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測試

　　是夜，商夏聯(lián)姻的消息自皇宮迅速傳播，全城酒樓由皇室包下設(shè)宴，款待世人，燈會也緊鑼密鼓地召開，整個上京城陷入熱火朝天的節(jié)日氛圍，而皇宮之中的氣氛卻是低沉。

　　商紂回到寢宮后便又昏迷了，直到夜半時分影老才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影老，我父皇情況如何?”

　　“我耗盡法力，陛下目前已性命無憂。”床榻邊眾人松了口氣，又因前者一句話臉色煞白?！暗导布有聜?，最多還有一年時光。”

　　“你說什么?”商禹雙腿一軟，膝蓋撞在石磚上。他絲毫沒察覺到疼痛，爬到床邊輕輕握住商紂手掌，含著淚乞求影老:

　　“影老，您是仙人，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求你，救救我父皇，求求你!”

　　一旁夏國眾人情緒復雜，此刻也無法做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別哭，明年你可就是商王了!”商紂睜開眼睛，虛弱地說，那目光沒有往日的責怪，滿是慈愛。

　　“父皇，”商禹忍住淚水?！斑@皇位兒臣不要，兒臣只要您長命百歲!”

　　商紂蒼白的臉龐露出淡淡微笑，慢慢抬起手揉著后者的頭發(fā)，想起了子女們還是孩童時的美好回憶，腦海中浮現(xiàn)了死去多年的愛人模樣，輕輕說:“禹兒，孤累了，也想你娘了!”

　　一段長長沉默，商王癡情世人皆知，身為帝皇，沒有后宮佳麗三千，只有愛妻蘇后一人，多年前蘇后因生三公主難產(chǎn)而死后，也未納妃嬪一位。

　　“兒臣，知曉了?！鄙逃砬榫w漸漸平穩(wěn)，說:“我明日差人去合歡宗，請妹妹回來?！?p>　　商紂慢慢搖頭道:“你妹妹剛進入合歡宗不久，讓她安心修煉，今日之事不用告知她，等孤真的不行了，再和她說。”

　　“兒臣明白?！?p>　　“帶貴客下去休息吧，孤有事要單獨和影老交代?！?p>　　商禹拭去眼淚，站起露出勉強的微笑對夏朝眾人說:“諸位隨我來，我?guī)銈內(nèi)嬙?。?p>　　待人都走空后，商紂看向一旁站立、臉色蒼白如紙的影老，問:“影老傷勢如何?”

　　“多謝陛下關(guān)心，老朽無礙，調(diào)息幾日，服些靈藥便無大礙?！?p>　　“那便好，孤離開后，禹兒還往影老多操心了?！?p>　　“老朽生是商家人，死是商家鬼，自當盡力?！庇袄侠m(xù)道:“不知陛下想要交代何事?”

　　“商夏聯(lián)姻，大陸局勢會重新穩(wěn)定下來，但...這和平能持續(xù)多久，孤也不知啊!所以，孤希望留個后手?！?p>　　“陛下請講。”

　　“......”

　　商歷1026年十一月十八，冬至，浩浩蕩蕩的婚禮在上京皇都召開，普天同慶，大街小巷掛滿了紅燈籠，滿城魚龍舞，好不熱鬧，凌霄悄悄來到皇宮，在危樓之頂靜靜看完了婚禮，沒有打擾。他也發(fā)現(xiàn)了商紂已時日無多，心中悲喜交加。

　　婚禮結(jié)束后，夏皇等人在大商重兵護衛(wèi)下回到夏國，夏雨雯作為太子妃與家人告別，和商禹感情日漸升溫，相處和睦。

　　商歷1027年四月初三，人定時分，云霄將軍府外，一輛馬車停下，驅(qū)車的兩個馬夫下車拿下行李，阿蘭掀開簾子下車，和車夫來到蒙塵的府門前，拉動鐵環(huán)叩門，喊道:“公子，您在家嗎?是我，阿蘭?！?p>　　阿蘭敲了兩三次后，門向內(nèi)打開，穿著白袍的凌霄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這才四月，怎么就來了?”凌霄口中問著，手上已亮起血光，以法力御物，令兩位車夫手中竹箱飄到他身旁，兩位車夫被嚇了一跳，阿蘭則有些興奮。

　　“你們回去吧?！卑⑻m回頭對兩位車夫說，車夫逃也似地離去。

　　“公子，”阿蘭邁過門檻，調(diào)侃道:“你面無表情，都嚇到他們了!”

　　“我笑起來不好看，”凌霄轉(zhuǎn)身邁步?！案蟻怼！?p>　　阿蘭盈盈一笑，腳步歡快地跟在凌霄身后。

　　府門重新關(guān)上，震落一地灰塵，雖然凌霄已在這住了數(shù)月，但還沒走過正門。

　　三日后午夜，膽大妄為的阿蘭狼狽地從凌霄臥房奪門而出，衣衫不整。她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心虛地呢喃:“公子好像真生氣了!風月姐，都怪你，我就說公子不是那種人!”

　　她回到隔壁自己的臥室，徹夜未眠，心情復雜。我就這么沒有魅力嗎?還是公子你已心有所屬?

　　這段小插曲并未帶來任何風波，凌霄對她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會讓她服侍起居、教她劍法、凝練法力。

　　阿蘭悟性不錯，在凌霄這個半吊子的教導下，僅僅半月便已能操縱體內(nèi)的先天法力，當然這也少不了凌霄握著她的手腕，以法力引導的功勞。

　　白駒過隙，日子過得很平淡，但二人都覺得愉快溫馨。

　　六月下旬，大商各方人士的匯聚令偌大的上京城都顯得擁擠起來，自然都是為了出凡大會而來，其中有不少江湖人士。

　　七月初七，正是七夕，正午，出凡大會在上京城中心區(qū)域青曜廣場搭建的方形高臺上召開。

　　商紂領(lǐng)著兒子和兒媳婦坐在高處觀席臺中間位置，禁衛(wèi)軍們圍在高臺四周維持秩序，前幾日陸陸續(xù)續(xù)抵達的七仙宗接引使者們各展神通，自凡人無法觸及的蒼穹落在觀席臺上。

　　御劍、飛舟、踏空而行......一共七位，令人群發(fā)出陣陣呼聲。

　　商紂三人起身笑臉相迎七位使者入座。七位使者中鶴立雞群的那位女使者毫無疑問是最奪人眼球的。

　　她看上去二十來歲，容貌傾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烏發(fā)及腰，白絲長裙如雪，隨風飄揚令潔白小腿若隱若現(xiàn)，玉足赤裸，左腳踝處戴著一個銀環(huán)，散發(fā)著飄渺出塵的仙子氣質(zhì)。與其他人略顯高調(diào)的出場方式不同，她只是一步步走過人群、階梯到觀席臺上。

　　人們不由自主地讓路，心中都怕自己的一丁點觸碰會弄臟了她的衣裳，即便是好色之徒看著她都升不起一絲邪念。

　　“公子，”阿蘭也看呆了，癡癡說:“這位姐姐好美呀!”

　　凌霄平淡的應了一句?！暗拇_很美，就是太冷了?！?p>　　兩道目光看向了凌霄，一個是阿蘭的目光，在無聲地說:公子你好意思說別人冷?另一道目光卻是女使者的，她停在階梯中間兩三息，與凌霄短暫對視，互相都沒看出對方一點情緒。

　　使者皆落座后，商紂起身，聲如洪鐘?！捌呦勺诮右拐咭阎?，孤宣布，大商七仙宗出凡大會，正式開始?！?p>　　只見七位使者抬起右臂，法力自掌心噴涌而出在高臺頂匯聚，竟撕裂空間，打開個一個五顏六色的洞口，一顆等人高的透明菱形水晶從中緩緩落下，懸浮在離高臺一尺處。

　　三十來歲、穿著灰袍、背著一柄油紙傘的男使者站起，飛到水晶頂，露出隨和的笑容，聲音不大，但卻壓下了所有雜音，鉆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這兩個:

　　“在下是破道宗接引使者常緣，負責主持出凡大會，出凡大會的過程很簡單，凡是年齡二十之下、十歲之上的人都可上臺，只需摸一下這水晶，若水晶發(fā)光了，便通過了。通過者會拿到一枚玉牌，明日午時在此地集合，隨我們前往七仙宮參加升仙大會。事先警告，魚目混珠，違反規(guī)則，便是不給七仙宗面子，后果自負。諸位都明白了嗎?”

　　“仙師，只要有靈根都能通過嗎?”人群中一位少年喊道。

　　“自然不是，”常緣衣袖一揮，收斂笑色，嚴肅地說:“七仙宗不收庸才，靈根根據(jù)品階從下往上是人、黃、玄、地、天，只有玄階及以上的靈根，水晶才會發(fā)光。另外，若是遇到一些水晶測試不出的特殊靈根，水晶會不停閃爍，接引使會親自測試?！?p>　　“諸位可還有疑問?”

　　見無人提問，常緣說了一句“那便開始測試吧，不符合條件的人退到四周，其他人保持秩序上臺測試?！焙箝W回自己的座位上。

　　無人爭奪，一個個人上臺去摸水晶，有少年少女，也有臨近二十的成人;有平頭百姓，也有達官貴人，亦有江湖俠客，不時引起一番熱潮。

　　“你看，那個黑狐面具，莫不是盜王黑狐郎君白云香，沒想到他也來了?！?p>　　“我靠，好亮，還...還是黑色的，這，這應該是目前最厲害的了吧!”

　　白云香放開手，得意地挺直腰板，將黑紙扇唰地甩開，水晶光芒漸漸消退。

　　七位使者，除了那淡漠的女使者外都齊刷刷地站起。

　　常緣笑道:“天階靈根，還是極其罕見的暗靈根，沒想到大商竟有如此天才。小子，你叫什么?有沒有興趣來我破道宗?”

　　沒等白云香說話，女使者卻是先說了，聲音空靈帶著幾分冷冽。“常兄，此等天才在這出凡大會上爭奪也無用，還是等升仙大會上讓宗主們?nèi)幇?”

　　“冷師妹說得對，是我失了分寸?！背＞壷匦伦拢珠g拿出一枚玉牌，玉牌被法力驅(qū)引至白云香手中?！懊魅瘴鐣r來此地集合，可別忘了時辰?！?p>　　“下去吧，別誤了別人測試的時間。”女使者淡淡說，讓白云香面具下的臉尷尬僵住，他本想來一次瀟灑的自我介紹，但也只能抱拳應一聲，施展輕功自以為帥氣地離去了。

　　“這家伙，還是這么風騷?！绷柘龅男÷曂虏圩尠⑻m問道:“公子，你認識黑狐郎君?”

　　“一個采花賊罷了。”

　　“哦?看來公子和他關(guān)系很好呢!我還以為公子在江湖中一個朋友都沒呢!”

　　“算不上朋友，曾經(jīng)的任務目標，被我追殺過幾次，只是這小子身法遠勝于我，每次都半死逃脫，我就放棄了。刺殺他是我至今唯一失敗過的任務?！?p>　　“啊?”阿蘭一時傻眼，她能分辨出前者說的是大實話。

　　“快到你了，凝神靜氣，別瞎想了?！绷柘鎏嵝训?，此刻二人前方只剩下一百來人。由于測試的簡單性，又無人敢鬧事，花不了多長時間。

　　沒一會，輪到凌霄和阿蘭。

　　“公子，你先吧，我有些緊張?！卑⑻m雙手攥在胸口。

　　“不用擔心，你的靈根很強大，去吧?！绷柘雠呐那罢叩募绨蚬膭钜痪?。

　　“嗯，”阿蘭用力點點頭，后方傳來一位青年不耐煩的聲音?！拔?，墨跡啥呢，后面還一堆人呢，搞快點，不敢測試就讓路呀!”

　　凌霄眉頭微皺，壓住心頭涌起的殺意，對阿蘭露出淡淡微笑，輕聲說:“我相信你?！?p>　　阿蘭邁步來到水晶前，伸手放在上面，瞬間，冰藍色的光芒閃耀，伴隨著刺骨的寒氣，令地面凍結(jié)，薄冰向四周擴散，轉(zhuǎn)眼間便覆蓋了整個高臺，唯獨避開了阿蘭足下地面。

　　回過神的阿蘭察覺到異狀，連忙松手，水晶恢復平靜，但薄冰依舊散發(fā)著寒氣，整個廣場鴉雀無聲。

　　我這...應該算很厲害吧?!阿蘭心虛地用余光瞥著觀席臺上的使者們。

　　那位女使者不緊不慢地站起，盯著阿蘭，露出淺淺笑容令山河失色:“小姑娘，我是幻雪宗接引使者冷檀煙，幻雪宗只收女弟子，你又身負天階冰靈根，極合我宗，可愿加入我幻雪宗?若愿意，我向你擔保，必能成為宗主的親傳弟子。”

　　與常緣之前并無多大差別的邀請話語，但另六位使者都沒出聲。

　　幻雪宗是七仙宗中最特殊的一個仙宗，只收女弟子，導致弟子較少，最為擅長的更是冰系仙法，如今碰到了一位天階冰靈根的小姑娘，和其搶人?不風光，也不現(xiàn)實，因為幻雪宗主那個瘋婆子真的會跟你玩命!

　　阿蘭一時大腦宕機，幾息后才理清思緒，沒有猶豫，行了一禮，說:“冷使者，抱歉，我是公子的貼身丫鬟，公子去哪個宗門，我就去哪?！?p>　　公子?冷檀煙目光移到凌霄身上，說:“幻雪宗只收女弟子，這個規(guī)則不可能破。但若你的公子沒通過測試，你愿意加入幻雪宗嗎?”

　　阿蘭嫣然一笑，說:“能和姐姐這樣的仙女同宗修行，阿蘭自然一萬個愿意，不過，公子不可能無法通過的，除非姐姐你作弊?！?p>　　“那便上來測試吧，這位公子?！崩涮礋煹哪抗馔^來，明明相隔甚遠，卻讓他天靈蓋竄起一股涼意。

　　凌霄并不在意目前萬眾矚目的壓迫感，他神情依舊清冷，不卑不亢一步步走到阿蘭身側(cè)，抬手就在阿蘭腦門用手指彈了一下，說:“哪有丫鬟這樣拉公子下水的?要是我通過了，豈不是誤了你的前程?”

　　“唔...阿蘭只是說實話嘛，”阿蘭捂著額頭，扁嘴道:“反正公子去哪，阿蘭就去哪?！?p>　　“這位公子，開始測試吧?！崩涮礋熖嵝训馈?p>　　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凌霄的右手掌覆在水晶上。

　　霎時間，水晶如同一個大號的警報燈般亮起血光，瘋狂閃爍!

　　凌霄平淡地收回手，與冷檀煙對視，淡淡說:“看來得麻煩冷使者親自為我測試了?！?p>　　“讓我來?”冷檀煙有些意外。

　　“我信得過冷使者?！?p>　　“好，那便由我來為你測試。”冷檀煙踩在半空中，步步生冰蓮，走到凌霄面前，用右手食指點在他眉心處，令在場所有男子都心生羨慕。

　　沒來得及感受那冰涼的柔軟觸感美妙，隨著冷檀煙閉眸、指尖亮起淺白熒光，二人的意識都在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中來到了凌霄的識海。

　　夜幕上猩紅圓月高懸，其正中央漂浮著一柄巨大血劍，亮著微光，第一眼看去還以為是顆巨大的血色眼球。

　　血海平靜水面上，凌霄與冷檀煙對視著，眼神各不相同。凌霄是好奇，而冷檀煙則是壓抑不住的震驚。

　　對視了半晌后，冷檀煙才平復好心情，環(huán)顧幾眼，認真問道:“你是哪個隱世仙族的人?”

　　“姑娘怕是誤會了，”凌霄淡淡說:“我出生于平凡俗世之家，如今只是一位江湖隱士?！?p>　　冷檀煙抬頭仰視著那讓她都感到些許顫栗的“血色眼球”，看了三四息后，化作冰屑消散。

　　現(xiàn)實中，二人不約而同的睜開眼，四目相對，互相都看不出對方的心思。

　　冷檀煙收回手，轉(zhuǎn)身一邊走回座位一邊說:“測試結(jié)果，仙階劍靈根，天生靈識?！?p>　　一直到冷檀煙坐下，全場都沒有一點聲音，待人群騷動，穿著金色劍紋黑袍、腰配古怪黑木長劍的長發(fā)馬尾青年唰地站起，砰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激動地喊道:“這人我天劍宗要定了，誰也不準搶?！?p>　　常緣笑了笑，說道:“劍癡師弟別激動，若只是仙階靈根，那我們自是打破頭也得爭一爭的，但他是劍靈根，我們自不會和天劍宗爭。”

　　劍癡恢復冷靜，尷尬地撓了撓頭，訕訕笑道:“一時失態(tài)，各位見諒?！?p>　　“仙階劍靈根，千古第一人，可以理解，只是她的天賦可惜了。”冷檀煙目光停在阿蘭身上，確認道:“小姑娘，你真的不愿和他分開加入幻雪宗嗎?”

　　阿蘭瞅了身旁凌霄一眼，只見后者對自己淺淺一笑，輕聲說:“無論如何，我會完成對你的承諾?！?p>　　阿蘭因那笑容失神片刻，堅定地回答道:“仙女姐姐，我不想要多高的修為，只想服侍在公子身側(cè)，抱歉!”

　　冷檀煙沉默地閉上眼睛，劍癡坐下，笑瞇瞇地望著凌霄二人。常緣拿出玉牌，以法力御物送到凌霄手中，對劍癡說:

　　“劍癡師弟，這下可是便宜你天劍宗了，一位仙階、一位天階，天劍宗的未來可謂是一片光明嘍。”

　　“承您吉言?！眲ΠV客氣了一句，但凌霄這時突然的話語讓他好不容易的平復的心情再度翻覆:

　　“各位使者，我想加入的仙宗早已確定，但不是天劍宗?！?p>　　“小兄弟，不管你之前的意愿如何，但你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是仙階劍靈根，”劍癡站起，露出溫和笑容，說服道:“那天劍宗便毫無疑問是最適合你的?！?p>　　“劍，乃殺人之器，”凌霄微微低頭，看著右手中被紅布裹起的血劍，冷冷地說:“我很討厭!”

　　“能覺醒劍靈根之人必有一顆愛劍之心，你卻說自己厭惡劍?”冷檀煙睜開眼，深感意外，這家伙到底還要給自己多少驚喜!

　　“人都能被又愛又恨，更何況一件殺人兵器?”凌霄反問一句，那目光中的滄桑深深吸引住了冷檀煙?；叵肫鹣惹八娗罢咂娈惖淖R海，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修行三十載，頭一次對一位異性產(chǎn)生了興趣。

　　“你想加入何宗?憑你的資質(zhì)，沒有仙宗會拒絕?！?p>　　“煉丹宗?！绷柘銎降娜齻€字讓煉丹宗那位拖著長長胡須的白袍魁梧老頭虎軀一震，面對隨之而來的數(shù)雙眼睛，笑了笑，連忙說:

　　“小兄弟，我煉丹宗主修煉丹，你和這位小姑娘的劍靈根、冰靈根都是極為不適合煉丹的，可別自毀前程呀!”

　　“我意已決，還望使者成全?！绷柘霰淼?，語氣堅定。

　　幾息死寂后，劍癡無力地坐下，幽幽說:“能和我等說說理由嗎?你堅持加入煉丹宗的理由?！?p>　　凌霄掃過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商紂、商禹、夏雨雯，低著頭遲疑片刻，幽幽說:“我想救眼前之人，僅此而已?！?p>　　救人，擁有那般被驚人殺意充滿的識海之人渴望救人...是因為，你殺過太多人嗎?冷檀煙不一會就猜到了真相。

　　“既如此，那我煉丹宗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我代表煉丹宗，歡迎你們!”煉丹宗使者老頭已經(jīng)開心的合不攏嘴。

　　“測試時間珍貴，我們便下去了，諸位前輩明日再會。”凌霄抱拳道別，摟住阿蘭細腰，真氣運轉(zhuǎn)，躍上屋檐，快如疾風，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感覺到那磅礴真氣的使者老頭笑容更盛，摸著胡須呢喃著“甚好，甚好，天佑我煉丹宗呀，看這下誰敢說我煉丹宗沒妖孽!”，讓其他使者包括冷檀煙都是一陣心癢癢。

　　簡直暴殄天物!六人不約而同在心中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