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下。
微胖男人與宮裝女子已經(jīng)下山。
女子邊走邊道:
“可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全便宜了那小子?!?p> 微胖男人搖頭苦笑:
“能活著已經(jīng)不錯了。那小子還算有底線的,若心狠手辣一些,我們哪有命活著下山……能撿回一條命,都算運氣好了?!?p> 女子咬牙道:
“我那小如意盤可是找長老借的,這回弄丟了,不知要受什么懲罰?!?p> “別說了,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微胖男子想安慰她一句。
卻忽然發(fā)現(xiàn),前者站住不動了。
他催促道:
“快點,此地不宜久留?!?p> 可惜,前者依舊沒有反應(yīng),身子呆呆地立在原地。
這一刻。
微胖男人心中警兆突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浮現(xiàn)心頭!
“——糟糕!”
他臨死前,只看見一根細(xì)如牛毛的銀針,在瞳孔中不斷放大。
——轟?。?!
二人的身體,轟然倒在參天古林間。
……
…………
“可惡,此子的雷靈力專克邪妄,我完全不是對手!”
祝青狼狽地逃竄著。
此時他已身中數(shù)劍,背后五道焦黑的劍痕,摧殘著他的生機。
狂暴的雷靈力沖入他的周身百骸,肆意地破壞他的經(jīng)脈與丹田。
然而,王牧忽然停止了追逐。
接著從儲物袋中取出蓄氣丸、筑血丹,倒入口中。
——嘩!
看到這一幕的祝青,當(dāng)場噴出一口老血。
“混賬!你還要不要臉了!欺負(fù)一個老弱病殘還吃藥,連我都沒有吃藥好嗎!”
實際上,正如王牧之前說的。
浪比不會有好下場,穩(wěn)健才會讓對手頭皮發(fā)麻。
他這波滿血嗑藥的操作,直接給祝青整的血壓沖腦,差點吐血而亡。
對此,王牧自然是沒有絲毫心理負(fù)擔(dān)。
甚至,還覺得丹藥的味道,很香。
“有問題嗎?你要是不服,你也吃藥啊。”
王牧一臉挑釁。
這讓祝青沸騰的氣血再次接近暴走。
他當(dāng)然不敢吃藥,因為以他的傷勢服藥必須打坐調(diào)理。
而祝青當(dāng)然知道,一旦自己坐下來,對方立刻會提著劍爆殺過來。
通過剛才的追逐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家伙看起來年輕,手段卻是無比老辣,而且穩(wěn)得離譜,自己如何勾引誘騙,他就是不上當(dāng)。
可以說,這是目前祝青遇到的,除了那個筑基選手外最強的對手。
一個字,又狠又穩(wěn)。
想到這里,祝青不由欲哭無淚,內(nèi)心破口大罵。
你身為一個雷靈根天才,不在宗門享受萬千崇拜,來深山老林抓我有什么意思,難道把我抓死了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冷汗,從祝青的額頭流下。
他現(xiàn)在內(nèi)心慌得一匹。
他知道等對方藥力一生效,立刻又是滿血滿藍(lán),新一輪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而自己狀態(tài)越來越差,再這么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可惡……如果‘那人’早些來,我現(xiàn)在說不定都筑基了!”
想到這里,他心生一計,這是自己最后的辦法了!
只見他忽然摘下腰間的儲物袋,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像一個窮途末路的賭徒。
“我知道,你來殺我無非是為了這個東西?!?p> 他咬牙切齒道:
“如果你放過我,我愿意將儲物袋雙手奉上。——如果你要趕盡殺絕,就別怪我玉石俱焚了!”
這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如果王牧還要殺他,他就只能和儲物袋一起死了。
王牧眉梢一挑:
“你是在向我發(fā)起賭局么?”
祝青咧嘴一笑,露出猩紅的牙齒。
“怎么樣,我手上這個賭注,值得你賭上一賭么?”
王牧聳聳肩,果然將驚雷劍負(fù)與身后。
他開始后退,并且露出一個和對方保持安全的距離。
“哈哈哈!你上當(dāng)啦!”
祝青忽然狂笑起來:
“我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我的救兵已經(jīng)來了,這波是你輸了!”
便聽見參天古林中,忽然響起簌簌的風(fēng)聲!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忽然降臨在這里。
他等的人,終于到了!
但下一刻。
祝青臉上笑意忽然一僵!
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嘴角溢出鮮血:
“你……”
“你竟然……”
話未說完。
他身子漸漸軟下去,接著撲通跪在地上,眼中神采漸漸消失。
王牧靜靜地望著這一幕,眼中既無驚訝,也無詫異。
只是有些遺憾的聳聳肩:
“很遺憾,看來真正輸?shù)氖悄悴艑??!?p> 話閉,他忽然抬頭!
“——找到你了。”
便見不遠(yuǎn)處,一根極其不起眼的粗大樹枝上,正半蹲著一道身影。
此人也正用目光凝視著王牧。
此時四目忽然相對,眼神交匯時,林間風(fēng)聲大作,刮起一陣狂風(fēng)!
后者似乎訝異王牧能發(fā)現(xiàn)她,眸中露出意外之色。
而順著她的方向看,祝青身心正插著三根銀針,分別釘在他的三處死穴之上,將其生機鎖死。
剛才出手的。
就是此人沒錯了。
……
王牧將藥瓶收好,目光平淡地與其對視。
“想必,你就是祝青一直等的那個人吧?”
此前,王牧一直很奇怪。
祝青身受重傷,為何會往十萬大山的深處逃。
要知道這里的危險程度,絲毫不亞于追兵。
而以祝青的頭腦,不可能將自己陷于后有追兵,前有猛虎的境地。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他在十萬大山深處有幫手,亦或是有內(nèi)應(yīng)!
再加上他此前的怨血蝎、血毒娃娃……都是拖延時間的手段,盡量不與追兵正面交戰(zhàn)。
這更讓王牧猜測,他一定是在這里有幫手。
只是雙方都沒想到的是,最后殺死祝青的并不是王牧,而是他等了這么長時間的‘自己人’。
這古林安靜的片刻,終是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
王牧便聽見一道低沉、語速極快的聲音。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半蹲在樹上的身影,一手扶著樹干,一手按著樹枝。
她身穿夜行衣,臉上帶著面罩,只露出一對極其鋒利的丹鳳眼,右眼下方一顆極小的淚痣。
王牧乍一看,有種再次穿越的錯覺。
此人的衣服和姿態(tài),像極了前世的蜘蛛俠——當(dāng)然,這里指女蜘蛛俠。
一身極其貼身的緊身夜行服,絕對是量身定制,有些像夜里飛檐走壁的刺客。
她聲音也極其低沉,說明其習(xí)慣了刻意壓低聲音說話,這也算刺客的職業(yè)素養(yǎng)。
最重要的是。
她剛才殺人用的銀針,也是刺客專用暗器!
王牧忽然問道:
“你是一個刺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