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落幕
一場鬧劇落幕,此刻眾宗門勢力只覺得自己不虛此行。
那可是不滿二十的化神修士啊,可見太玄門的底蘊之強盛,以及后繼有人。
還有那看上去似乎得了天大造化的盛云淮,居然是可以直接抗衡煉虛修士,一躍成為這世間最頂尖的戰(zhàn)力。
他們都不敢議論于她,無它,這就是對于強者的敬畏。
尤其是盛云淮已經表露出來的脾性也決計不是什么好說話的。
不僅如此,看看盛家的盛云池,似乎也是踏入了化神戰(zhàn)力,雖然此刻身上的氣息回落到了元嬰境界,可是剛剛她悍然出手對抗的時候,那股氣息和威勢可不是說笑的。
現(xiàn)在的九界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是天才輩出。
一個個同齡天才還在金丹修為打轉的時候,他們已經步入元嬰修士的行列,而更是有擁有化神之力的存在。
著實是讓人心中不大平衡。
可是再怎么不平衡,心中再怎么翻涌出無限的心思,都是只有擺出極好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告退。
顧臨川和盛云池對視了一眼,都是看見了對方眼里的凝重。
他們沒想到,盛云淮已經這么強了。
足以抗衡煉虛修士的戰(zhàn)力,已經邁進了九界真實戰(zhàn)力頂尖行列。
盛云池的眼底悄然地抹過了一抹陰寒。
還有絲絲的不屑。
看著周圍人對季羨魚的追捧,她的心中輕嘲。
她若不是要遮掩自身異變,又何須遮掩境界,借口于秘術?
她難道不是堂堂正正一躍進入化神期?
甚至她的修為在她吸食謝延之后還在增長著。
她粗略的估計了一下,便是可以感受到她突破煉虛的門徑要到了。
九幽和太陰確實極為的契合。
陰冷幽暗的太陰魔氣就像是給九幽的絕佳養(yǎng)料。
她體內所孕育出的九幽之氣越加的純粹。
待到她完全煉化了謝延所留下的太陰魔氣,想必她修為將會到達真正的化神巔峰。
屆時,待到她成就煉虛,便是可以徹底在盛家奪下一部分的權柄。
如今酒云大會結束,她是再沒有理由對盛云淮出手了,她徹底冷靜下來便是反思自己剛剛的行為略顯莽撞。
想要坑殺盛云淮不急于一時。
慢慢來,比較快。
她的眼底閃過了寒光,又是悄然地隱去,不叫人瞧見分毫。
再仰起頭,清麗無雙的面容上依舊是讓人心折的楚楚生姿之態(tài)。
顧臨川剛好對上盛云池的眼睛,不由得心里一軟。
他的池兒不管經歷了多少,依舊是那樣的出塵不染。
真好。
盛云淮和周青策,季懷安到了季羨魚的身邊。
“怎么樣,感覺還好嗎?”
季羨魚看著好友關切的神色,不由得唇角上揚。
“好啦,無情道又不是斷情絕愛,我只是需要時時刻刻明悟本心,以無情心感應天地罷了。”
她神色嬌美,不見絲毫剛剛的清冷和漠然。
笑起來的聲音像是銀鈴一樣清脆。
周青策和季懷安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畢竟只是觸及元嬰,并未真正有那些老祖的見識,無情道又是極為罕見稀少的一條道,一不小心就容易走錯路成了絕情道。
自然是會對好友感覺到擔憂。
如今放心下來,周青策扯了扯嘴角,嘖嘖兩聲。
“讓我好好看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化神修士啊,一下子就把我們甩到了屁股后面了啊?!?p> 季羨魚瞥了他一眼,眼底卻是帶著笑。
“找打?!?p> 她屈指一彈,就是一道靈力流光彈到他的額頭。
“哎呦?!?p> 周青策捂住自己的額頭,夸張的驚呼了起來。
季羨魚輕輕嘆了一句。
“我此番接連破境,肉身根基都有些沒跟的上,要不是感悟機會難得,我也不會這樣冒險?!?p> 凝結大道,進入知微境界的機會太寶貴了。
你可能一霎那的錯過,就得用一生去追尋。
“我可能接下來就是要好好閉關把根基打磨回來?!?p> 盛云淮點了點頭,確實,旁人只見到了一下子跳躍元嬰大境界,直達化神。
可是終究少了中間的一個過程,欠缺了不少。
就只能再去補平。
像是她轉移兩道血封之后直接連破六重小境界直達九重巔峰,也不過是因為她早就有了那個根基,煉體功法時刻運行打磨肉身,心境早已經是大乘境界,所修煉到現(xiàn)在毫無迷障可言。
這才是她的依仗。
盛云淮抱手在身前,輕輕的嘆了一句。
“這么說來,咱們這里修為最低可就是周某策了啊?!?p> 周青策???
我謝謝你還給我加了個某字啊。
他哼了一聲。
這么說來他的修為還真是最低的了。
懷安的修為已經在那場酒云洗禮之中突破到了元嬰七重,成為了真正的元后大修士了。
季羨魚和盛云淮更是不必說。
不對,還有原緣呢。
他就要驕傲的仰起頭。
一道破空的星光飛來。
正是原緣。
他眸色焦急的看著季羨魚,眉宇之間寫滿了擔憂。
“你可有事?”
之前星閣長老前來給他到來了他師傅給他的東西。
他只能先行消化那團星光本源,沒想到錯過了酒云大會,這一收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沖了過來。
周青策得意的腦袋又委委屈屈地低了回去。
是的,原緣此刻身上的修為隱隱晦晦,可是依舊看得出來已經到了元嬰中期,還有神魂之力加身。
中期元嬰,要么和他同階為四重天,要不就比他更高。
他真是墊底了。
盛云淮眼里閃過了抹好笑。
她無垢神魂探查此方,自然是感受到了原緣因為心急毫不收斂的氣機。
原緣修煉的乃是星力,靈力和神魂同修,通過特殊的功法修煉出的星力極為的神秘而強悍。
已然是到達了元嬰五重。
她的眸子輕抬。
三十年一次的天玄酒云就這樣子結束了。
繁華熱鬧落幕。
看著各大宗門勢力離去的身影。
微黃的落日散下來一片輕柔的紅黃色的光輝。
有些事情,也是該有個了結了。
她的右手輕握住了身前的一片落葉。
又是再度松手。
枯黃的落葉落到了地面上,可是微微卷曲的頁面對盛云淮這種已經將自己力量掌控到極致的人,足以看出其心緒的不平靜。
是的。
母親。
孕育了她生命的人,也是她對盛家之人最為心思復雜的一個。
任何生靈而言,孕育了他們的生命的存在都是他們一生之中獨一無二的。
盛云淮也不例外。
十月懷胎,斬不斷的血脈糾葛。
但她偏偏,想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