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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漢臣

第十二章:『書生之力』、委婉的解釋

六朝漢臣 土豆劉 3596 2021-03-10 20:56:31

  “請問,您要交換哪一部歷法?”

  在此地聲音的呼喚下,司匡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光團本身所蘊含的知識上,眉頭緊蹙。

  價格太貴了。

  兌換之后,自己幾乎可以稱得上身無分文了。

  于是,用商量的于是,詢問,“還能便宜一點嗎?太貴了。”

  “抱歉,‘等價交換之地’遵循等價交換,不會進行任何折扣行為?!?p>  司匡瞇著眼睛,盯著光團,呢喃。

  “你確定是等價交換?”

  “當然!”

  “在交換之前,我想先請教一個問題。”

  “請講!”

  “正式估價之前,不應該先讓交換雙方亮出自己所有物嗎?我先把東西拿出來,你估價結(jié)束,再定義你擁有物品的價格?!?p>  司匡皺著眉頭,用右手手指,敲打著案幾,制造“咚咚咚”的不滿“噪音”。

  “這種交換方式,我感覺并沒有等價,反而是讓我在承擔被黑吃黑的風險?!?p>  “……”等價交換之地的聲音沉默了。

  它無法反駁。

  按司匡所說,這種交易方法,的確存在問題。

  即便它遵循的是“等價規(guī)則”,但是誰又能證明呢?

  自己給自己證明……

  這種方法就如同自己審問自己。

  本身就存在問題。

  “行了,別沉默了。”司匡察覺到這個意識形態(tài)與物質(zhì)形態(tài)皆神秘兮兮家伙的糾結(jié),噘著嘴,“拿出點東西,進行一次性補償,我就認可你們這種交易方式。”

  這一次,傳入大腦的信號,明顯帶有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

  “您確定?”

  “嗯。事先說好,我要武力值方面的獎勵。這兩天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武力值跟不上,又得被人打死?!?p>  “沒問題!”

  聲音過后。

  燈光如晝。

  白光散去。

  “嗡!”

  一團紅色的光團懸浮在案幾上。

  “這是中唐之前的『書生之力』,對您而言,應該夠了。”

  “嗯?”

  司匡瞥了一眼,心有疑惑,但沒有在意。

  雖然這個鬼地方的交易方式有瑕疵,但是在補償?shù)募毠?jié)方面,應該會很大方。

  就拿新手三件套來說,都是能用得上的東西。

  不僅一分錢沒花,用起來還很爽。

  『書生之力』……

  泱泱華夏,文人戰(zhàn)斗力最弱的時期,恐怕就只有五代十國之后的趙宋了。

  既然這份補償來自中唐之前,應該夠用了!

  春秋戰(zhàn)國,文人與士界限比較模糊,戰(zhàn)斗力不低。

  就連孔子,也能持劍誅少正卯,更別說他教出來的弟子了。

  君子六藝中,可是包含著戰(zhàn)斗方面。

  至于秦漢三國南北朝……

  只要不是郭嘉這種體弱多病的文人……問題也不大。

  唐更不用說了。

  相傳李白的劍法,來自劍圣裴旻。

  可惜吶,摸不清具體的時代,有些心癢難耐。

  司匡呶呶嘴,也沒有著急戳破光團。

  而是把目光先放在了那一堆歷法上。

  現(xiàn)在外界環(huán)境嘈雜,保不準會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必須抓緊時間了。

  沉思片刻。

  太初改歷這件事,影響太大了,開辟了歷法的一個新時代!

  司匡終究到底,不忍心破壞。

  其他的歷法,等太初歷推行一段時間,時間成熟了,再拿出來,也不遲!

  畢竟,它們,多多少少都有太初歷的影子。

  沖突不大。

  等有足夠的氣運點,甚至可以直接把二十一世紀用的陰陽合歷搬過來!

  把大漢歷法,推進兩千年!

  最終,他做出了決定。

  沉聲道:“兌換……太初歷吧。”

  “好的!如您所愿?!?p>  一秒鐘之后,

  兌換成功的聲音響起了。

  “叮!”

  “物品:『太初歷』,兌換成功,扣除氣運點二百四十三點。”

  “轟!”

  一段龐大的記憶,如同滾滾而來的黃河之水,直接把司匡的大腦填滿了。

  推演太初歷需要的資料、計算公式、觀測儀器制作方法、星軌圖……一應俱全!

  ……

  ……

  外界

  “司兄,司兄,醒醒,醒醒?!?p>  “嗯?”

  司匡退出“等價交換之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睡眼惺忪,眼前白茫茫一片。

  長長的睫毛微微跳動,注視搖晃自己的人。

  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落下閎已經(jīng)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正坐在他的身邊,不斷地呼喚。

  “你怎么睡著了?”

  “哦,趕路太累了,抱歉?!彼究锊亮瞬裂劢堑臏I水,“落下兄,你推演的如何了?有眉目了嗎?”

  落下閎點點頭,右手握著小木棒,指著地上一個半圓形的圖,沉聲道:“嗯,圖紙已經(jīng)畫出來了,現(xiàn)在需要大量的進行計算?!?p>  這位“未來的新年老人”嗔怪一聲,“剛想和你商量延長比試時間這件事,就看見你睡著了?!?p>  “延長時間?”

  “沒錯!”

  司匡神色詫異。

  盯著因為興奮,臉色變得紅潤的落下閎。

  此刻,這位未來的農(nóng)家宗師,正瘋狂地搖晃著司匡的胳膊,像是撒嬌,又像是懇求。

  其言之鑿鑿,道:“我估計過了,只要半年時間,一定可以……”

  “停!什么玩意兒?半年!你瘋了吧?”

  年紀輕輕的“新年老人”,瞪著純潔無瑕的大眼睛,激動的話語和撥浪鼓似的,“咚咚咚咚,”的從嘴里冒出來,“這可是能被記進史冊的大事!比個半年,不過分吧?當初稷下的大討論,隨隨便便哪一個,持續(xù)的時間,都是三十年以上!”

  司匡猛地搖搖頭,“不行!絕對不行!我趕時間!”

  別說三十年了。

  他三天也等不起!

  按照估計,最多明日,那群惡徒又會上門。

  這一次,他們必將有備而來。

  “可是……”

  落下閎還想說什么,卻被司匡無情地打斷,“這個耗費時間太長了。這樣吧!我們換一個比賽內(nèi)容!”

  落下閎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月牙般的弧度,笑吟吟地說道:“這可不行,我農(nóng)家向來說話算話,既然說比歷法,就絕不會更換!”

  他站起來,指著坐在馳道周圍,一直觀看的販夫走卒,高聲。

  “若是言而無信,天下之人,要如何看待我農(nóng)家?”

  “當然,與之相同,若是君言而無信,中途退出比斗,天下之人,又如何看待?”

  落下閎并沒開玩笑。

  一旦和諸子百家扯上關(guān)系,一舉一動,皆被天下之人注視。

  “司兄,如今,君只剩下了兩條路,”一邊說著,“新年老人”一邊向站在稷下學宮門前的百家諸生投去一個必勝的笑容。

  接著,

  不急不慢地舉起左手,伸出食指,一臉嚴肅。

  “第一,認輸,為諸子學說、為百家門生賠罪!”

  又伸出中指。

  “第二,留在稷下,直到歷法制定出來,比試分出勝負!”

  他把手放下,重新?lián)Q上一副笑容,“當然,為了讓君安心比試,惡徒,農(nóng)家會派人處理,只不過,軍功那件事……得緩一緩。”

  “哦,對了!”擔心司匡忘了,他急忙補充,“這段時間,《孫子兵法》,也得留在稷下!”

  “唉,你這是何苦呢?”司匡幽幽嘆息,埋怨,“本不想這么做的,為什么非要逼我出殺手锏?”

  他在落下閎一頭霧水中,瞅著地面上上的半圓。

  聲音陣陣。

  “你這是渾天說吧?認為‘地浮于水上,星嵌于天球,日月五星附于“天球”運行?!?p>  落下閎臉上的忽然笑容凝固了。

  內(nèi)心五味雜陳。

  這就如同二將交手雙方打的難解難分,正惺惺相惜的時候。

  忽然,一人說道:“你為了獲勝,穿了大紅色的內(nèi)褲!”

  讓另一方產(chǎn)生一種,類似于舌吻老母豬般的狗血心情。

  秘密被人知道了!

  心慌!

  落下閎后退一步,脊梁滲出來豆粒一般大小的冷汗雙手顫抖,尖叫,“你…你怎么知道?我未向外人說過這個猜測!”

  “別害怕?!彼究锏卣f道,“吾知曉,只因……也曾這么認為,直到,我發(fā)現(xiàn)這是錯的。”

  “錯的?”落下閎雙眸逐漸布滿了血絲,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不會吧?就連家?guī)?,也不曾證明其錯誤,你為何敢直接斷言?”

  司匡聳聳肩,沒敢直接解釋。

  這玩意兒……

  一旦解釋不好,是會被燒死的。

  日心說相對正確、萬有引力學說,都還不到出現(xiàn)的時候!

  擔心這個未來天文數(shù)學界的扛鼎人物受到沉重打擊,失去前進動力。

  他沉吟一會兒,與落下閎對視,嘆了一口氣,換了一種委婉的方法。

  “落下兄,小弟之所以能夠看出它是錯的,只因,其運行規(guī)則,與小弟制作的第二部歷法的部分內(nèi)容相駁。”

  “第二部!你在說笑呢?”落下閎的尖叫聲更大了。

  “唉…兄長怎么就不信呢?其實……小弟多年前,就已經(jīng)制定了一部較為完整的歷法,只因沒有足夠的竹簡、布帛,無法書寫出來的。”

  “唉……本來不打算說的,但見兄長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實在是不忍心?!?p>  “呵呵,呵呵。”落下閎發(fā)出幾聲怪笑,原本笑嘻嘻的臉頓時變得陰沉了。

  他很討厭做假學問的人;很討厭吹牛說大話的人;很討厭一副高傲嘴臉,卻沒有真才實學的人。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整日待在房間,不出門,被嚴遵他們看做瘋子。

  原本,他對司匡的印象挺好。

  但聽到“與自己制作的第二部歷法相駁”這句話。

  好感度瞬間清零。

  狂生!

  不對!

  狂妄之徒!

  落下閎在原地蹦了蹦!

  叫罵:“狂妄!哪怕是先秦諸子,窮盡一生,也不敢聲稱制作出一部歷法。汝一黃毛小兒、寥寥無名之徒,竟然敢在稷下學宮放下如此大話!”

  “簡直,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落下兄……”

  “住口!汝不配與我兄弟相稱!”

  司匡黑著臉。

  “新年老人”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難道剛才說得不委婉?

  自己制作的第二部歷法……

  落下閎眼珠子瞪得鼓鼓的,手中握著的木棒來回比劃。

  “唰!唰!唰!”

  “小子,我要和你決斗!生死決斗!”

  司匡高聲,“不需要!我有一折中方案!”

  “講!”

  “聽聞落下兄精通數(shù)學之道!”

  “依我看,就以數(shù)算定勝負!”

  “同時,我以先祖匡章名譽擔保,明日離開之前……不,明日天亮之前,給農(nóng)家提供一部較為完整歷法!”

  他呼出一口氣,胸有成竹地說道,“若是我在數(shù)算上輸了,或者,沒有提供出合格的歷法,任憑諸子百家處置!”

  落下閎看了一眼地面上,自己畫的半圓,咬緊牙根,“此言當真?”

  “擊掌為誓!天下人鑒之!”

  “痛快!”

  落下閎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臉上的怒火依舊未減,“希望,君能拿出令吾滿意的歷法,不至于貽笑大方?!?p>  司匡豪邁地笑了。

  “一定!”

  其他的不敢保證,這一點,敢用生命擔保。

  畢竟,太初歷就是落下閎本人制定,雖然早了二十年。

  

土豆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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