們自己走丟了,只能淪為乞丐四處乞討,若是男的還好些,最多偷東西吃被揍或是攆走,若是女的話碰到一些混蛋就不太好了。
曾經(jīng),劉晨就見到過一個女人大著肚子,整天瘋瘋傻傻的,也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懷孕。
至于后來如誰也不知道,有可能自己跑到別的地方,也有可能死在哪里也說不定。
不過這位劉晨知道,上輩子這位在他家還住過一位,母親張芳心善,看著她可憐就把帶回家,給她洗了澡不說,還將自己的衣服給了她穿。
可誰知道這位在他家住了一晚上,卻將床單給撕成了一條條,并且夜里在大家睡著了自己跑了。
對此,劉晨覺得走了也好,他們家不可能一直收養(yǎng)她,能收留她一夜已經(jīng)是做到自己該做的。
他家里就他父母兩人,有時照顧他都來不及,更別說照顧一個智商殘障的人。
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
果然,后續(xù)的事情果然跟上輩子發(fā)展的一樣,母親張芳趕走了看熱鬧的小孩,將其帶回了家。
洗澡的時候,劉晨看到母親倒的第一遍洗澡水,黑乎乎的跟臭溝渠里的污水似的,這就估計能直接當肥料使用。
至于父親劉強對此有沒有意見,那是完全沒有的,家里除了大事需要他做主,一些小事實際上他也說不上什么話。
這不是妻管嚴,而是父親對母親的愛,他真要是強硬一點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妻子既然想做,那他也就樂得成全,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讓妻子不開心。
人心都是肉長得,劉晨母親方面不顧家里反對嫁給了父親,從內(nèi)心來講劉晨父親一直抱有愧疚的。
認為妻子張芳跟著他受苦,因此家的活他都是主動搶著做,盡量讓妻子能多休息。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xiàn)在,劉晨覺得父母的感情是真的挺好,他一直希望能找到母親這樣的妻子,即便長相普通一點也沒事。
…………
夜里,劉晨正在修煉著觀想圖,這么長的時間堅持修煉,讓他已經(jīng)能清晰的感知到神魂的進步。
天門還未見到,但自身的變化一直在緩慢持續(xù)。
精力充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記憶力和集中注意力的強度和時間,都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實際上,一個人集中注意力做事不可能一直持續(xù)一下,尤其是他這樣的年紀能持續(xù)個四十分分鐘就會很累。
他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他認為自己編織東西的時候能干上一天都不帶停下來的,前提是身體體力能跟得上。
不過今晚有點不在狀態(tài),他說不出來什么原因,就是感覺好像什么人或者是東西在偷窺他。
就像一個人睡著了,若是有人長時間的看著你,有時你也會能夠察覺到從而驚醒。
更別說清醒的時候,別人的目光會很敏感,精神越旺盛的人對這種感知也就越是敏銳。
如今的劉晨精神感知超出常人的敏銳,對于不知藏在何處的注視有如針芒在背。
開始劉晨認為這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或是自己嚇自己,就像是走夜路總感覺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可到后來,劉晨確定了,這并不是他自己嚇自己。
他確定了目光的所在,就是睡在堂屋地鋪上的瘋女人。
說起來很奇妙,目光注視這種事看不見摸不著,可劉晨卻很確定知道了目光所在。
無法定義這種感知,舉個比喻就像是瞎子感知到陽光的溫度。
只是目光注視的感知沒有陽光溫度這種細致的定義。
難道注視度?
劉晨不知道,索性也停止了自己的修煉,因為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的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
只是對接下來的行動他有些猶豫不定,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出去看看。
自從重生之后,也看到或者經(jīng)歷了一些事后,對于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他也不敢保證是否真實存在。
若是那個瘋女人真的能將目光穿透墻壁注視到他,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或者她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
一時間,劉晨開始糾結(ji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