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玉姣回頭看向白露。
玉姣從來沒見過這么失態(tài)的白露,白露面色慘白,雙手握拳,眼中含著淚。白露在人前從來都是冰冷至極、生人勿近的樣子,如今這副模樣是怎么了?
嘉縣縣令忙上前道:“刺史大人您怎么來了?”
方才喚白露那人咳了一聲道:“你嘉縣有疫既不上報朝廷也不上報郡城你想干什么!陛下命本官前來疫區(qū)協(xié)助郡主殿下辦事。”
“下官知罪了?!?p> 那男人也不看縣令了走到白露前剛想拉住她的手便被玉姣阻止了,“刺史大人當(dāng)心感染!而且,她不是白露,她是寒露,大人你認錯人了。她只是本宮身邊的侍婢而已。寒露走吧!”
“白露!我不信,她就是白露!”青陽刺史周茗齊道。
“要你信了嗎?”玉姣翻了個白眼,拉著白露就跑了,晏叔籬連忙追上。
到了住的地方玉姣連忙脫下手上的防護為白露把脈發(fā)現(xiàn)她沒事便放下心來。
“白露姐,你沒事吧?”
白露搖搖頭,又點點頭,她紅了眼眶:“阿軟,他來了,他來了!”
口里一直念叨著那句話,玉姣便給白露喂下了一顆安神丸見她睡了才向屋外走去。
剛出門便瞧見用手撐著腦袋睡著了的晏叔籬,玉姣輕輕一笑,從自己屋里拿了件斗篷披在晏叔籬身上,盯了他一會兒見他還沒醒便讓人給自己備了熱水去凈了個身。
再出門時晏叔籬已經(jīng)醒了,但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玉姣忍不住上前捏了捏晏叔籬的臉。
冰冷的玉手撫上晏叔籬的臉頰讓他不禁顫了一下,抬起頭然后雙手環(huán)住玉姣的腰再將頭抵在腰上,擁了好大一會兒才松開。
將玉姣拉在旁邊的石凳上讓她坐下,然后才道“阿軟,我好想你,自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天就開始想了,根本就看不進書,你一刻不在我面前我便想的慌。阿軟,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告訴你?!?p> “阿軟,在你之前我其實還喜歡過一個女孩,她很好……”
沈玉姣立馬站了起來,當(dāng)即想跑,她不想聽。
“阿軟,你聽我說完。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從小我就想娶她?!?p> “晏叔籬——你想說什么!”
“可是后面一切都變了,身為陛下最小的兒子,我被送進大容當(dāng)質(zhì)子。她被許給了我大哥,我跑去質(zhì)問,才知我被送到大容是她一手設(shè)計的。我在封城的時候又遇到她了,她現(xiàn)在過的很慘……”
玉姣徹底甩開晏叔籬的手“晏叔籬,你到底想說什么……”無力般的聲音甚至帶了點哭調(diào)。
晏叔籬又繼續(xù)說道“她求我?guī)蛶退麄兗?,我想到她父親是我的師父便心軟了——給了些銀錢便走了。沒想到……她又找上門來,知道了我是大容的郡王,說要留在我……”
玉姣吼了一聲:“晏叔籬!”她始勁憋著淚,不讓自己哭。
“她說要留在我身邊,被我拒絕了,她又找人給我下藥!”
“你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玉姣的聲音開始顫抖,“你要納她為妾?你把我當(dāng)什么。”
“阿軟……”
“你別這么喊我!惡心!”說罷跑回屋內(nèi)關(guān)緊了房門。
“阿軟,你聽我說,我自己會醫(yī)術(shù)早看出來了,而且你把你舅舅給我的人想的太簡單了。她被丟給一個封城的老商人了,你舅舅給的暗衛(wèi)太棒了!”
“阿軟,你別躲,你知道我在城墻上看見的你是什么樣的嗎?滿面委屈,我人上來了你卻什么都不說,你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憋著。不給我說,那我就把我的委屈告訴你。我還遇見了好多以前跟在我父親身邊的大臣,他們看不起我,學(xué)院他們故意刁難我,可我都得忍著,然后報復(fù)回去,可阿軟,我還是委屈,真的好委屈。(*'へ'*)”
沈玉姣打開了門,晏叔籬沖上去擁她入懷,將頭抵在她肩上哭道:“哇,阿軟,他們好過分!”
沈玉姣“噗嗤”一笑,晏叔籬聽她笑了才不出聲將頭埋入玉姣的脖間,一股清香入鼻,他連忙離開了玉姣。
“阿軟,你看我把我所有的委屈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都告訴我……你對自己也太沒信心了吧?!蔽桶偷恼f道。
畫風(fēng)突變玉姣將頭埋進晏叔籬的胸膛哭道:“子修哥哥,我也好想你。一年了,半封信不曾寫過!你還給我講你青梅竹馬的事我能不害怕嘛!”
“我寫了!是你沒回信!”
“分明是你沒寫!”
兩個委屈寶寶互相爭吵著,好不熱鬧。
“軟軟,我真的寫了……嗚嗚嗚嗚嗚嗚”(??﹏??)
“你真的寫了?”
“嗯嗯!”
“我知道了,是張嬤嬤,唉。好了,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他們沒給我安排地方住?!?p> 玉姣:……
最后玉姣去找白露擠一塊睡了。
第二日一早玉姣便和晏叔籬一同去疫區(qū)了。至于白露嘛,她還沒恢復(fù),晏叔籬來了她也就可以休息一下了,畢竟晏叔籬武功在她之上。
白露倒了杯茶一個人坐在石凳上飲茶。忽的一身影從墻院落下發(fā)出巨大聲響,可白露卻不為所動,她知道那是誰,今天她不去疫區(qū)便是在等他。
周茗齊躺在地上“哎呦”了兩聲便起來了,一步一坡地走向白露。
“白露……”
“姐夫!”未等周茗齊說完白露便出聲打斷道。
周茗齊苦澀道“你我非得如此嗎?我不想娶她的……”
“姐夫,過去的都過去了,國公府的元白露已經(jīng)死了,我現(xiàn)在只是白露?!?p> “白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那樣!周茗齊,我走了那么多年你可有找過人尋我!我母親眼瞧著我不見了,便把我的婚約給大姐,把大姐要嫁給別人做續(xù)弦的事給我,元歲歲自己作死毀了名節(jié),憑什么讓我去擔(dān)著。你不想娶她你同意了改婚約!周茗齊,我不是什么傻白甜,更不是被愛沖昏了頭腦的人!”
“周茗齊,你以為你自己的那個還算是真心嗎?周茗齊,你是傻子嗎,虧你還做到刺史這個職位!可惜——你不是傻子,但你可能把別人都當(dāng)傻子,呵呵。”
周茗齊臉都憋青了,多年的面具被人揭穿,伸手朝白露打去。可白露是什么人呢。
白露反手一巴掌,把周茗齊打退了三丈之遠周茗齊吐了口血,忙對門外的守衛(wèi)道:“此女毆打朝廷命官!給本官抓起來!”
白露輕輕一笑,看著周茗齊身后的嘉縣縣令道“縣令大人——你可是戴罪之身,身為刺史卻亂闖郡主所居之地與我毆打朝廷命官哪個大,縣令大人自然會評斷。刺史大人,就不知我被抓了后,你是不是還能當(dāng)這個刺史了,抓吧?!?p> 周茗齊被氣到了,又吐了口黑血暈了過去。
嘉縣縣令哪里還有空抓人趕忙帶著周茗齊去看大夫了。
夜晚玉姣他們回來了,白露向她們說了所有的事情。
玉姣輕輕一笑“這個剌史確實做不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