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雷霆之勢迅速出兵云中,迫使頡利集結(jié)兵力尋求決戰(zhàn)何如?如此一來,我朝大軍即便不分兵,也能逼得頡利走投無路!”
李靖說完便將代表大唐的黑色旗幟插在了云州附近的大小山頭上,密密麻麻的聲勢時分浩大。
而李泰聽罷則一臉挑釁般的看向敬玄,那意思是說,這下你沒撤了吧?我大唐將士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區(qū)區(qū)突厥,必定手到擒來!
敬玄對他投來的眼神視而不見,微笑著拿起手中的白旗沿著黑河,高臺一線,一直插到了遼東靺鞨:
“我大突厥擁有漫長的國境線,一點被破不要緊,只需分散兵力相機深入唐國各城進行騷擾,那來自后方的壓力會讓唐軍主將不得不回援,如此一來,糧草接濟必定會出岔子,最后無功而返!”
李靖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泰就怒不可揭的插嘴道:
“你這是在耍賴,突厥哪有這么多兵馬?幾千里的國境線都是兵?你欺本王無知嗎!?”
“誰說突厥沒有兵?”
敬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若是入冬以后突厥真的發(fā)生雪災,那么活不下去的突厥百姓會頃刻間變成兇惡的狼騎,你別忘了草原上的鐵勒人隨草而居乃是天性,他們下馬能牧羊,上馬能征戰(zhàn),實在活不下去了,來我大唐燒殺搶掠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搶得到食物,又何須有組織有紀律性的攻城?到那時候老頭子會迫于國內(nèi)的壓力不得不分兵掃蕩,而這時候頡利的機會就來了,他只要緊緊咬住我大軍的尾巴不放,那我朝大軍就會因為缺糧而不戰(zhàn)自潰…”
李泰被他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想反駁可又找不出他話音間的漏洞,一張胖臉急得通紅,連忙希冀般的看向李靖,希望這位大唐軍神能挽救邊境百姓于水火…
“越王殿下勿急,太平縣伯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咱們目下只是推演一切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p> 李靖說完自嘲般的笑了笑,邊收著沙盤上的黑棋重新布置,邊說道:
“那日你提出我朝大軍應該兵分六路攻取突厥,老夫雖然也覺得此法可依,但心底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難道以老夫這么多年行軍打仗的經(jīng)驗就想不出更加好的法子么?故此一直存了想與你小子一較高下之心,直到今日與你多番推演,這才明白兵分六路的確是最完美無缺的方案,老夫算是服氣了。”
敬玄聽他這么一說,臉上發(fā)燙得厲害,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出兵方略,我只是提前盜取了你的計劃而已…
遂干笑道:
“李公說的哪里話,小子就是信口雌黃罷了,您老千萬別往心里去,咱們大唐還離不開您吶!”
敬玄說完還悄悄拿腳踢了一下正在發(fā)愣的李泰,這小子腦袋瓜子果然機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順著敬玄的話接茬道:
“就是,李縣公乃是我大唐的定海神針,朝廷不可或缺的一員,軍中之柱石所在,如何對付不了一個毛頭小子?一定是這黑炭頭暗中使了什么詭計…”
前面還像那么回事,后面的話敬玄越聽臉越黑,哪有這么一捧一踩的?還當著人家都面?
虧本姐夫還答應你姐要給你做一頓豐盛的晚宴,行了,今晚蹲門口自己喝西北風去吧!
“越王殿下繆贊了,實在當不得殿下這番夸獎,受之有愧啊…”
李靖搖頭晃腦得撫摸著下顎的白須,任誰看都是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呸!真虛偽!
“對了,越王殿下,你記性好,今日老夫與太平縣伯的推演你回京之后可事無巨細的向陛下稟報,讓陛下定奪,若是陛下也屬意分兵的話,就請他將領(lǐng)兵大將人選定好,然后再請他們過來一趟,老夫也好與他們預先演練一番出兵路線…”
不得不說李靖有時候還很會做人,不大不小的功勞正適合李泰這種急于向自己老爹邀功的半大小子,果然,李泰一聽,哪里還坐得住?信誓旦旦的保證馬上就回京像自己老爹稟報。
“這個倒是不急,難道越王殿下不想嘗嘗太平縣伯的手藝?那可是一絕啊,連陛下都贊不絕口,說不定回去之后陛下還要問殿下在戶縣游玩的趣聞…”
這個糟老頭子,自己把人都送到門口了,又把人拉扯回來,簡直是在故意捉弄人呢!
敬玄面皮不自然的抽抽了兩下,要是李世民知道自己沒有招待好他的胖兒子會不會責怪自己?
而李泰這時候也學乖了,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假模假式的沖敬玄作揖道:
“不知小王有沒有這個口福見識一下縣伯的庖廚之術(shù)?”
得,看在你姐昨晚差點脫光了給本縣伯推油的份上,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有的有的,越王殿下想吃什么就直說,一定讓殿下滿意!”
敬玄臉上洋溢起熱情的笑容。
…
…
不能再佛系了下去了。
斗膽求點月票小額打賞之類的充實一下寥寥無幾的粉絲榜。