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徐修月和陸望舒夫妻倆都下班得早,便一起去接徐宜硯放學(xué)。
回去的時候陸望舒突然想起家里沒鹽了,一家三口又去超市買鹽。
徐修月一手牽著嬌妻,一手牽著兒子,三人出眾的外貌引得不少人矚目,都不由得心生艷羨。
小小的徐宜硯乖乖被徐修月牽著,卻自顧自的仰頭去望紛雜的貨架,一路上他都在暗自吞口水,薯片,話梅,蝦條,布朗尼蛋糕,好多好吃的呀。
陸望舒拿完鹽又想了想,家里似乎不缺什么生活用品,便準備去結(jié)賬了。
三人又往收銀臺走。
在經(jīng)過糖果區(qū)時,徐修月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被輕撓了一下,便低頭去詢問徐宜硯怎么了。
徐宜硯指著最中間的貨架說:“糖糖想要那種糖糖?!?p> 徐修月順著徐宜硯的視線看去,是陸望舒常吃的那個牌子的糖,不過近來,她都是吃的他買的糖。
陸望舒自然也看見了,她的神色瞬間變得不自然,對上徐修月的眼睛,見他似笑非笑,越發(fā)覺得心虛。
陸望舒向來愛吃糖,并且只愛吃那一個牌子的糖。年少時,李淮文也曾用這種糖在她的青春里留下一個美好而純粹的印記。
陸望舒從未跟徐修月提起過李淮文,她認為,最重要的一直都是他,便沒有提起的必要。
其實還是怕他吃醋,這徐家老男人吃起醋來可比誰都厲害。
卻不想,那天陸望舒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由此,徐修月便得知了李淮文,又憶及婚禮上這人來過,果然,心頭的醋意就越發(fā)壓不住。
徐修月越來越像個別扭的孩子,現(xiàn)在反倒是經(jīng)常讓陸望舒去哄他了。
她好不容易才將他哄好的,又答應(yīng)以后都只吃他買的巧克力,這件事情才就此翻篇。
如今徐宜硯鬧著要糖,倒又是把那件事情重新提起了。
陸望舒默不作聲,選擇當(dāng)鴕鳥。
徐宜硯還在說想吃糖,模樣可愛又可憐,徐修月卻溫聲拒絕:“糖糖乖,不吃那個,爸爸給你買巧克力?!?p> “不要嘛,爸爸,爸爸,糖糖就想要那個?!?p> 徐宜硯不依不饒,以前媽媽都是給他吃這種糖的,但是后來突然就沒有了,換成了爸爸的巧克力。
事已至此了,見自家小孩吵著要,陸望舒索性也跟著要。
她挽著徐修月的手臂撒嬌:“徐哥哥,徐家哥哥,我也要那個嘛。”
徐修月不為所動,淡淡開口:“只有巧克力,要那種糖就沒有。既然鹽已經(jīng)買好了,那現(xiàn)在去收銀臺結(jié)賬吧。”
聞言,徐宜硯癟起了小嘴,也只好放棄,爸爸向來嚴厲,說一不二。
陸望舒可不怕徐修月,見他不答應(yīng),便繼續(xù)撒嬌,又湊到他耳邊吐氣:“老公?!?p> 徐修月微微挑眉,展出了笑顏,頗為無奈的說道:“就這一次,以后只能吃我買的巧克力?!?p> “謝謝老公!”
陸望舒驚喜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連忙拉著徐宜硯去了貨架前。
見媽媽在拿糖了,徐宜硯滿臉錯愕,又去看爸爸的反應(yīng),想來他也是同意的。
他拍一拍自己的小腦瓜,怎么就忘了呢?爸爸雖然說一不二,但在媽媽面前自然就不會成立了。
想明白了,徐宜硯便去幫著媽媽拿糖果。
不知陸望舒是聽進去了徐修月口中的“就這一次”,還是根本沒聽進去,她幾乎把貨架上那個牌子的糖盡收入懷中,徐宜硯也抱個滿懷。
見此,徐修月也不阻止,任由她去,甚至還貼心的幫她拿糖。
陸望舒本以為這次自己耍到了小聰明,心里還暗自得意,他說的一次嘛,也沒規(guī)定數(shù)量,那她拿再多也算一次啊。
到了晚上她才知道,徐修月不愧是個商人,無商不奸。
夜晚,徐修月將陸望舒壓著討回今日白天的報酬。
徐修月啞著嗓音說:“謝我?嗯?這樣大抵就不錯?!?p> 他將她白天買的糖拿來一包撕開,放了一顆在她嘴里,又俯下身和她接吻,黏膩的糖很快就融化在唇齒間。
夜色無邊,只聽得陸望舒不斷求饒喚“老公”。
天將明,陸望舒才沉沉睡去,她終于能夠體會到路憶錦的感受了。
床頭還散落著幾顆零散的糖果,那一包已所剩無幾。
徐修月將陸望舒緊緊摟在懷里,眉眼間盡是饜足的情緒。
他輕撫著她的臉,目光溫柔繾綣,一如當(dāng)年。
抬眼間,卻見到了她手上的寬帶腕表,情緒微變。
結(jié)婚后,陸望舒把檀木手串好好的歸還給了徐修月,有了他在身邊,便也不需要它了。
如今她的手腕上戴著寬帶手表,恰好遮住了那道猙獰的傷疤。其實她早已不在意了,只是為他而戴上的,每次看到這道疤,他就尤為心疼。
徐修月取下那塊腕表,動作輕柔,怕吵醒她。
他輕輕摩挲著那道疤,轉(zhuǎn)而吻了上去,似是想隔著時光撫慰她。
那些灰暗的日子他終究會為她一一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