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所謂正確
初夏的午后,陽光,演武場,森然冰冷的氣氛在周圍彌漫。
“因為先是一名忍者,所以可以毫無顧忌權(quán)衡利弊,計較得失,宇智波一族數(shù)百男女老幼就像擺在桌子上的物件,是要毀去還是留下,全看村子的利益,全看值不值得?!?p> 千手秀樹毫不客氣地加上一句,“‘忍之暗’就是這樣的忍者。”
止水和鼬的心思漸漸沉了下去,如果這就是村子的態(tài)度,那他們又該做什么,乖乖地引頸受戮嗎?
兩人之中,身為上忍的止水,對于局勢有更深的理解,在他看來,雖然村子并沒有第一時間采取暴力行動,但團藏的孤立、壓制手段卻在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村民輿論,族地搬遷……
只待族人們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只待磨滅了三代一系最后的耐心,村子便會在團藏的挑撥下一擁而上,將宇智波撕個粉碎。
而鼬的想法就要簡單多了,此時他看著前輩懷里的弟弟,眼睛里流露出不甘的神情,身上的查克拉也在劇烈的波動。
使用暴力維持秩序,肆意毀壞他人的珍貴之物,這就是村子的正義嗎?這就是木葉的忍者嗎?如果是這樣,那我……
“不過,團藏的做法自然是不對的。”
感應(yīng)到鼬身上的變化,千手秀樹若有所思地使用白眼掃視了一眼,繼續(xù)說道,“采用這么粗暴的做法固然可以維持一時的秩序,長遠(yuǎn)來看卻丟掉了村子建立的初衷,村子的存在畢竟還是為了守護?!?p> 止水和鼬神色一動,回想起對方之前的言論。
家族的羈絆來源于血緣,而能夠包容不同家族的忍村,又是另外一種羈絆了。
這種羈絆相對于前一種來說,甚至更加脆弱,如果村子為了自身的利益肆意地向宇智波下手,其他家族大概也會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當(dāng)這種羈絆被淡化掉,大概村子也會分崩離析,不復(fù)存在了吧。
“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在團藏的挑撥下,宇智波一族仍然不會叛亂?!鼻中銟淠罅四笤瓡r空偽六道的鼻子,臉上閃過一絲莫測的笑意,“你們覺得這可能嗎?”
而聽到這句話,止水臉上的喜色一僵,鼬瞅了瞅樹前輩的動作,猶豫了一下說道,“前輩,那我們該如何防范族人的出格行為?”
防范?
千手秀樹心里嘆息一聲,淡淡道,“最簡單的方式是讓止水使用萬花筒的瞳術(shù)‘別天神’一個一個改寫他們的意志?!?p> 聞言,止水苦笑一聲,“前輩,‘別天神’使用一次大概要十多年,二十多年來恢復(fù),現(xiàn)在我只有一只眼了?!?p> 鼬看了一眼止水哥,也陷入沉默。
千手秀樹一直在使用白眼觀察著鼬,自然也留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心里又是一嘆,正色道,“鼬,你是不是希望村子使用力量,快速果決地將宇智波的小心思壓下去?”
“這樣做,應(yīng)該是最有效率吧?!摈纳袂椴蛔?,從容地說,“只要能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止水哥成為了火影,宇智波一族也就談不上叛亂了?!?p> 止水聽了鼬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就傳來了另外一聲質(zhì)問。
“可是,鼬,這樣的話,你把宇智波,把自己的族人當(dāng)成了什么?”
千手秀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鼬,聲音嚴(yán)肅而又認(rèn)真地說道,“不顧人心人愿,使用暴力迫人就范,這和團藏的做法又有和區(qū)別?”
老實說,宇智波一族現(xiàn)在就像一只破船,一般的宇智波族人縮在船里面,想要憑借這三千釘度日,有些天賦但看不清局勢的人則想要憑借這艘破船去碰碰木葉號。
而天資出眾,像止水這樣的,則一邊在努力地修船,一邊在勸導(dǎo)著族人進(jìn)入木葉號。
鼬是另外一種人,天資甚佳,格局更不是區(qū)區(qū)家族能夠限制的,但卻因為族人的自大愚蠢,被迫陷入村子的對立面。
人只能為自己的行為與信念負(fù)責(zé),但鼬和弟弟卻被裹挾到這場對立當(dāng)中,他對自己族人的態(tài)度可想而知。
“前輩,難道任由宇智波一族繼續(xù)錯誤的做法?”
鼬面對他的質(zhì)問,也是一臉沉思困惑不解。
“所謂正確,是由誰界定的,是你嗎?還是看起來正確的我?還是力量實力更為強大的團藏?!鼻中銟淠樕祥W過一絲復(fù)雜。
這就是他冒著可能會交惡鼬,也要利用佐助試探的原因。
鼬是個優(yōu)秀的忍者,在原時空,實力、戰(zhàn)斗智慧更是忍界一頂一的,面對“地爆天星”這樣的究極忍術(shù)居然也能找到方式解開。
一向目中無人,除了四代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帶土,面對鼬都是謹(jǐn)慎再謹(jǐn)慎,不敢暴露出任何情報,生怕自己會被對方陰到。
但是鼬太過于傲慢了!
不是通常宇智波族人宛如過家家,叛逆小孩兒一樣的傲慢,他的傲慢是在骨子里的。
對誰都彬彬有禮,面對冒犯也絲毫不生氣,微笑地扮演著優(yōu)秀的兒子,出色的哥哥。
但有需要的時候,卻將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正確肆意地強加給對方,不顧對方的意愿。
父母到死的時候才明白鼬的立場,自己身死的時候仍然還在編織著欺騙弟弟的謊言。
原時空中,這種傲慢掩藏在其對于村子的奉獻(xiàn)當(dāng)中。
這樣的鼬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千手秀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利益并不是絕對和木葉保持一致的,如果和鼬在一起做事,遲早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這一點,畢竟對方天資聰穎。
倒時候,鼬是心平氣和地和他促膝長談,還是一言不合地將背棄了‘正確’的他滅殺呢?
他覺得應(yīng)該是后者吧,再怎么說,對前輩的感情也應(yīng)該超不過父母吧。
倒時候,刺穿他心臟的鼬,流著兩道血淚的鼬,擁有了萬花筒的鼬,他又能說些什么呢?
而后世如果有這個圈,那個圈,恐怕也會對背負(fù)了前輩意志,背負(fù)了罪惡的鼬感到同情吧?
畢竟,所謂前輩的痛苦只有一瞬間,而鼬神都開起了萬花筒寫輪眼,你能想象出他有多痛苦嗎?
樹前輩:@#$^&%!$#……*&%¥&@34%#!
即便以他的實力,上述事情大概率不會發(fā)生,但終究是個問題,不能不提前做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