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恨我吧
開著蝙蝠車回到韋恩莊園蝙蝠洞的韋恩扶著肋骨走下了蝙蝠車，樓梯上等待著他的，是一臉關(guān)切的女仆長風(fēng)。
“我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闭买痤^盔的韋恩搶在風(fēng)說話之前開口道：“你知道最近紐約城里關(guān)于蜘蛛俠的傳言嘛？把那個蜘蛛俠的資料給我匯總一下。”
“怎么了嗎？”風(fēng)不解地歪了歪頭：“今天晚上您碰見了那個蜘蛛俠了？”
“也算不上?！?p> 打死韋恩也不敢相信剛才在巷子里面那個小家伙名字叫彼得·帕克。
看那小模樣，距離他成為蜘蛛俠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呢。
那么現(xiàn)在紐約城里出現(xiàn)的那個蜘蛛俠是誰？
“還有，幫我查一下一個叫彼得·帕克的人，他的家族，他的親人，他父母經(jīng)歷過什么，都要查清楚?！?p> “先生，您在叫我的名字嗎？”
剛才在小巷子里捅了韋恩一刀的彼得·帕克從蝙蝠車里怯生生地露出頭來。
風(fēng)本來聽完韋恩的話，就點頭準備去蝙蝠電腦那邊調(diào)查材料了，結(jié)果被蝙蝠車里突然蹦出來的未來蜘蛛俠給嚇了一跳。
差點整個人都蹦出來那種。
韋恩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不過他還是背對著小彼得把蝙蝠頭盔給戴上了。
哥譚粉絲團里有名有姓的都知道蝙蝠俠是誰，但這里是紐約，不是哥譚，金并都查不出蝙蝠俠就是韋恩，他也沒必要浪到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暴露身份。
風(fēng)是從來都不公開露臉的，在官方記錄里面她被標上了死亡，被彼得·帕克看到了就看到了。
轉(zhuǎn)過身來，蝙蝠俠那白色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小男孩，滿是胡渣的下巴上抿緊的嘴唇，沒有表達出任何情緒，這個只存在于紐約傳說中的黑夜英雄，只讓彼得·帕克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只是，就在彼得·帕克感覺自己快要被蝙蝠俠盯得受不了的時候，站在蝙蝠俠身邊那個臉蛋更加貼近東方人審美的漂亮姐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別嚇那個孩子。”
蝙蝠俠聳了聳肩，他但不是想嚇彼得·帕克，他只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面對這個小家伙，這個未來的蜘蛛俠。
在剛才，載著因為太過驚恐而睡著的小彼得回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思考——彼得·帕克一家到底是怎么被手合會的人盯上的？如果只是因為要對付自己，那為什么剛剛好是彼得·帕克？這是巧合？還是背后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辛秘？
“彼得·帕克?！?p> “我在……蝙蝠先生！”
彼得·帕克都快要哭出來了，全身不住地顫抖，但還是顛顛巍巍地立正站好。
蝙蝠俠緩緩地走向彼得·帕克，他每走一步，小彼得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仿佛被重重地錘了一下似的。當(dāng)蝙蝠俠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小家伙終于是承受不住壓力，雙腿一軟，整個人就要往后倒下去了。
“蝙蝙蝙蝙蝙蝠先生！”
倒下的時候，小彼得發(fā)現(xiàn)蝙蝠俠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沒讓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動作很輕，但是力道卻很大，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明明這個帶著蝙蝠面具的人在自己看來是很恐怖的一個人，看著就感覺到恐懼的。但是小彼得此時卻又真的在這個蝙蝠怪人的身上感覺到了安全感。
“彼得，我必須向你說一聲抱歉。”蝙蝠俠像是螃蟹一樣蹲了下來：“我沒能救下你的父母，我去得太晚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是我……”
蝙蝠俠說著，醞釀了一下措辭，他不知道現(xiàn)在小彼得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些正能量的話，至少不能讓未來的蜘蛛俠誤入歧途。
往大了說，是不想以后紐約再出來一個超級罪犯，往小了說……
“蝙蝠先生，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怪人的錯，是……”
小彼得說不下去了，雖然他沒有自己父母被殺死的那一刻的記憶，但是他回過神第一眼看見的，除了站在那些昏倒的忍者身上，渾身散發(fā)著不詳氣息的蝙蝠俠之外，就是倒在血泊之中的，自己的爸爸媽媽。
這個時候還能夠勉強維持鎮(zhèn)定，還能夠說出話來，已經(jīng)算得上是小彼得他心理素質(zhì)過硬了。
但也僅此而已了，看著小彼得咬緊牙關(guān)，握緊拳頭，鞋子不斷在地上摩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地往外冒，蝙蝠俠知道不能夠再讓他回憶剛才的事情了。
“如果你放不下，想要去仇恨，那就恨我吧?！彬饌b伸出手指放在小彼得的嘴唇上，沒讓他把話說出來：“別說太多別的，我知道放下仇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更知道在沒有經(jīng)歷過相同的事的情況下，叫別人放下仇恨，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所以我不會讓你放下仇恨，但是我希望你如果要仇恨某個人的話，那就恨我吧。是我的原因，才沒能救下你的父母。”
“我，我，我我我……”小彼得支支吾吾地，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我不能這樣，蝙蝠先生，如果沒有你的話，剛才，剛才，剛才，我也……”
“但是我確實沒救下你的父母，并且，你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一個目標可以仇恨。因為我不會告訴你是誰殺死了你的父母的，我也不會讓你去報仇?！?p> 面具下的韋恩想著：總不能讓你自己殺自己吧？
“你不應(yīng)該沾染上這些罪惡，你應(yīng)該自由快樂的長大，所以，在我為你報仇之前，你就恨我吧?！?p> “蝙蝠先生……”
蝙蝠俠說完，就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不再理會小彼得。對于現(xiàn)在的彼得·帕克而言，他什么超能力都沒有，跟他說什么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之類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他也理解不了。
更何況他剛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后再和他說要讓他堅守正義，這不是扯淡嗎？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樹立一個隱忍，堅強，高大的形象，一個只存在于都市傳說之中，在夜里抗擊罪惡，并且愿意為了這個小孩子著想的蒙面義警，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這應(yīng)該有用的吧，剛才蝙蝠俠看到小彼得眼睛都亮了起來，雖然最后很快又暗淡下去，但是你不能奢求太多了。
安排風(fēng)帶著小彼得在蝙蝠洞里面睡下，坐在蝙蝠電腦前自己查閱著資料的韋恩，用手指一下一下的，很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面。
“他已經(jīng)睡下了，韋恩少爺，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明天我會把他交給喬治?！?p> 韋恩看著蝙蝠電腦顯示出來的，關(guān)于彼得·帕克一家子情況的資料，聳了聳肩。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將他撫養(yǎng)成人?！?p> 風(fēng)微笑著說。
“我們是罪犯，一直都是罪犯，風(fēng)，你不能奢求一個罪犯能夠教出一個好孩子。”
韋恩搖了搖頭，拒絕的風(fēng)的建議，在他扮演蝙蝠俠的生涯里面，也不是沒有試過培養(yǎng)羅賓這樣的人物，但是結(jié)局……
現(xiàn)在的韋恩只能希望老天爺不要給他安排一個姓紅的對手。
“您在害怕嗎？韋恩少爺。”
韋恩沒有回答。
對于韋恩的沉默，風(fēng)也覺得是在意料之中。她算的上是跟著韋恩時間最長的人了，對于羅賓的事跡也有所耳聞，只不過也僅限于有所耳聞，蝙蝠俠和羅賓之間，具體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
不過她確實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蝙蝠俠剛剛出道的時候，他對罪犯下手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那么狠。
但是當(dāng)她真真正正的接觸到蝙蝠俠，和他并肩作戰(zhàn)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個蝙蝠俠和她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
這個帶著蝙蝠面具的男人，身上體現(xiàn)出來的正義遠遠要少于他內(nèi)心里表現(xiàn)出來的暴虐。
就這么說吧，以前的蝙蝠俠最多就是將犯人打進醫(yī)院，現(xiàn)在的蝙蝠俠則是會毫不留情地將罪犯打到下半輩子都住在輪椅上，更甚者，會漠視他們的死亡。
她在很久之前曾經(jīng)聽說過蝙蝠俠，不管是有多罪大惡極的犯人，都會一視同仁的拯救他的生命，讓他接受法律的公正制裁，而不是用自己的拳頭制裁。
但是現(xiàn)在，先不說在跟著蝙蝠俠作戰(zhàn)的這幾年里面，她見過韋恩多少次，在打擊罪惡的時候，對于罪犯的意外死亡無動于衷，仿佛只要不是自己親自動手殺人，那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有時候她隱隱約約覺得這不是蝙蝠俠，這是不對的，但是她又沒有辦法勸說這個隱藏在蝙蝠面具底下的韋恩少爺。
韋恩自然不知道風(fēng)在想什么，但就算他知道了，估計也會一笑了之。
現(xiàn)在的他覺得自己就是黑暗騎士歸來里面那個老年蝙蝠俠，暴虐，憤怒，嗜血，甚至近乎于徹底失控。
他媽不叫瑪莎，這里也沒有一個紅內(nèi)褲外穿的氪星人，更沒有什么超人大戰(zhàn)蝙蝠俠的戲碼。沒有人能夠?qū)⒁呀?jīng)誤入歧途，并且越行越遠，漸漸失控的蝙蝠俠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