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濛:“極兇的風(fēng)水福蔭之地?這怎么聽,都是完全矛盾???郎君,我很好奇這燭鬼的故事?你能給我講講嗎?”說罷羽濛環(huán)抱呂的右臂,雙眼渴望的看著呂。
呂看了一眼羽濛,臉上掛起淡淡的笑,講到:“這故事會很長。而且很凄慘,很凄慘!你確定要聽?”
羽濛想了一秒,但還是忍不住好奇。于是點了點頭,表示確定要聽。
呂回想起奠紅的故事,深嘆了一口氣。講道:“那燭鬼奠紅?。】瓷先?,貌似是一只女鬼。頭上戴孝,身穿婚衣,左手還拿著一根被血完全染紅的白燭。但實則卻是被一對雙胞胎兄弟借尸還魂的雙生雙魂大鬼!”
羽濛跟著呂多年,多少也懂些神鬼之說。便問道:“雙生雙魂?郎君,一副肉身不是只能還魂一只鬼嗎?雙魂時,兩只鬼魂就會在體內(nèi)打架,導(dǎo)致肉身馬上腐爛。最后被困在腐尸中,雙雙不得輪回。這雙生雙魂已經(jīng)超越了天罡地律了吧?”
呂:“的確超越了天罡地律!一因他們是雙胞胎血親兄弟。二是因為他們的怨氣實在是太強了!鬼從低到高分為:灰心鬼、白衫鬼、黃頁鬼、黑影、厲鬼和攝青鬼。而燭鬼奠紅就為最高的攝青鬼。而且還是攝青鬼中的鬼王級別。”
然后,呂再一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說起來,這倆兄弟的故事實在是太過凄厲悲慘。連我也不想再次回想起?!?p> 羽濛:“能積怨成一代大鬼,肯定經(jīng)歷了不平凡的世事?!?p> 說到這時,呂握緊了牽著羽濛的手:“那雙胞胎中,其兄名叫謝瑞,其弟名叫謝福。幾百年前,這鎮(zhèn)上有個大富紳~謝家!他們就是謝家的兩子。那被上身的奠紅,原名叫紅憐。她是這兩子中,哥哥謝瑞已過門的妻子?!?p> 羽濛:“一般富紳家的孩子。如果管教不好的話,肯定容易作惡?!?p> 呂搖了搖頭:“不,這二兄弟確不同。他們?yōu)槿藰飞坪檬?,名聲極好。哥哥謝瑞與紅憐相戀了六年。郎才女貌,最終修成正果。說起來,也算這一帶的一段美談了?!?p> 羽濛:“那他們應(yīng)該過的很幸福啊!又怎么會積怨成一代大鬼的吶?”
呂:“變故是從謝瑞與紅憐的洞房花燭夜開始。那天,婚禮剛剛結(jié)束,兩位新人剛?cè)攵捶俊.?dāng)?shù)毓倮絷惪h丞的二公子,就帶著十幾名衙役闖入了謝家。并直奔謝瑞的婚房,命令衙役將謝瑞押了起來。
羽濛:“謝瑞是犯了什么罪嗎?還是惹到了這位二世子?”
呂:“沒有!因為,紅憐和陳家二公子有染。謝瑞這時才知道自己相戀六年的妻子,竟然偷偷跟著陳家二公子私會了一年半之久。作孽的是,陳家二公子就在謝瑞的婚房和婚床之上。當(dāng)著謝瑞的面,和紅憐行了房。”
羽濛聽罷十分氣憤:“這陳家二公子和紅憐也太可惡了吧?”
呂:“事后,紅憐自然是跟隨陳家二公子離開了謝家。獨留下了謝瑞一人在婚房之中。謝瑞自知已無顏活在世上。便扯下了床上裝飾的婚帳,準(zhǔn)備上吊自縊。他剛扯下還未拋上房梁,就急火攻心暴死在了房內(nèi)?!?p> 羽濛:“這謝瑞是在喜事上暴死。那死后豈不是會成為一只喪氣鬼?”
呂:“沒錯!由于哥哥謝瑞暴死。一夜之間,謝宅就從紅喜之事變成了喪白之事。主持謝瑞葬禮的,便是其弟弟謝福。但更可氣的是,陳家二公子和紅憐有意選擇了在謝瑞葬禮的同一天舉行婚禮?!?p> 羽濛聽到這里,更加氣憤了起來。呂甚至感覺到羽濛因為生氣,而抓緊的手。說道:“他們怎么能這么喪盡天良!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呂:“怕?他們就不會這么做了。那陳家的接親隊伍抬著載有紅憐的花轎,舉著兩掛十余米長的紅喜鞭炮。敲鑼打鼓的圍繞了整個謝家一周后,才離去?!?p> 羽濛:“這對于謝家來說,簡直是又一個奇恥大辱!”
呂:“弟弟謝福見此屈辱。當(dāng)場怒火攻心,被氣的一口鮮血噴出。噴出的鮮血剛好澆滅了謝瑞靈臺上的一根靈燭。那白燭瞬間被染成了如紅燭一般。這便更加增長了謝瑞的怨氣?!?p> 羽濛:“這根被染的靈燭!是不是就是前面提到的奠紅左手手里的那根?”
呂:“沒錯!謝福見謝家接連受辱,且又因為陳家為官吏,自己束手無策。便拿起了另一根還未熄滅的靈燭,點燃了整個謝宅。就這樣,謝福連同當(dāng)日的親友及家仆,一同燒府自焚了?!?p> 羽濛滿臉的憐憫中又帶著怒氣:“郎君,這陳家二公子和紅憐真是作孽太深!謝家二兄弟被害的好凄慘!”
呂:“弟弟謝福由于是喪事中暴死,死后自然化作了一只喜氣鬼。謝宅從白日一直燒到晚上。整個宅邸都化為了一片灰燼。只有那根血染靈燭還保存完好?!?p> 羽濛滿臉同情:“可想而知,這兄弟二人死后的怨氣簡直是不可想象?!?p> 呂:“就這樣,在謝福燒府和紅憐過門的當(dāng)晚。他們兄弟一喪氣鬼,一喜氣鬼,便屠了整個陳家。甚至,連鎮(zhèn)上所有姓陳的人都沒放過?!?p> 羽濛:“真的好可憐!波及了謝家和陳家好多無辜的人?!?p> 呂:“短短兩日!大富紳謝家和官吏陳家全族,就這么在這鎮(zhèn)上死絕了?!?p> 羽濛:“郎君,哪奠紅又是怎么誕生的吶?”
呂:“那水性楊花的紅憐,作為導(dǎo)致這一切發(fā)生的緣由。被謝瑞謝福二兄弟撕碎了三魂七魄,搶占了身體。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的燭鬼~奠紅!”
羽濛:“既然陳家全族已死,謝家也已經(jīng)不在。哪奠紅的怨氣也應(yīng)該消散了吧?”
呂:“哪有這么容易!那天過后,這鎮(zhèn)上凡是有人家舉辦紅白喜事和姓陳之人進入鎮(zhèn)中。哪怕是小孩滿月禮和陳姓人路過,也便會撞見燭鬼奠紅。最后要么只剩白骨,要么碎尸荒野!奠紅也因此成為了讓人談之色變的一代大鬼?!?p> 羽濛:“這太可怕了!郎君!遇見奠紅后,這死法怎么還不一樣?”
呂:“喜事人家和帶喜氣的陳姓人!遇見奠紅時,必先聞到一陣酒氣。隨后看見穿著喪服抬著喜轎的人向他走來。喪服抬喜轎,就像仇家見你開心,會想方設(shè)法算計你一樣。便會被裝入轎中,送給喪氣鬼謝瑞撕碎肉身再拋尸荒野?!?p> 羽濛:“反之,則會遇見謝福,是嗎?”
呂:“沒錯。逢喪人家和帶悲氣的陳姓人,會先聞到一股飯菜香。隨后便看見一群穿著婚服拉著棺材的人。喜衣拉棺,就像你落難時又遇落井下石的小人一般。便會被抬進棺材,送給喜氣鬼謝福吃掉血肉。這就是俗話說的:紅衣拉棺、活人投食!孝子抬轎,不得全尸!”
羽濛:“我突然明白,郎君為什么憐鬼厭人了!鬼神雖然作惡多端,但基本都是因為世人作惡導(dǎo)致的?!?p> 呂看著羽濛,欣慰的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奠紅就是如此。從此這鎮(zhèn)子更名為勿陳鎮(zhèn),意為陳姓之人請勿到訪。這吉利村原名忌禮村,意為禁忌一切婚喪禮節(jié)。直到百年前,奠紅被封印在了這山下。從那以后,才再無禁忌。慢慢叫著叫著,就成了現(xiàn)在的吉利村!”
羽濛聽完奠紅的故事后,雙眼微微泛紅。她看著呂說道:“郎君!奠紅雖然罪大惡極。但我不知道是該譴責(zé)奠紅是好,還是該同情奠紅是好?他們兄弟的經(jīng)歷也太過凄慘了!”
呂:“這謝家二兄弟的確是大可憐之人!那些受牽連被無辜害死的百姓,同樣也是!”
羽濛:“那這燭鬼奠紅做為一代大鬼。后來是被哪位大神收服封印在這的吶?”
呂:“百余年前,被陰差十二席之一的鐘山收服封印于此。他是賜福鎮(zhèn)宅圣君(鐘馗)的坐下門徒。因喜好散發(fā)陰德,生平賺取陰德皆揮灑給世人,故封號散德。就是你入村時,在小廟里看到的散德道君!”
羽濛聽到鐘山的名聲后,有點微急道:“這鐘山大神都這么厲害了!郎君你怎么還告訴我可拜可不拜?”
只見這時呂彎身低頭看著羽濛,捏捏了她的臉說道:“他在陰差十二席里,排名第八!”
聽到這句話,羽濛突然雙眼含笑抱緊了呂的雙臂。嬌溺的說了句:“崇拜你!”
羽濛:“郎君!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奠紅害人無數(shù)又怨氣滔天,按理說應(yīng)該會被誅殺!為什么僅僅只是封印吶?因為她太厲害了嗎?”
呂:“她是喜氣鬼和喪氣鬼的雙生鬼王。厲害,自然是原因之一。但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是因為奠紅誕生以后,這世間除了她以外,便再無其它喜氣鬼和喪氣鬼存在了?!?p> 羽濛:“這是為什么?”
呂:“雖說喜氣鬼和喪氣鬼都是極兇之鬼。無論大小,人遇到就是必死無疑??伤脑箽鈱嵲谑翘珡娏恕R话愎砼龅剿?,就會馬上被她的滔天怨氣所嚼食。尤其是喜氣鬼和喪氣鬼!一旦誕生后,便會立刻成為奠紅怨氣的天然養(yǎng)分?!?p> 羽濛聽后,不禁感嘆:“這燭鬼奠紅的確可怕的要死!但我想她真實的臉龐,即便是害人無數(shù)也一直是痛苦的吧?郎君,哪就沒有什么可以避開奠紅的方法嗎?”
呂:“有!傳說遇見燭鬼時,只要閉眼原地不動,控制心中不產(chǎn)生一丁點的雜念和思想。保持兩刻鐘后,便可避開奠紅的索命。”
羽濛:“這聽上去也不是很難???”
呂:“聽著不難,卻是這世上最難的事。生而為人,就不可能控制七情六欲。如果能做到控制七情六欲,世間也就沒有那么多悲劇發(fā)生了!”說到此時,呂內(nèi)心思考了一下后,又說道“不過,等會解決了黑衣的問題后,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見見她。正好我也百余年未見她了?!?p> 羽濛:“還是不要了,那可是鬼王級別的大鬼??!如果她戾氣大發(fā),或者一不小心因為我們逃走了。那可是天大的罪過!”
呂:“放心,我早先對奠紅有恩。她在我面前還是十分安分的?!?p> 羽濛:“郎君怎么會對這大鬼有恩?”
呂:“當(dāng)初謝福燒宅,導(dǎo)致宗親和家仆枉死。生死簿上,這些人的陽壽還未盡。所以只能成為孤魂野鬼,在世間浪蕩不得輪回轉(zhuǎn)世。還是我心生憐憫,做了引魂人!將那些枉死的家親和仆從,帶入了輪回?!?p> 羽濛:“郎君!你做的對!”
呂:“再加上,當(dāng)初鐘山原本是要誅殺于她。同樣也是我告訴了鐘山原由后,奠紅才避免了被滅魂。最終被封印在了這天燈盞山之下?!?
書雙念桃
紅衣拉棺、活人投食!孝子抬轎,不得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