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間仿佛數(shù)天過去,幾天光陰就像是濃縮在這剎那,涂山柔柔注視著武陵君,他已經(jīng)向他透露自己的身世以及雙方關系的證明。
“你的父親是神魔混血,而我與你的母親則是仙與人混血的后人。仙——與別的種族最大的不同便是傳承仙印,血脈親近者可發(fā)出共鳴,即便相隔千里共鳴時便猶如在旁,借用或傳遞自己的力量。”
武陵君說著,額頭處閃耀出光浮現(xiàn)出一枚紋路。與此同時,涂山柔柔感受到額間涌出一陣暖流,然后便涌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武陵君似乎與他同在,即便閉上眼亦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一切情況。
他試著去借取一絲能量。武陵君有感,額頭紋路光華綻放,一縷能量在涂山柔柔的感知下由額間傳來。
涂山柔柔苦澀地笑笑,額頭處的印記讓他有種血脈中的親切感,雖然證實了武陵君的話,但同時也讓他產(chǎn)生莫名的埋怨情緒,“傳承印記……是嗎?這算是愧疚嗎?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被無情遺棄的,在雪天里?!?p> 武陵君搖搖頭,解釋道:“子鈺,有些事情即便我說在多也不如你自己去親眼辨證,這枚仙印會向你揭露那段沉寂的往事,只能說那時定是萬不得已才做出的選擇??蓱z天下父母心。問世間有幾個父母會殘忍到遺棄自己的親骨肉?雅音她真的非常的愛你?!?p> 涂山柔柔冷淡地撇撇嘴,“無所謂,反正我對他們既沒印象也沒有任何的感情,知不知道緣由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p> “唉——以后你會明白的……”武陵君一聲輕嘆,他并未多說什么,說到底確實也是他們這些長輩感情上的虧欠。
“雅音……你和凝天逃出來了嗎?現(xiàn)在……又在何方……”
武陵君看著涂山柔柔,仿佛從他的身上映現(xiàn)出兩個身影,男的云容月貌,女的閬苑仙葩。當兩人的影子再次拉回涂山柔柔身上時,武陵君的眼中愈發(fā)寵溺。
“再活一世,終相遇。雅音,凝天,放心吧。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到鈺兒!”
武陵君轉(zhuǎn)過身,目光穿透迷霧,儒雅之貌攀升起七分寒意。在遠處,一個人握著一把長弓,箭在弦上已被拉至滿月狀。
在他身旁,小容容昏倒在地,當他接觸到武陵君目光時猛然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殺機,近在咫尺!
脊骨發(fā)寒,這是身體對危險的預兆,箭矢脫手飛出,就在同時,剛脫弓的飛箭徑直在他面前炸開,他忙躲閃,抓起小容容一躍消失在迷霧內(nèi)。
轉(zhuǎn)過身,武陵君又是一幅祥和的樣子,“子鈺,你喜歡那個女孩兒?”
“我……也說不出來,她說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我丟失了一部分記憶,對她毫無印象,只是……感覺她似曾相識,很熟悉?!蓖可饺崛釀傄_口問小容容的事,卻沒想到武陵君也意在此事。
“感情之事,須明確抉擇。你的記憶與她有關,也因她而失,且你己所為,恢復記憶就意味著直面感情問題,而你對她的感情愛恨交織,難以拆解。我這里有你的記憶備份,你要重拾這份割舍掉的記憶嗎?”
武陵君抬起手,一只光團懸浮在他的掌中,他直接相告了涂山柔柔丟失記憶的緣由,詢問他現(xiàn)在的想法。
“容容……容容姐……是嗎,是這樣啊,就算是恨之入骨,遺忘她,她不還是會照樣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仗著我記憶缺失,肆意哄騙著我,哼——豈不是很不公平?!?p> 咧嘴輕笑,涂山柔柔沒有任何遲疑,接過光團果斷按入自己額頭內(nèi)。他不知道當時為什么自己會斬掉記憶,是太愛了,還是太恨了?但不管是哪種情況,現(xiàn)在看來都像是落荒而逃的懦夫一般。
記憶一瞬間填充滿腦海,那些空缺的畫面都在被一一補全,他看到了,從小到大兩人相伴的所有的往事,包括那一段最黑暗的記憶。
“充相賣萌……嘖嘖……未婚妻都說出口了,哼哼哼哼哼,挺可以呀笑面狐,怪會玩兒啊,行,既然你這么想玩,不妨我就陪你玩下去。”
記憶的恢復讓涂山柔柔人格完整,想到最近幾天的事情,他哼笑了起來。
“她被人帶走了,因為相聚過遠,我又是殘魂狀態(tài)所以沒能捉住他,但我方才在他身上下的有追蹤印,你該感受到印記的位置了吧?!鳖~頭法印共鳴,武陵君仿佛能預知涂山柔柔想法,直接開口告知。
“哪個不開眼的玩意兒!那么丑的狐貍都能搶?嘖嘖,很好,你成功的激起了我兩種怒火!”化身狀態(tài)附體,涂山柔柔按著法印的方位追了過去。
順著法印追進,沒多久便出了迷霧區(qū)域,陽光撒在臉上,涂山柔柔瞇著眼遙望遠處,一座繁華的城市便座落在山下。
“這里就是龍灣吧,龍族的,哼,倒是省了很多麻煩。”山頭上,涂山柔柔一覽全景,最后將目光定格在城中最高的宮殿上。
“呵,身份不一般啊?!奔热绘i定住了位置,涂山柔柔也沒有遲疑,提起腳步從山頭消失。
穿過集市,涂山柔柔順著法印的指引一路來到城市最內(nèi)圍。雄偉的宮殿高聳入云,由下往上看仿佛貫穿天際,似乎驕陽都懸掛在其半腰處,及其震撼。
圍墻外,涂山柔柔感嘆道:“乖乖,這一座宮闕都快有涂山那么大了吧,這龍灣也太富了吧?!?p> “呵呵,鈺兒,這有啥大驚小怪的,當初咱們住的地方可是在天宮,是真正在天上建起的宮殿。抬手可摘銀河月,低首俯瞰萬里鄉(xiāng),那才叫所謂的宮闕。”武陵君的聲音從涂山柔柔腦海內(nèi)傳出,笑著道。
涂山柔柔斜斜嘴,“住這么好頂個屁用?不還是沒打過入侵者?!?p> “額……”武陵君瞬間感覺這個外甥不可愛了。
嗖!
腿腳發(fā)力,涂山柔柔一躍而起,像一顆炮彈般直達十幾丈處,攀住墻壁一個翻身越進宮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