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賭
季囂像是一個剛從牢籠里被釋放出來的野獸一樣,說出來的話都是在嘶吼。
是拷問,是埋怨,是憤怒。
是用盡全力去釋放以后深深地無力感。
季囂慢慢冷靜了下來,是,就五年。
他可以等。
可是邵溪呢?
未來有那么多變數(shù),他拿什么去賭,拿什么去保證他們之間的五年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他當然不敢,他甚至連五天都不想去嘗試。
季囂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從邵溪家小區(qū)出來。
正琢磨著事情,琢磨著邵溪這是突然怎么回事。
他心里一陣煩悶,實在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他甚至還什么都不能做,看著她難受,他想問,摩挲著該怎么開口。
直到那個什么狗屁系統(tǒng)突然出現(xiàn)。
他終于弄清了邵溪到底是怎么來的。
也知道她最近為什么會那么別扭。
她對他的觸碰,會痛啊。
他能感覺到她的痛苦,卻也能感覺到她的掙扎。
季囂當然知道她的抗拒和努力,可是僅憑她自己,或者是僅憑他們兩個。
他們什么都抵抗不了。
如果他們還要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們之間只會被越扯越遠。
季囂不會有什么反應,可是邵溪是會痛的。
每一次觸碰,她的皮膚都會跟著顫栗。
長此以往下去,哪怕是他們相隔著距離,邵溪也會受不了了。
季囂當然不想讓邵溪去承受那種痛苦。
那種看著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連看一眼,碰一下都要遲疑猶豫的痛苦,季囂怎么舍得讓邵溪去忍受。
他能怎么辦,光是這兩天,季囂就已經(jīng)感覺到她的愧疚和別扭了。
如果以后一直這樣下去,邵溪不知道會自責成什么樣子。
她想的多,她肯定會覺得對不起自己,不知道要自己偷偷的哭上多少次。
季囂當然不會讓邵溪知道。
他只能去做那個壞人,做那個分手的人,做那個把她推開的人。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系統(tǒng)說五年,五年而已,他們分開五年而已。
五年之后一切都會好的。
可是季囂不敢保證,他當然不知道這五年會發(fā)生什么。
邵溪會去一個新的城市,一個很好的學校。
她會認識更多的人,那些人,一定是比自己優(yōu)秀。
她那么好,喜歡她的人那么多。
他拿什么去賭一個五年?
拿他的突然說分手就分手去賭她不會喜歡上別人?
拿他的一個挽留都沒有去賭她會一直想著自己?
拿他那么狠心決絕的待客之道去賭她真的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愛著他嗎?
季囂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就感覺自己心里疼得不能呼吸。
他什么都沒有,卻要一個人守著這空蕩蕩的五年等著她回來。
一個人守著一個沒有可能,隨時都會有變數(shù)的未來。
可是除了這個,他什么都做不到了。
他只能去賭。
賭他們之間所有的感情真的能抵抗住時間的逆流。
可是季囂清楚的很,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不止是五年而已,還有他親口說出來的那些傷人心的話。
那一步步推開她選擇自己離開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